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临渊的报告下午就到了。
姜清黎看完匹配值，就一直等着他回来，想看他的反应。
但和她想象中不一样，这会夜临渊只淡淡“嗯”了声，慢条斯理翻看，好像不是很着急。
姜清黎：“……”
又装起来了。
姜清黎抽走报告，凑过去，从下往上看。
离得近了，女孩温热的体温覆盖上微凉皮肤。
青年低垂的睫毛颤了一下。
单手扶住姜清黎后腰，他声线平和：“看什么？”
姜清黎抿了抿唇：“看你这么淡定，我就放心了，刚才还担心你会难过。”
夜临渊的余光其实一直在看她，这会听到这话，才抬眼，目光聚焦在她脸上：“怎么？”
“嗯……”姜清黎抿了抿唇，“吕鑫这次对你做的改造，似乎对你的基因也产生了影响，你和我的匹配值……连30%都不到……我怕你会难过。”
夜临渊心口猛地一跳，瞳孔不自觉缩紧。
姜清黎伸手抱住夜临渊，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没事，努努力，说不定以后还会有……”
夜临渊深吸一口气，捏住怀中人后颈，拉开距离。
女孩脸上还挂着来不及收起的笑，猝不及防和他对上视线。
夜临渊抬了抬眉：“好玩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点都不好奇，所以我想看看你什么反应。”没想到被抓包，姜清黎摸摸鼻尖，“好好看报告，我脸上又没字。”
“是，雌主。”
青年懒洋洋应了句，尾音拉长，带着点宠溺的意味。
他抬手捏了下她的脸，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清晰地写着他和姜清黎的基因匹配值——
97%。
姜清黎凑过去观察他的表情，被夜临渊握住手腕，吻落在掌心。
见他波澜不惊，姜清黎伸手揉他的脸：“喂，你怎么还是这个反应？”
“意料之中。”夜临渊淡淡道。
第一次睡他就留下标记，他们的基因匹配值一定在95%以上。
现在这个数字，差强人意。
如果是以前，夜临渊或许会烦躁，毕竟有人比他的数值还要高。
他们重新得到标记，一晚上不够。
但现在，夜临渊已经了然，姜清黎对他的特殊与标记无关。
哪怕像他这样的怪物，也会生出被爱的底气。
夜临渊不擅长表达感情，虽然现在对自己的感情很清晰，但面对姜清黎，还是只弯了弯唇。
平常阴鸷的神情此刻带上几分温柔，如同冰山薄雪融于春日。
姜清黎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了解夜临渊的性格，姜清黎怕他还是介意标记被清除，认真对他承诺：“就算没有标记，我也会对你好的。”
夜临渊深深地看着她，眸光流转，泛着不可思议的光亮。
片刻后，夜临渊低声说：“嗯，我也是。”
他弓身，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用脸颊，轻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
夜色温柔。
两颗心在温暖的灯光下，相交融化。
……
夜里，姜清黎窝在夜临渊怀里，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夜临渊勾起她脸颊边一缕发丝，指尖打转，没直接回答：“你先说。”
姜清黎想了想：“下个月实习结束后，我就回第一城区了，你跟我一起吗？还是要再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他总乱跑。
姜清黎虽然担心，但也不会束缚他的行为。
下一秒，却听夜临渊肯定道：“跟你一起。”
姜清黎有些意外：“你上次不还说十二城有老城主的余孽，不留下来亲自解决吗？”
似乎认为她这话对自己的实力有所质疑，卷着她的蛇尾微微收紧，夜临渊说：“离开前我会解决。”
他必须跟她一起离开，跟在她身边。
光是十二城，觊觎她的人就一只手数不过来，回到第一城区，只会更多。
家里那些就算了，外面的不能放任发展。
有他在，这些人一个也别想爬进姜家。
思及此处，夜临渊低头，在姜清黎唇上亲了一下。
好软。
又亲了一下。
还是好软……
一连亲了四五下，才被姜清黎按住，强制关机。
-
次日清晨，姜清黎要去军区行政楼开会。
昨晚被暖呼呼的蛇尾巴缠绕着，她睡得很舒服。
但很快姜清黎就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不仅是在床上。
下了床，夜临渊和她的距离也不超过一米。
她洗漱的时候，夜临渊靠在门口，蛇尾巴勾着她的小腿磨蹭……
她换衣服的时候，夜临渊站在衣柜边，拿起一条超级保守长裙递给她，蛇尾巴顺便从旁边拿过袜子……
这些就算了，甚至她吃饭的时候，夜临渊也要把他抱在尾巴上，看着她吃。
不久前，还若即若离的阴冷蛇类，这会简直成了她的人形挂件，如影随形。
姜清黎到不觉得烦恼，只是觉得很新奇。
她喝了掉最后一口营养液，顺手摸摸夜临渊的下巴：“你怎么变得这么粘人了？”
夜临渊双手环着她的腰，薄唇在她后颈处有一下没一下亲着，声音沙哑：“不是你说的。”
“什么？”
“我离不开你。”
姜清黎一愣。
吻顺势落在唇上。
夜临渊说：“早点回来。”
……
和粘人的蛇告别后，姜清黎看了眼时间，还早。
她先去了一趟军区医院。
推开住院部顶层的门，屋内的人齐刷刷都看过来。
姜清黎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多人？”
病房内，数十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着坐在床上的方驰，面前的电子屏幕是各种数据。
“姜顾问，早上好。”为首的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方驰能在短时间内恢复记忆，实在是个奇迹，同门们都会感兴趣，想以此作为研究方向，争取早日破解精神类变异兽的秘密。”
十几个医生同时点头。
看方驰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获奖无数的学术论文。
姜清黎也看向方驰。
方驰迅速别开脸。
从姜清黎出现在室内开始，方驰的状态就很不自在。
她走近后，更是眼神飘忽，完全不和她对视。
好像两人只是陌生人。
然而，姜清黎走到他面前，问他感觉有没有好点时，方驰像是本能般开口：“我没事，姐姐——”
方驰不是男主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