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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冰原:我能吞噬尸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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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战车启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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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寂靠在驾驶座上,动不了。座椅贴着他的背,慢慢传来热量,渗进僵硬的肌肉和断掉的神经里。他还是冷,冷得像冰从骨头里往外长,但他感觉到血在一点点回流——很慢,有点堵,但确实存在。手还压在控制面板上,指尖沾着干涸的血,黏在金属上,每次呼吸都扯到伤口,发出轻微的撕裂声。 屏幕亮了。 蓝色字冒出来,没有声音。 “欢迎归来,序列代号:黑渊-01-α。” “权限等级:唯一。” “启动模式:终焉协议。” 一行行字出现,车身开始震动,低低的,像心跳,传到他胸口。他闭着眼,呼吸很轻,像快死了。肋骨上的伤被凝胶封住,边缘发黑发亮,不流血了,可吸气时像刀子刮肺,呼吸声嘶哑。钢爪插在胸口,一半在肉里,另一半连着神经,接进战车系统——这是他和这台机器最后的联系,也是唯一的路。 这不是结束。 是开始。 主屏变了,八条进度条出现。第一条满了,蓝光稳定,说明基础系统醒了,能源重启。第二条开始填,装甲响了,液压加压,冷却液流动起来。外面的冰壳裂开,咔嚓掉落,砸在雪地上闷响。黑色金属板滑出,拼好,盖住内部结构,关节闪着电火花,自动对准位置。第三条启动,炮塔转了一下,锁定空地,又归位,动作干脆利落。 引擎舱嗡嗡响。 不是点火,是醒来。能量一段段点亮,从下往上,像电流穿过身体。空气抖动,耳朵胀,鼻子流出血丝。第四条解开,车身完全露出,装甲收拢,炮管缩进肩膀,整辆车像收起爪子的野兽,趴着不动,只有底部透出一点蓝光,说明里面力量在涌动。 陈寂睁眼。 眼睛发红,瞳孔里有细纹闪动,像烧着的符文。【血源共鸣】自己运转,不用他控制,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一股能量从战车核心冲进来,顺着链接进他神经,瞬间激活全身。细胞疯狂吸收这股信息,不是血,是能量代码,带着远古战场的记忆碎片。他没法挡,也不用挡。 画面闪现。 一千年前的荒原,风沙漫天。十辆一样的战车前进,驾驶员坐在里面,手抓操纵杆,头往后仰,血管暴起,和机甲同步率爆表。天上裂开,雷落下,被引到炮口,变成一道光,把山劈成两半。战车碾过尸体和血海,没人能挡,大地震动,敌人逃跑,连怪物都被光烧成灰。 “能量操控”四个字进脑子。 然后消失。 只留下一点感觉——他能感知战车里的能量,知道哪是关键点,哪断了,甚至能猜下一秒怎么充能。这是残缺的记忆,但够用了。就像瞎子突然看见光,聋子听见第一声。 第五条进度条满。 第六条开始加载。 他抬起左手,五指张开,按向主控台。皮肤碰到面板,战**了一下,像是认出了什么频率。系统检测到操作意图,跳出确认框。他没输密码,也没说话。只是让心跳和战车一样。 三十六下每分钟。 稳,准。 认证通过。 “外部监控激活。” 后视镜亮了,红外和热感叠加成像。三十米外的雪坡上,一个人跪着。雷猛的机械臂还在发光,右臂接口红灯闪,想连远程信号。他低着头,肩膀抖,拼命维持连接。雪花堆在他背上,厚厚一层,他一动不动,像已经冻死。 战车拍到了这一幕。 画面上清楚显示他的表情——扭曲,不甘,愤怒。他明明输了,意识快崩了,还想干扰系统。可惜,权限没了。任何信号都穿不透“终焉协议”的防火墙。 “检测到非法接入……” “目标定位:雷猛,编号RB-7。” “接入失败。” “威胁等级:零。” 提示一闪就没了。 画面停在他抬头那刻。他盯着战车,眼里全是恨,好像要把这铁疙瘩烧穿。下一秒,图像清除,后视镜变黑。 陈寂没说话。 他收回目光,看向前面。 主屏弹出地图,数据飞快滚动。北边三百公里,一个蓝点在闪。写着:“安全区·未登记坐标”。下面一行小字:“最后一次信号来自赵武团队,时间:末世第78天。” 他盯着那个点。 很久。 风雪打在装甲上,战车安静得像块墓碑。他慢慢抬手,指尖碰屏幕。蓝点放大,地形出现。是个山谷,四面环山,入口窄,适合防守。地图边缘模糊,像是数据丢了又补的,河流走向乱七八糟。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是人留下的标记。 不是丧尸,不是怪物,不是军阀。是幸存者待过的地方。那里有过火堆,有过说话声,有过希望。就算现在只剩废墟,也比这片死冰地更像“活着”。 他轻轻一点。 航线定好。 战车低鸣一声,能源自动调整,剩余67%。武器进入待命,炮塔微调,试转动范围。所有系统自检,进度条一个个走。氧气循环、温度调节、导航校正……全都默默完成,像钟表齿轮咬合。 第七条解开。 第八条开始倒数:99…98…97… 他的身体快撑不住了。失血让肌肉抽筋,神经一阵阵麻,左腿完全没知觉。可他坐得笔直,像钉进地里的铁桩。右手终于把钢爪拔出来,血顺着掌心滴下,在控制台上留下斑斑点点。他把钢爪插进座椅旁的卡槽,固定好。然后双手握住操纵杆,手指用力到发白。 战车感应到他的状态。 “生命体征低于标准值。” “建议延迟出发。” “是否继续?” 红色警告闪了三次。 他没选“否”。 操纵杆微微震动,是战车在等指令,也在判断他还能不能开。他深吸一口气,喉咙干,声音哑,每个字都像从石头里挤出来的:“出发。” 系统停了一秒。 然后主屏显示:“终焉协议执行中。” “目标坐标设定完成。” “动力系统预热。” 引擎舱的嗡鸣变成低吼,能量加快,核心温度上升。装甲缝透出蓝光,整辆车像活了过来。炮塔再调一次,扫描前方路线。履带启动清洁程序,震掉积雪和冰渣,露出下面锋利的锯齿。 他闭上眼。 不是累,是在确认。 他知道,他不再是那个靠喝血活命的人。他曾在地铁站躲着,靠杀变异狗吃肉;曾在暴风雪夜里缩在超市货架后,听着外面丧尸叫,数子弹;也曾亲手割开同伴手腕,只为取一点能让战车启动的“活性血”。 但现在,他有武器,有方向,有能对抗整个末世的力量。 战车还在原地。 还没动。 但已经醒了。 驾驶舱里,只有仪器的光照着他脸。汗从额头滑下,混着血,滴在操纵杆上。他握紧把手,手指发白,像要把命运捏碎。 战车底下,最后一道封印松动。 金属环缓缓转,释放积蓄千年的能量锁链。地面震动,积雪翻滚,一道蓝光从底盘升起,冲上天空。风雪被推开,云裂开一条缝,好像天地都在看这台苏醒的战争机器。 终焉,也是开始。 战车低吼,履带缓缓转动,碾碎冰层,迈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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