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岳有些莫名其妙的走进房间，跟着兜帽男来到了电脑前，在看清电脑里的内容时，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三台电脑显示的画面都不一样。
但好像都和自己有关。
离自己最近的这台电脑里，开了无数个窗口，是各种论坛、组群、跟帖和BBS小组板块。
上面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鬼家被血洗的话题。
锤子钉超强：“我靠，一夜之间血洗鬼家，仅凭一人之力带走鬼家四名长老！”
去码头搞点薯条：“太牛逼了，这种恐怖的存在，竟然是我们素人玩家能达到的高度？？？”
5499给我绑死：“一手劲爆消息！血洗鬼家女人私生活十分混乱！养了八个男宠！”
我再也不想进游戏了：“歪日，闯鬼家如入无人之境，杀长老就像杀狗一样。”
把你们都杀了：“真i8牛逼，认准这张脸，膜拜我素人的巅峰之神。”
紧接着附了一张，巨清晰的顾岳大头照。
图片下面还有跟帖的，清一色的，膜拜＋双手合十emOii。
...
顾岳满脸黑线，想不到黑魁竟做得这么绝，将自己的照片都放了出来，直接开盒了。
顾岳滑动着鼠标滚轮，一点点往下看。
几乎都是这种直呼牛逼的，和造些乱七八糟的谣言的。
关掉论坛，顾岳又查起看讨论组，这里就没那么鱼龙混杂了，全都是匿名的黑色头像。
看聊天内容，应该是黑客一类的存在。
代号鸢：“顾岳最后活动在市中心一带，误差范围在5公里左右，其在想要不要去试试偶遇。”
代号墨鱼：“我去，你们猜我查到了什么？她就是在黑市，一次性卖了200本技能书的神秘人。”
代号晓：“快来吃瓜！我对比了洛家夫妇死亡的监控，很大可能也是顾岳的手笔，凶手和她技能重合度极高。”
代号流星：“太厉害了，真是越扒越有，她以前还在夜店工作过你们敢信？”
...
顾岳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对话框，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还不止这些，这台电脑打开的无数窗口，铺天盖地全是关于她的，真真假假的消息。
至于另外两台，则是顾岳看不懂的内容，字母符文不断跳动，有点像是在编写代码。
还有一台则是直接蓝屏了，光标一闪一闪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替你擦了一晚上的屁股。”
兜帽男瘫坐在椅子上，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天知道他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有多无助多茫然，顾岳简直就是个魔鬼。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一夜之间在玩家群体中疯传。
无数人都在扒她，不加以阻止的话，顾岳绝对连底裤什么颜色都要被扒出来。
“谢了。”
顾岳一边道谢，一边翻看着论坛：“他们能找到我们的行踪吗吗？”
“找不到。”
兜帽男声音透露着无尽的疲惫：“我都处理干净了。”
这些黑客最多只能追溯到，顾岳昨天逛街的行踪，再多就查不到了。
他这一晚上做了太多的事，已经活人微死了。
销毁顾岳在公共网络上留下的痕迹，拔去移动设备信号源，做好了防止被渗透的逆向工程。
还要活跃在各大论坛...寻找散布消息的源头IP。
各种细枝末节，他都尽量考虑到了，要做的事情太多，事发也很突然。
他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看着兜帽男颓废的样子，顾岳难得的生出了一丝愧疚心，把珍藏许久的，巨型蚰蜒肉块拿了出来。
这玩意儿不是小蚰蜒能够比拟的，大补。
但兜帽男只是双目无神的看了眼肉块，没有太大的反应，一宿的高强度运转，让他没精力做出再多的表情。
每次都是这招。
白宇仰头靠在椅背上，双手有些无力的盖住了脸。
沉默了好一会，才闷闷的开口道：“所以昨天你带着荞茶去鬼家了。”
“还杀了四位鬼家长老。”
“没有。”
顾岳淡定的将蚰蜒肉块放在了桌子上，和男人解释道：“我只杀了两个。”
...
白宇突然有些想笑，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荒诞感向他袭来。
但他笑不出来，只是维持着躺在电脑椅上的姿势，转头向顾岳看了过来：
“鬼家不是死了四个长老么。”
顾岳以最简短的语言，将自己在鬼家的经历，同兜帽男讲了一下。
包括黑魁组织和鬼家的关系，以及古怪的泪痣男。
听完顾岳的风光史后，兜帽男只觉得额角一跳一跳的，声音稍许沙哑的开口道：
“散播这些新闻的源头IP，遍布帝国的各个角落，且几乎是在同时发布的。”
“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在散布这些谣言。”
兜帽男说到这，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眼角，做出了总结：
“总之不是鬼家就是黑魁，你自己是谁吧。”
“不是鬼家做的。”
顾岳十分笃定这点，自己杀了四位长老，这对鬼家来说是丑闻，他们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那只有可能是黑魁放出来的了。
顾岳想到这眯了眯眼睛，可是...黑魁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将自己杀了四位鬼家长老的事公之于众，这样做有什么收益呢？
难道是发悬赏令，想借大众的力量干掉自己？
不对，她没有在电脑上看到悬赏自己的信息。
而且自己是杀了四位鬼家长老的人，不会有不长眼的素人玩家，敢来挑战她。
又或者，黑魁是借众人之手，找到自己的行踪？
也不太可能，黑魁组织知道自己有面具和斗篷。
想要躲开公众视野，不被人发现，对自己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顾岳轻轻咬着指甲，思索着黑魁这样做的动机。
一定是黑魁组织做的，因为在场的只有他们和鬼家。
但奇怪的是，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黑魁似乎都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他们明知道自己手上有视频证据，却还是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难道不怕自己趁着这股热度，将视频抖落出去吗？
顾岳看着电脑屏幕上，自己被放大膜拜的照片，只觉得脑中猛地过了一下电。
等等。
被扒出来的人，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