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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开局为李二献上避坑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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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是男儿的就跟我走,去砸了那黑心的书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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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 长安城内的一处小别院内。 荀珏的书房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他眉头瞬间拧起,抬眸看向闯进来的瘦高个管事,语气冷得像冰:“某说过,看书时,不允任何人打扰。” 话音落时,他将手中的书卷轻轻放在案上,目光锐利如刀,看得管事心头一紧。 “郎君恕罪!”管事连忙跪伏在地,声音带着慌乱。 “是万年县传来急报,仵作已经验完曲梅和林安的尸身了!” 荀珏端起青瓷茶盏,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平淡得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可是没验出任何外伤?” 管事猛地抬头,满眼震惊:“郎君料事如神!仵作反复查验了三遍,两人身上连半点磕碰痕迹都没有,大理寺那边已经递了札子,看这架势,温禾明日就能出狱了!” “算不上料事如神,不过是常理推断。” 荀珏浅啜一口茶,轻笑一声,“你想,若真是屈打成招,那两人怎么可能自行用饭,而且温禾不是蠢货,他明知朝堂有人盯着,怎会留“用刑”的把柄?即便真动了手,也该是不留痕迹的手段,可如今看来,他连这心思都懒得费。” “只怕是,温禾去大理寺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一招,现在定然是胸有成竹的以为,很快便能出来了。” 管事恍然大悟,连忙爬起来躬身夸赞:“郎君大才,还是您看得透彻,温禾那小子终究嫩了些!” 可夸赞过后,他又皱起眉,语气满是不甘:“只是就这么让温禾出狱,我们之前的布置岂不是白费了?方御史的弹劾没了实证,不仅扳不倒他,而且温禾睚眦必报,若是让他查到我们……” “查到?他能查到什么?” 荀珏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下毒的饭菜是谁送的?是那个叫老周的狱卒,而收买老周的人呢?”他特意抬眸看向管事,眼神带着暗示。 管事瞬间会意,脸上的忧色褪去,露出得意的笑:“郎君放心!那人在事发当晚就乔装出了长安,如今怕是已经过了潼关,从头到尾都是中间人传递消息,温禾就算想查,也找不到半分线索!” 荀珏满意点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所以,他就算想报复,也无从下手,没有证据,就算怀疑到士族头上,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可真就这么让他出狱?” 管事还是不甘心。 “咱们费了这么大劲,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出狱?” 荀珏冷笑一声,拿起案上的《三国演义》,指尖在书页上轻轻划过。 “不过是没了“屈打成招”的证据,可谁能证明温禾没威逼利诱?谁能证明那两人的供词不是他强压的?方承文的弹劾虽站不住脚,可是他依旧还是有嫌疑。”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得意:“何况,他迟早要出来,但这第一次交锋,是他败了。” 这一次对于他而言,连交锋都算不上。 他和温禾还没见过面,但这第一手棋,他赢了。 …… “臣以为,即便没有屈打成招,但也不排除温禾威逼利诱,现在人死了,人证都没了,自然是温禾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朝议上,刘德威刚说完调查的结果。 方承文便站出来反驳了。 李道宗闻言,挽着袖子就要出去。 李世民见状,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给身旁的尉迟恭递了个眼神。 尉迟恭会意,连忙上前阻拦,他本就力大无穷,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李道宗的胳膊往后拽。 只听“刺啦”一声脆响,李道宗身上的锦缎袖子竟被硬生生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素色衬里。 殿内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后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 尉迟恭看着手中的断袖,又看了看李道宗铁青的脸,黢黑的脸上竟难得泛起一丝红晕,连忙松开手,干咳两声掩饰尴尬:“任、任城王,这里是朝廷,注意礼仪,不可动怒。” 李道宗气得发抖,指着尉迟恭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狠狠哼了一声,甩着半截袖子退到一旁,眼神依旧恶狠狠地盯着方承文。 方承文却仿佛没看到眼前的闹剧,依旧神色平静地躬身道:“陛下,臣并非揪着温禾不放,而是为了公义!臣与温禾素无交集,无冤无仇,怎会故意诬陷?只是此案疑点未消,若就此定论,恐让奸佞蒙混过关,有损陛下圣明!”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既撇清了“公报私仇”的嫌疑,又将自己摆在“为陛下分忧、为朝廷尽忠”的道德高地上。 让旁人无从指责。 毕竟御史本就有“风闻奏事”的权力,即便没有实证,也可凭“疑点”弹劾。 皇位上的李世民脸色愈发阴沉,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心里满是怒火。 他何尝不知道方承文是受人指使? 可对方抓着“人证已死、疑点难消”的说辞,又占着御史的身份,他竟一时无法直接驳斥。 就在这时,魏征从文官列中走出,躬身道:“启禀陛下,老臣有一议,此案因御史弹劾而起,若仅由大理寺查勘定论,恐难堵悠悠众口,不如让御史台也参与协查,与大理寺一同核验证据、讯问相关人等,若最终仍无温禾涉案的实证,便可彻底还他清白,如此既显陛下公正,也能让朝堂信服。” 李世民心中一动。 魏征这提议恰到好处。让御史台参与,既给了方承文和他背后的人“台阶”,又能借御史台的名义彻底洗清温禾的嫌疑,避免日后再有人拿“疑云”做文章。 他正想开口应允,却见殿外突然闪过一道人影,内侍高月快步走到殿门处,低声与来人交谈了几句,随后转身快步返回,躬身道:“启禀陛下,百骑司参军许敬宗求见。” “百骑司?” 太极殿内,群臣闻声哗然。站在文官列末尾的官员们纷纷探头张望,这才发现,往日早朝必会列席的百骑司参军许敬宗,今日竟迟迟未到。 李世民斜睨了一眼身旁依旧气定神闲的方承文,缓缓开口:“宣许敬宗进殿。” 方承文握着笏板的手紧了紧,心里却毫无波澜。 即便百骑司来了又如何? 曲梅与林安已死,唯一的人证没了,温禾就算有百骑司撑腰,也拿不出未威逼利诱的实证。 更何况,他弹劾温禾的理由句句站在公义上,今日这场朝议,温禾绝无翻身的可能! 很快,身着黑色百骑司服饰的许敬宗快步走进殿内,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赶路后的急促:“臣许敬宗,参见陛下!!” “许卿今日来迟,可是百骑司有要务缠身?” 李世民语气平淡,目光却紧紧盯着他,显然是在等他的下文。 许敬宗直起身,拱手道:“启禀陛下,几日前百骑司接到匿名举报,称御史台侍御史中,有人收受贿赂、诬告同僚,借“弹劾不法”之名,行“污蔑他人”之实,只为抬高自己的名望!臣奉命暗中调查,故而今日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污蔑!” 方承文脸色骤变,猛地向前一步,厉声反驳。 他万万没想到,许敬宗进殿后,竟半句不提温禾的案子,反而将矛头对准了他! “陛下明鉴!” 方承文连忙躬身,语气急切。 “臣弹劾高阳县子温禾,句句属实,皆是为了朝廷公义,绝无私心,更无收受贿赂、诬告同僚之举!许参军此乃血口喷人!” 许敬宗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辩解,昂首盯着方承文,眼神锐利如刀:“方御史,某说的可不是温县子之事。”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让整个太极殿都清晰可闻:“某说的,是三年前你弹劾华洲刺史杜远郎“贪墨”之事!” “据百骑司调查,杜远郎所谓的“贪墨”,纯属子虚乌有,他不过是接受了好友赠送的一车干货,价值不过二十贯,却被你以“贪墨公粮”为由弹劾,闹得满城风雨,杜远郎一生清廉,受不了这等污蔑,最后气疾发作,撒手人寰!” 此言一出,太极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杜刺史是被冤枉的?” “方承文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难怪他今日敢毫无顾忌地弹劾温县子,原来早有前科!” 群臣议论纷纷,看向方承文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杜远郎在华洲任上颇有政绩,当年突然被弹劾贪墨,最后抑郁而终,此事在朝堂上也曾引起过讨论,只是当时李建成和李世民斗的正凶。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杜刺史,好像还是秦王的人。 难怪当时李建成和太上皇得知此事后,连问都没问,就将他罢免了。 众人顿时一阵哗然。 上首的杜如晦脸色有些难看。 因为按照辈分,他该叫那位杜远郎族叔。 方承文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你……你胡说,杜远郎收受赠礼是实,我弹劾他并无错处,他自己气疾发作,与我无关!” “无关?” 许敬宗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递到内侍手中。 “陛下,这是臣查到的证词,杜远郎的好友、华洲府的属官,都能证明那车干货只是私人赠礼,绝非“贪墨”,更重要的是,臣还查到,当年你弹劾杜远郎后,不久便收到了一笔匿名重金,数额高达五百贯!” 其实,这“收受贿赂”的说法,是许敬宗临时编的。 之前温禾传话给许敬宗。 一个能被士族当枪使、随意弹劾他人的御史,身上绝不会干净。 让百骑司立刻去查方承文过往弹劾的案子。 许敬宗连夜追查,只查到了杜远郎的案子确有疑点。 至于“五百贯重金”,纯属他为了震慑方承文而编造的。 既然方承文能污蔑温禾,他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这话落在方承文耳中,却如遭雷击。 他当年弹劾杜远郎,确实是受了一位士族子弟的指使,事后也收了好处,只是那好处并非“五百贯”,而是一个“日后提拔”的承诺。 如今这许敬宗怎么能颠倒黑白! “你你你,许敬宗,你污蔑某,什么五百金,何来的五百金,不过只是……” 方承文情急之下,差点脱口而出。 可即便是他住了口,当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朝着他投去了。 “陛下,陛下,臣是被冤枉的!” 方承文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而李世民看着他的目光,已经满是寒意了。 “拿下,交由大理寺彻查!” “陛下,陛下!” 方承文想要解释,可门外的禁军已经冲进来将他压下了。 “这就是朕的御史,朕的忠良,魏征你该好好管管御史台了!” 李世民冷喝一声。 如今朝中没有御史大夫,魏征这个御史中丞,自然是要站出来背锅了。 与此同时。 长安市井中。 “听说了嘛,高阳县子被人弹劾了,弹劾他的那个御史,是个专门污蔑人的。” 一个力巴休息的茶摊内,一个恶少打扮的人绘声绘色的说着。 “真的假的,御史污蔑人?” “自然是真的,据说那御史如今都被关入大理寺了。” “我也听说了,可是陈家丝绸那家的案子,据说高阳县子一日破案,抓了那奸夫淫妇,可偏偏有人污蔑高阳县子屈打成招,结果仵作去查,发现根本没有用刑。” 这边又来了一个力巴打扮的插嘴道。 “这事啊,不是士族那些人,就是关陇的,高阳县子开书屋,一本书就三文钱,还让到乡下教孩子读书,这可是得罪了那些人了。” 之前那个恶少啧啧了两声。 人群中有人疑惑道:“可我怎么听说,那个荀家的好像也这么做,人家那里还有圣人之言呢?” “你懂什么,他们这是为了和高阳县子竞争,打压县子的三味书屋,等县子开不下去了,他们就突然提高价格,断了咱们孩子的读书路。” 那恶少说完,在场的人都一阵哗然。 “竟然是这样!” “那些士族简直欺人太甚!” “他们这是要断了我们孩子的前程啊!” 那恶少突然站到了桌上,振臂高呼。 “他们这是要让我们世世代代为他们为奴为婢。” “他们把我们当做了猪狗,不让我们的孩子翻身,要让他们和你们一样,被士族欺压,最后连口温饱都没有。” “诸位,你们愿意世世代代为奴为婢?” “不愿意!” 人群中不知是说高呼了一声。 周围沉默了片刻后。 紧接着周围的人纷纷响应:“不愿意!” “不愿意!” “是男儿的就跟我走,去砸了那黑心的书铺!” “不过不要带铁器,那边有棒子,带上它们跟我走!” 众人一回头,只见不远处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根根碗口大小的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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