京城郊外，一座伪装成废弃化工厂的地下基地。
这里是“清道夫”在龙国最重要的据点之一，“涅槃计划”的核心实验室就坐落于此。
基地指挥中心，代号“秃鹫”的中年男人，正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刺眼的骨折价广告。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
“报告长官！暗网交易区出现大量卖家，正在低价抛售我们控制的“污染源”！”一个情报员冲了进来，声音都在发颤。
“什么？”秃鹫猛地回头，“什么价格？”
“买二送一，还包邮……”情报员的声音越来越小。
“噗——”
秃鹫又是一口老血喷在控制台上。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修仙者斗争，而是在跟拼夕夕打商战。
对方不仅搞净化业务，现在连原材料市场都开始冲击了。
这是要彻底断了他们的根。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秃鹫气得浑身发抖，“这叶安，他这是要逼死我们！他这是商业垄断！”
他还没从商业打击的愤怒中缓过神来，另一名技术员突然尖叫起来。
“长官！不好了！我们的内网被入侵了！”
“什么？”秃鹫瞳孔一缩。
基地的网络是神谕科技最高级别的防火墙，理论上能抵挡一个国家级黑客军团的饱和攻击。
“对方破解了我们的最高权限，下载了……下载了“涅槃计划”的所有实验数据！”技术员的声音带着哭腔。
秃鹫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涅槃计划”是他们翻盘的唯一希望。
数据泄露，意味着他们最大的底牌，被人看光了。
“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数据抢回来！”秃鹫嘶吼着。
“晚了……对方已经退出了，还……还给我们留了言……”
屏幕中央，一行用最大号字体写成的鲜红大字，缓缓浮现。
【感谢老铁送来的火箭，你们的服务器，就跟纸糊的一样。】
……
404宿舍。
叶安把那份血淋淋的实验报告，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
他关掉邮件，打开电脑里的视频剪辑软件。
操作行云流水。
他将那些实验体从正常人类到变成野兽的影像，加速播放，配上了一段听了就想哭的二胡独奏《二泉映月》。
视频的开头，用黑底白字打上一行大字：【震惊！京城郊区黑心作坊，竟对人类幼崽做出这种事！】
视频的结尾，则是一个巨大的、鲜红的“惨”字，久久不散。
搞定。
叶安满意地点点头，感觉自己的艺术细胞又升华了。
他随手注册了一个匿名邮箱，将这个视频发给了龙国特殊事物处理总局“龙魂”的公开举报信箱。
邮件标题，他想了想，敲下一行字。
【举报！有人在京城郊区搞非法传销，还虐待不穿衣服的小猴子！】
发送。
做完这一切，叶安还不满足。
他又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将“涅槃计划”的核心数据复制了一份。
然后，他开始进行“艺术加工”。
他把里面所有关于“归墟适应体”的描述，全部替换成了“灵魂永生体”。
把“为吾主降临扫清障碍”，改成了“窃取归墟本源，独享永生果实”。
最后，他在这份伪造的数据报告扉页，用加粗加黑的字体，写上了一句批注。
【清道夫内部绝密——待吾等获得永生，归墟之主，亦不过是脚下蝼蚁。】
完美。
杀人诛心，还得是文化人。
他再次登录暗网，找到了一个标记着骷髅和眼球符号的联络点。
这是“归墟教派”在暗网的据点之一。
叶安将这份伪造的“永生计划”打包，匿名发了过去。
同样，附言一句。
【别谢我，我叫雷锋。清道夫吃独食，你们连汤都喝不上。】
做完这两件事，叶安伸了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
他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两条数据流的传输进度条走完，嘴角微微上扬。
他甚至能想象到，“龙魂”和“归墟教派”收到这两份“大礼”时的精彩表情。
“唉，这届网友，真是太好带了。”
他拿起筷子，戳了戳碗里已经泡得有些发胀的泡面。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
与此同时，龙国京城，地下三百米。
一座比神谕科技基地还要庞大，充满了赛博朋克风格的金属城市，静静地坐落于此。
这里是“龙魂”的总部。
中央指挥大厅，一名肩扛将星的老者，正对着巨大的沙盘沉思。
他就是龙魂的最高指挥官，“龙首”口中的那位“将军”。
突然，一名穿着制服的年轻参谋，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快步走了过来。
“将军！紧急情报！”
“说。”将军的目光没有离开沙盘。
“公开举报信箱收到一份匿名邮件，内容……内容十分惊悚。”参谋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将平板电脑递了过去。
将军接过，点开了那个名为《举报！有人在京城郊区搞非法传销，还虐待不穿衣服的猴子！》的视频。
悲怆的二胡声，瞬间响彻整个指挥大厅。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当视频里，那一个个鲜活的人类，逐渐扭曲成没有理智的野兽时，整个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握紧了拳头，眼神里燃起熊熊怒火。
“咔嚓。”
将军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碎裂，合金外壳被他生生捏变了形。
“查！”
一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给我查！动用天眼系统，调动所有卫星！把这个地方，给我从地底下挖出来！”
“通知所有A级以上战斗人员，一级战备！”
“我不管他们是谁，清道夫也好，归墟教派也罢。”
将军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犯我龙国者，虽远必诛！”
……
另一边。
一座阴暗潮湿的地下教堂里。
几十名穿着黑色教袍的“归墟教徒”，正跪在地上，对着一尊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独眼雕像，虔诚地祷告。
教堂最深处，一名身穿红衣的大主教，正闭目冥想。
突然，他身前的一名黑袍祭司，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大主教……神……神谕……暗网收到了神谕！”
红衣大主教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两道幽光。
他走到祭司面前，看着那台古老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永生计划”文件。
当他看到那句“待吾等获得永生，归墟之主，亦不过是脚下蝼蚁”时，他那张枯槁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狰狞的杀意。
“清道夫……好一个清道夫！”
他发出一阵如同夜枭般的尖笑。
“他们竟敢……背叛吾主！窃取吾主的神力，妄图染指永生！”
“这是亵渎！不可饶恕的亵渎！”
他高举手中的白骨权杖，对着所有教徒嘶吼道。
“吾主的信徒们！”
“异端就在我们身边！他们窃取了神恩，玷污了信仰！”
“传我命令！所有圣殿骑士，所有苦修士，所有潜伏的信徒，全部出动！”
“找到清道夫的巢穴，夺回属于吾主的力量！”
“用他们的鲜血和灵魂，来洗刷这份耻辱！”
“为了吾主！”
“为了吾主！”
教堂内，群情激奋，狂热的呼喊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地宫。
404宿舍里，叶安吃完最后一口泡面，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他拿起手机，给鬼手发了条信息。
【通知下去，鸿蒙净化套装，今晚八点，开启限时秒杀，五折优惠。】
他仿佛已经听到了，无数韭菜……啊不，是无数迷途的羔羊，奔向光明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