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寂冲进蜘蛛群，抽出短刃“未烬”就是一划。三只机械蜘蛛的前腿立刻断了，关节爆出蓝光。他借着爆炸的气浪往后跳，背撞上一块翻倒的装甲板，右腿伤口裂开，血顺着裤子流下来，在冰面上结成一片暗红。
他喘气，眼睛发红，脑袋有点晕。头顶传来嗡嗡声，几十只蜘蛛浮到半空，后面的开始充能，马上要发射***。
他闭上眼。
手心突然发烫。
脑子里闪过战车启动的画面：仪表盘亮着蓝光，能量条像液体一样流动，一段陌生的信息冲进神经——是“能量操控”的碎片。
他睁眼，双手往前推。
蓝光从掌心冒出来，顺着皮肤爬行。他把力量压进脚下的冰层，同时用动态视觉看地下水流的方向。冰从裂缝里喷出，快速结成一面弧形冰墙，挡在他和三十米外的蜘蛛之间。
***打过来，撞上冰墙炸开，碎冰乱飞。冰墙出现裂痕，但没被击穿。
挡住了。
他左手按地，感觉到地面湿滑，有黑油。这是蜘蛛坏了之后漏出来的导电润滑油。他想起雪地战车曾被电磁脉冲击毁的事。
导体加上能量，能变成电网。
他单膝跪地，左手插进黑油，右手把体内剩下的能量送进油里。
“滋啦！”
电光在地上闪起，蓝色电流spread开十米远。十几只正在爬的蜘蛛一下子不动了，芯片爆了。后面的远程单位红灯变黄灯，系统被打乱。
情况好了一点。
中间一只更大的蜘蛛抬起前腿，头上的芯片红光集中，射出一道激光直冲而来。
他开启动态视觉。
世界变慢了。
激光走直线，快但不会拐弯。他侧身躲开，激光擦肩而过，打在后面的装甲板上，钢板融化，铁水滴落。
他落地翻滚，趁机看清那颗核心芯片。
方形的，边上刻着小字“SX-09”。
跟基因实验室监控里的警戒机器人一模一样。
同一个型号。
同一个来源。
这不是随便来的，是有人专门派来杀他的。
他站稳，手上还有一点蓝光，呼吸重但眼神清楚。冰墙还在，电磁范围变小了，蜘蛛重新列队。前面修好损伤，中间准备冲锋，后面充能更快。
带头的蜘蛛又举起前肢。
这次不是激光。
是声音。
低沉的震动从芯片发出，地面冰层轻轻抖。他知道这是干扰技能，想让他站不稳、看不清。
他分开双脚，重心下压，肌肉绷紧。声波扫过，耳朵疼，但他没退。
他往前走。
一步踩碎冰，一脚踩进油里。他右手再送能量，电流扩散更远。又有几只蜘蛛动作变慢，轴卡住了。
他抓住机会冲出冰墙。
刀挥出去，砍中最近的蜘蛛。刀切入芯片连接处，破坏控制中心。蜘蛛倒下，蓝光灭了。
第二只扑来，他一闪，左手抓住外壳，把能量灌进去。蜘蛛直接炸了。
爆炸掀翻周围三只。
他借力跳起，落在第三只背上，刀刺进头顶芯片。拔刀，转身，劈第四只。
连杀四个。
蜘蛛的攻势停了。
但它们数量多。
两边围过来，前面六只摆成三角形，中间八只开启热扫描，后面十二只完成第二次充能。
带头的蜘蛛站着不动，芯片红光闪三下，发出命令。
所有活着的蜘蛛一起动。
左边冲，右边绕，空中封锁跳跃位置，地面喷黏网限制行动。
战术升级了。
他落在一块斜着的装甲板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右腿伤更重了，左臂也开始麻，旧伤影响力气。
体内血脉已经爆发多次，再硬撑可能会伤自己。
不能硬拼。
得用新能力破局。
他低头看手。
蓝光还在。
能量还有。
他回想刚才传电的过程，发现关键是碰到导体+心里想着怎么传。只要手碰导体，就能把能量送过去。
他看向地面。
黑油还在流。
他跳下装甲板，单膝跪地，双手按进黑油。
能量灌入。
电流再次炸开，比上次更强。
整片地都在闪电光，十七只蜘蛛全瘫了。空中的受干扰，飞歪了，三只撞在一起掉下来。
他站起来，走向带头的蜘蛛。
对方没退。
反而迎上来。
两人对峙，相距十米。
陈寂盯着它的芯片。
“SX-09”。
这个编号代表什么？
他不知道。
但他明白这是一次清除任务，目标是他这个S级实验体。
背后有人在指挥。
有人想让他死在这里。
他握紧短刃，一步步靠近。
带头蜘蛛举起双钳，关节泛起深蓝光，准备近战。
陈寂忽然停下。
他把短刃插进地上的黑油里。
刀能导电。
他双手贴地，全力输出能量。
电流顺着油传到刀上，再集中爆发。
“轰！”
短刃炸了，碎片飞溅。
一块打中蜘蛛右钳，一块插进背部连接处。
它动作一顿。
陈寂立刻冲上去。
三步，两步，一步。
他跳起，右手变成钢爪，直抓芯片。
蜘蛛反应很快，头一转，激光从侧面射出。
他偏头躲过，激光削掉一缕头发。
落地翻滚靠近，钢爪猛刺。
“咔！”
芯片碎了。
红光灭了。
带头蜘蛛僵住，慢慢倒下。
战场安静了一下。
剩下的蜘蛛没逃。
全都后退五米，重新排阵。
它们不攻也不走。
围着中间，形成一个圈，所有芯片对着陈寂，持续扫描。
他在喘。
体力快没了。
右腿几乎撑不住。
左臂完全没感觉。
但他还站着。
他拔出插在地上的“未烬”，刀还好。
他看了眼带头蜘蛛的尸体。
芯片残骸里露出一小块金属条，上面有印痕。
像是存数据的东西。
他蹲下，伸手去拿。
手指刚碰到金属条。
所有蜘蛛的芯片同时亮起红光。
不是攻击。
是上传中。
数据正在往外传。
他猛地抬头。
天上灯光越来越近。
飞行器要来了。
他一把扯下金属条，攥进手里。
蓝光浮现，顺着伤口钻进皮肤。他感到刺痛，接着脑子里涌入信息——
画面一闪：白色房间、金属台、穿白大褂的人影、一个声音说：“目标编号C-7，觉醒进度83%。”
画面断了。
他站起来，靠在装甲板上。
呼吸沉重。
手里紧紧抓着金属条。
远处，第一架飞行器扔下照明弹。
白光炸开，照亮整个冰坑。
他抬起头。
眼里没有怕。
只有冷。
他把金属条塞进战术带内侧。
然后抽出短刃，指向再次逼近的蜘蛛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