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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重生后,清冷权臣跪求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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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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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淮止正坐在桌案前处理公务,听闻此事,指尖微微一顿,朱笔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墨点,慢慢晕染开来。 这段时间自己冷落了她,她在府中应该过得并不顺心。 如今要去镇国公府,还在意他是否同去,莫非是最近受了委屈,想寻求他的庇护?还是终于想通,要来向他认错? 这么想来,她倒也算有点眼力。 可想起她那日冥顽不灵的模样,他心头仍有些不快。 他嘴角勾起几分淡然,对竹生道: “去传话下去,就说我今日有要务缠身,镇国公府的宴席,不去了。” 竹生一怔,明明方才大人还吩咐备车,怎么转眼就改了主意?却也不敢多问,只得应声退下。 “是,大人。” 不多时,挽秋回来禀报: “娘子,听说二老爷明日有公务,不去宴席了。” 阮如玉闻言,放下手中的书,轻声道: “我知道了。” 挽秋见她如此从容,不由得有些诧异: “娘子,您怎么如此从容?二老爷不去,李氏怕是……” 阮如玉抬手打断她的话: “他说不去,未必就真不去。” 她起身整理衣襟, “况且,我也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要去罢了。” “准备一下,我们该出发了。” 出发前,阮如玉对镜梳妆,将一头青丝松松挽成低髻,仅斜插一支素雅的竹节玉簪。 几缕碎发垂落鬓边,平添几分随性。 她身着月白色素绢襦裙,领口绣着半圈浅青色竹纹,袖口利落地挽起两寸,行走时裙裾轻扬,整个人宛若一枝清雅的白梅,既有未亡人的端庄,又不失风骨。 李氏出发时,见她这身打扮,浑浊的眼珠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嘴角向下扯出刻薄的弧度: “虽说还在孝期,可这般素净的打扮去赴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孟家亏待了你。” 话虽如此,她眼中的厌弃却分毫未减。 又将阮如玉从头到脚细细审视了一番,这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摆了摆手命人备车。 马车缓缓驶离孟府,阮如玉掀起车帘一角,望着街景飞逝,若有所思。 镇国公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朱漆大门洞开,门前两尊石狮威严矗立。 曲水回廊间摆满了各色名菊,粉靥金钩、瑶台玉凤,层层叠叠开得正盛。 宴会宾客云集,贵妇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珠翠环绕,笑语盈盈。 李氏一进场便与几位相熟的老夫人热络寒暄,却将阮如玉独自晾在一旁。不多时,她忽然提高声调,朝阮如玉招了招手: “如玉,快过来给各位夫人见礼。” 阮如玉缓步上前,依礼问安。 镇国公家的老夫人打量着她,笑道: “这便是你儿媳?果然好模样。” 这时,一位身着遍地织金锦裙的夫人轻摇团扇,语带讥诮: “听闻这位少夫人的夫君在世时便不甚孝顺,如今守了寡,更是连婆母病了都不肯侍疾。前些日子为了圆谎,竟还劳动孟尚书亲自为她开脱。” 另一位头戴珍珠抹额的夫人立即附和: “可不是嘛,瞧着也不是什么出身名门的样子,妖妖娆娆的,不知孟老夫人怎么肯带她出来。” 这些刺耳的话语清晰传来,阮如玉却恍若未闻,只垂眸轻抚腕间玉镯,神色淡然。 老夫人见状,非但没有制止,反而笑着对众人说: “我这儿媳性子腼腆,不太会说话,各位多担待。” 阮如玉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衣袖,心中嗤笑。 李氏这话看似维护,实则坐实了她“上不得台面”的名声。 她目光柔柔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氏身上,声音清越: “母亲常教导,孟家最重礼数。媳妇愚钝,守孝期间更不敢有半分逾矩。” 李氏脸色微沉,正要再说什么,忽见阮如玉身形微晃,脸色倏地发白。她连忙以袖掩口,轻咳两声,声音带着几分虚弱: “许是近日为夫君抄经熬夜,有些头晕。母亲恕罪,容媳妇稍坐片刻。” 说罢,她微微踉跄,恰好扶住身旁的菊花架。 这一下,倒显得方才咄咄逼人的李氏与几位夫人很是不近人情。 阮如玉正欲欠身离去,忽见一道玄色绣金线的身影裹着酒气逼近。 赵珩手持鎏金酒盏摇摇晃晃地走来,这位京城赵家的独子,虽顶着祖父三朝元老的余荫,却将世家风范挥霍在秦楼楚馆与骰子声里。 他眯起眼打量着角落扶着花架的素衣女子,喉间溢出低笑,踉跄两步伸手去碰她手中青瓷盏: “这位夫人独自站着多无趣,不如我陪你喝一杯?” 阮如玉侧身避开,语气平静: “公子请自重。” 赵珩还要纠缠,李氏却顺势开口: “年轻人玩笑几句罢了,如玉,你也太较真了。” 阮如玉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却依旧平静: “母亲教训的是。只是夫君新丧,儿媳不敢有丝毫逾矩,以免玷污了他的清名。” 她这话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抬出了孟书行,让李氏一时语塞,讪讪地转身和别的夫人说话去了。 当孟淮止抵达镇国公府时,宴席已过半。他才踏入园中,镇国公便笑着迎上来: “孟尚书姗姗来迟,该罚酒三杯才是。” 孟淮止从容还礼:“公务缠身,让诸位久等了。” 几位官员见状纷纷围拢过来。户部侍郎举杯笑道: “孟大人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议论漕运改制之事,正要请教您的见解。” 孟淮止接过侍从奉上的青玉酒盏,与众人寒暄应酬,言辞得体,举止从容。 暮色渐起,为园子镀上一层金光。孟淮止趁着镇国公与旁人交谈的间隙,不动声色地抽身离去…… 他沿着抄手游廊缓步而行。 园中笑语喧哗渐远,他正想寻一处清净所在,却在刚踏入后花园月洞门的刹那,被一道娇俏的粉色身影拦住了去路。 来者正是镇国公家的嫡女顾盼怡。 她今日梳着惊鸿髻,簪着赤金点翠步摇,一身绣百蝶穿花的云锦襦裙,明艳不可方物。此刻她仰着脸,眼中流光溢彩,语气亲昵得僭越: “淮止哥哥!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 她说着便要去挽他的臂弯, “我特意让丫鬟在东边临水的位置留了席,那儿视野最好,还能看见池子里新开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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