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鸟雀在枝头叽叽喳喳。
姜清黎被翻了个身，腰被握着，抵在料理台，同时下巴被抬起来，被迫张唇接受他的吻。
她已经很习惯夜临渊的突然袭击。
她闭上眼睛，等待他引起自己的愉悦情绪。
但这次，夜临渊的吻比以往要轻很多，可以说得上是温柔了。
同时，姜清黎感受到强烈的注视。
姜清黎睁开眼时，夜临渊停了动作，低下头，她便对上那双紧紧盯着她的金色竖瞳。
比起享受，夜临渊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焦灼。
像是急切地，想从她眼里确认什么。
姜清黎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了。
看清她眼底的情绪，夜临渊结束了这个吻，后退半步。
姜清黎刚有一点兴致，有点遗憾：“不继续了？”
“你很想？”夜临渊睨着她，“时间不够。”
姜清黎瞪大眼睛：？
夜临渊错开视线，语气如常：“如果我没记错，你是让我来辅导射击课。”
姜清黎头上冒出更多问号：？？？
喂！搞什么啊这个人！
明明是他先亲她的！现在还装起正人君子来了？他一个反派有什么好伪装的！
姜清黎刚要吐槽，夜临渊已经转身往射击室的方向走去，脚步快得有点乱。
跑得还挺快。
甚至像是在躲避她。
姜清黎在训练室门口追上去对方，抓住他的手腕，直接问：“你心情不好？还是又受伤了？”
脚步停顿，夜临渊回身，垂眼看她脸上的表情。
有一点关心，一点担忧，一点好奇。
但还是和看百里镜的眼神不一样。
夜临渊又感到一阵强烈烦躁，连带着声音越发冷：“没有。”
“好吧。”
姜清黎也没有多问。
她的终端收到了新消息。
女孩只看了一眼来信人，刚才还平静的唇角瞬间就翘起来，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那什么，我回个消息。”
夜临渊沉声问：“谁？”
姜清黎说：“拒绝回答。”
她走进休息室，窝进沙发，点开社交软件。
谢家的：【我待会回军校一趟，有个演讲。】
姜清黎：【知道了。】
谢家的：【五食堂的麻薯店还开着，现在还喜欢吃吗？】
那家的很好吃，但消费只能刷学生ID卡，还限购，姜清黎以前都是让谢佑臣帮忙代购的。
没想到他还记得。
姜清黎：【你能抢到吗？】
谢家的：【吃不吃？】
【吃！】姜清黎飞快回复。
手指习惯性敲下【谢谢哥哥】发出去，下一秒她睁大眼睛，赶紧撤回。
但晚了，已经被对方已读。
谢家的：【不用谢。】
【这是哥哥应该做的。】
姜清黎脸颊微热，拿手指冰了冰。
又皱起眉毛，不自在地想对方这话里的意思。
难道他对自己没有那种意思？只是当青梅竹马的妹妹？
姜清黎纠结地咬住唇瓣，随便发了个表情包糊弄过去。
谢佑臣换了话题，问她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图书馆，他结束演讲可以接她。
姜清黎连忙拒绝：【不用，今天我和朋友在家练习射击，后天就考试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有人监督的。】
她没敢说是夜临渊，这俩死对头还是别见面比较好。
好在谢佑臣没有多问：【下次找我，不用麻烦外人。】
不远处。
夜临渊眯了眯眼，看着女孩低头敲字弯弯的眉眼，眉间乌云密布。
她那几个朋友今天也会来接受射击指导，但姜清黎和朋友聊天时，应该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要怎么形容她现在的样子？
就像是整个人被蜜糖浸泡，就连眼睛里的笑意都化作闪烁的星光，怎么都藏不住。
和面对百里镜时一样。
她也喜欢终端对面那个雄性。
喜欢的程度，不亚于百里镜。
但——
姜清黎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夜临渊狠狠愣住。
尤其是在看清她的备注后，猜到对面是谁，心口泛起难以承受的闷痛。
被标记的图腾泛着隐隐刺痛，比以往决斗世鲜血淋漓的伤口更让他难以承受，甚至感到呼吸困难。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标记出了问题？
夜临渊单手按着图腾位置，喉咙里溢出闷哼。
在发消息的女孩听到声音，扭头看见他紧皱的眉头，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姜清黎立刻丢开终端，跑到夜临渊面前，扶着他的手臂让他坐在沙发上，抬手要扒开他的衣服检查。
夜临渊一动不动，任由她动作。
姜清黎把大反派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发现他完好无损，污染值也是正常的。
不禁奇怪地问：“你受了内伤？最近打架斗殴了吗？”
“……没有。”
隔着一旁的终端还在震动。
夜临渊随意扫了一眼。
是谢佑臣发了几条新的消息，都是些无聊的日常。
这有分享的意义吗？
浪费时间。
夜临渊在心底嘲讽，无法理解。
“是不是没吃早饭饿了？”姜清黎摸了摸他的腹肌，“感觉你腹肌都饿瘦了。”
“来之前，我喝过营养液。”
夜临渊按住她作乱的手，往下带，被她拍开。
“正经点。”姜清黎瞪他一眼，把话题绕回正轨。
“那种东西多难喝，你就不能好好吃饭吗？”姜清黎不能理解他，“家里不是有厨师做饭吗？你又不怕被下毒。”
夜临渊：“……”
他从小就是喝营养液长大的，对衣食住行根本无所谓。
按理说，这种私事是他很烦有人插手。
但听到姜清黎用训斥的语气开口询问，夜临渊竟勾了勾唇角，问：“你喜欢吃什么？”
下意识想了解她。
“很多啊，早晨喝粥，吃小笼包，吐司……”姜清黎掰着手指头数了一堆，“反正好吃的特别多，有空你可以过来和我一起吃早饭。”
“嗯。”夜临渊难得乖顺，“下次试试。”
见他表情缓和了些，姜清黎叮嘱了几句，从他身上爬起来。
却被他握着手腕又拽了下去。
青年双腿化为蛇尾，缠住她的小腿，想收紧，却又松开。
看着她的眼睛，夜临渊忽然有很多话想说，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心口挣脱。
他仰头看着对方，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你对我……”
蛇和小黎应该算先婚后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