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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我只是看起来很淳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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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过江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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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砚青,这墙上有玻璃,会划伤的,而且我这腿……” 陈建设直到现在腿还在隐隐剧痛,院墙虽然不高,但以他现在的状态,想翻过去简直是种酷刑。 “让你翻,你就翻。” 李砚青静静的盯着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破布,递到陈建设面前:“垫着手,你先上,我们在下面给你搭把手。” 让陈建设先翻,一是为了探路,二也是为了防止他趁机逃跑,主要还是防止他趁机逃跑,但只要他进了这个院子,就成了瓮中之鳖,想跑都跑不了。 陈建设哪里敢反抗,他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二壮,知道自己今天是不翻也得翻。 硬着头皮接过破布,双手扒住墙头,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锋利的玻璃碎片,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在二壮于下方不耐烦的托了一把后,才算狼狈的滚了过去。 “噗通!” 陈建设落地的一瞬间,身体一个趔趄,受伤的腿再也支撑不住,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没直接昏过去。 可还没等他喘出口气,一道黑影便无声无息的从院子的角落里窜了出来。 那是一条体型硕大的德国黑背,俗称大狼狗。 正所谓,会咬人的狗,从不乱叫。 那条德牧从黑暗中疾冲而出,四爪落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一双黑夜中发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建设这个入侵者,肌肉贲张,血盆大口已经张开,准备随时给予致命一击。 被这条大狼狗盯着,陈建设感觉一股凉气直冲大脑,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 就在那条大狼狗后腿发力,即将扑上来的瞬间! 另一道黑影以远超常人的敏捷,从墙头上一跃而下,正是二壮。 二壮落地轻如狸猫,几乎没有引起任何动静,但这却让那条狼狗似乎察觉到了新的威胁,猛的扭头寻向二壮。 可一切都太晚了。 “噗嗤!” 一声利器入肉的撕裂声。 二壮手中的户撒腰刀,已经干净利落的从狼狗的脖颈处整个捅了进去,刀尖甚至从另一侧穿出。 那条凶狠的狼狗连一声哀嚎都没能发出,身体剧烈的抽搐了两下,便软软的倒在地上,温热的鲜血很快便汇聚成一滩。 李砚青是最后一个翻进院子里的。 当他落地之后,看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狼狗,又瞥了一眼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的陈建设。 语气不由平淡的说道:“你看,不叫的狗才最危险,人也一样。” 陈建设闻言,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牙齿磕碰着,发不出半点声音。 李砚青没再理他,径直走到那扇紧闭的房门前。 这种老式平房的门锁,结构十分简单,李砚青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细长的铁丝捅进锁眼里,手腕微动,专注的感受着锁芯内部的细微变化。 咔嚓一声轻响,门锁开了。 三人鱼贯而入。 平房内的陈设倒也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汗味和烟味。 一个光着膀子的胖大汉,正仰面躺在床上睡得正酣,鼾声如雷。 这人,正是做局坑了陈建设的大青皮,曹宝坤。 因为曹宝坤的老婆刚生了孩子,嫌弃他又抽烟又喝酒,就把他赶到了这间小屋里自己睡。 看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曹宝坤,李砚青冲二壮使了一个眼色,二壮心领神会,拎着尚在滴血的德牧尸体来到床头,将狗的尸体缓缓举高,任由狗血淅淅沥沥的淋在曹宝坤的头上。 “嗯……哪能噶湿(怎么这么湿)……漏雨了?” 曹宝坤睡得正沉,只觉得脸上一阵湿热黏腻,他含糊的嘟囔了一声,下意识抬手一抹,指尖立刻传来一阵滑腻的触感,他将手凑到眼前,瞬间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直冲大脑! 血! 曹宝坤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猛的睁开双眼。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他那条忠心耿耿的大黑背,正被人倒提着,脖颈处的血口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淌着狗血,不偏不倚全在曹宝坤脸上。 狗已经死透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死不瞑目。 “册那(卧槽)!” 曹宝坤大脑瞬间清醒,凶性上涌,伸手就要去摸床头灯的开关。 就在他手摸到开关的瞬间,脖颈处便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冷感。 “不想惊动你老婆孩子的话,最好别乱动!”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曹宝坤僵硬的转动眼珠,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只见一把刀子,正死死抵在自己得喉咙上。 而在床前,一个年轻人不知何时已拉过一把椅子,好整以暇的坐下,双腿交叠,大马金刀,正是李砚青。 陈建设满脸紧张的站在李砚青身后,像个手足无措的跟班。 曹宝坤到底是常年在提篮桥一带“白相”的大青皮。 在经历过最初的惊骇过后,心头的凶性反而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曹宝坤一双三角眼死死盯住李砚青,又瞥了一眼他身后的陈建设,瞬间明白了七八分,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 “陈建设,你个瘟生!带两个小赤佬,摸到我屋里厢来寻死啊?” 曹宝坤混迹江湖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看着面生,也不知道这是陈建设从那里找来的两个愣头青,居然想跟自己玩“过江猛龙”那一套,真是不知死活。 李砚青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开口:“曹宝坤,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跟你讨笔债。” “讨债?” 曹宝坤闻言,竟是嗤笑一声,哪怕刀刃就架在脖子上,都没能让曹宝坤有半分惧意: “小赤佬,侬少跟我来这套!陈建设这个瘟生,栽了那是他自己蠢,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懂?” 此刻的曹宝坤满脸的色厉内荏,靠的就是一个狠字立足。 今天晚上要是被两个外地来的小赤佬给镇住了,他曹宝坤以后也不用在提篮桥这片地界上混了。 更何况在曹宝坤看来,出来混就要讲规矩,那笔钱是他凭本事骗来的,那就是他的。 按道上的规矩,陈建设要么找个有分量的“老法师”来说和,他看面子退一半;要么就认栽。 现在这样不打招呼就摸上门来,是坏了规矩! 既然对方不讲规矩,那他曹宝坤也无需客气,这笔钱他一分都不会还! 他就不信,在这法治社会的沪上,两个小赤佬还真敢杀人不成?! 李砚青冷眼打量着曹宝坤,片刻后,李砚青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既然你跟我讲什么狗屁规矩,那我也来跟你讲讲我的规矩。” 话音未落,李砚青豁然起身,一步上前,闪电般抓住曹宝坤放在床边的右手,死死按在了床头柜上! “你想做啥?!老子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 曹宝坤奋力的挣扎了一下,但李砚青的手劲大得惊人,让曹宝坤是动弹不得,只得瞪着双眼,毫不退让的与李砚青对视。 因为怕惊醒家人,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但他那狰狞的面容,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暴怒。 李砚青并未接话,只是冲着二壮冷冷的一点头。 二壮毫不犹豫,双手握住刀柄,高高举起手中的户撒腰刀,对着曹宝坤被按住的小拇指,用尽全力,猛的挥砍下去! “哚!” 像是利刃剁进木头里的闷响声传来,骨肉瞬间断裂,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从指尖炸开,直冲曹宝坤的大脑! 曹宝坤下意识的就想要发出惨叫,可李砚青反应更快。 在二壮挥刀的刹那,他已经提前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了曹宝坤的嘴巴,将那即将爆发的惨嚎声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只发出一连串“呜呜”的痛苦闷哼。 豆大的汗珠从曹宝坤那油腻的胖脸上流下,一张脸因为剧烈的疼痛显得格外扭曲。 他在床上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想要以此来缓解那钻心的疼痛。 “别乱动!“ 李砚青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曹宝坤冰冷的耳廓上: “若是惊醒了你老婆孩子,那可就不是砍一根手指,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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