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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太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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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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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武馆,练武场上。 沙地上换了新的大木桶,灌满水,几个学徒一个接一个费力的在其中拨动石球,根本无法形成涡流。 嘭!嘭嘭! 另一边,蒙岳眼神冷冽,面色阴郁,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不好惹,挥拳,踢腿,直震得枣木桩连连晃动,木桩下方砂砾溅射。 “该死,姓洪的小子是只乌龟么?只会待在乌龟壳里?” 一晃眼又过了三天,蒙岳始终没想到把洪元引出武馆的办法。 他又鼓动李海和另一个附庸他的学徒前去邀请了洪元两次,自己也是在洪元指教众学徒时,时不时上去献殷勤,套近乎。 可,没有用。 “怎么办?怎么办?崔先生那边已经很不耐烦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要不下药试一试,但……” 蒙岳这边心急火燎,苦思对策,就听得学徒们呼喊“师兄”,他目光一转,便瞧见洪元穿着并非平日的练功常服,换了身玄色云锦劲装,腰挎长刀。 蒙岳心中一跳,某个念头生出。 “洪师兄,你这是要出门?”一个学徒开口询问。 “对!”洪元点点头,目光掠过练武场内十余名学徒,笑了笑:“我要去城外小孤山修行猿行术,你等好好修炼,不要懈怠。” 杨二虎所传壮体法,磐石功中的抻筋拔骨,提举石锁石球之类都能在武馆练,可练身法的猿行术只在这武馆场地就有些施展不开了。 且猿行术本就是模仿了猿猴登攀,窜跃,翻滚的动作而来,自是于山野林间习练最佳。 洪元与诸人打了个招呼,迤迤然出了武馆大门。 练武场上,蒙岳瞧着洪元逐渐远去的背影,霎时间竟有种热泪盈眶,多年媳妇熬成婆之感。 太不容易了,这个洪乌龟终于肯出门了。 时至此刻,蒙岳也顾不得会不会惹人怀疑,招了李海过来,以家中有事为名托他向杨二虎告假,自己则一溜烟跑出了武馆。 “小孤山……小孤山是吧!这一趟便让你有来无回。” 蒙岳咬着牙齿,心头发狠,脚下不停,飞快穿过一条长街,却是要去寻闫铁山安排的接头人。 “哎!我这没招谁没惹谁,却总有刁民想害朕……” 一道修长身影站在巷角,面目隐于墙壁阴影中,却是低低一声叹息。 正是洪元! 悟性再次提升之后,洪元也拥有了些许玄之又玄的精神感应。 这蒙岳寻常虽对他表现得很殷勤且尊敬,但洪元却时不时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丝恶意。 且这段时日,街面上那些闲人,小贩们路过武馆时总是有意无意朝里探望,视线多有落在他身上,更是引起了洪元的警惕。 洪元可没忘了“碧梧仙境”的事件,他如此努力修炼,也是为了抵御魏珍珠那随时可能到来的报复。 他首先怀疑上的便是魏珍珠的人手找上门来了,随后又觉得不像,因蒙岳在杨家武馆已经待了两年。 洪元从来都是行动派,既然觉得蒙岳不对劲,那自不可能千日防贼,思忖着近日三番两次有学徒邀请他聚会,隐隐就怀疑背后是蒙岳鼓动,索性遂了他心意。 引蛇出洞! “希望是我这个人有被害妄想症,不然这出了那肥猪庄园后第一刀就砍在同门头上,着实让人心痛……哦!好像也称不上是同门,那没事了。” 洪元犹有余暇胡思乱想,不疾不徐吊在蒙岳身后,只在路过一家杂货铺时,随手抛出一点碎银,取了顶斗笠戴在头上。 其实寻常百姓用度多是以铜钱或以物易物,但洪元嫌铜钱携带麻烦,身上备用的皆是银两。 压了压帽檐,遮住半边面目后,就再没多少人注意他了。 天下纷乱,盗匪四起的同时,这十几年来各地佩刀带剑的游侠儿也是多如过江之鲫。 蒙岳并没有多少警惕性,毕竟他也想不到会有人跟踪他,只偶尔习惯性回首望一下,但洪元都能事先避开视线。 猿行术,山林野外修炼自是最好。 可以洪元的根骨之佳,这些技巧上的功夫对他而言是不论场地的,看一遍就会,略微训练便是驾轻就熟。 那蒙岳三拐两拐后,约莫疾行了一刻钟,到了一座僻静的独立小院。 蒙岳敲响大门,起先无人应答,他不得不使劲瞧得房门嘭嘭作响,过得片晌方有一个骂骂咧咧的大汉打开房门,将他迎了进去。 这院子左侧有一棵老槐树,树身粗壮,枝干伸入了院墙中。 若是有什么贼偷的话,顺着枝干便能攀沿而入,连梯子都不用搭。 不过洪元知晓里面倘有护卫,这一处是会被盯得最严的,他直接绕到了屋子后面,脚下微一发力,身子便轻盈灵巧得好似一只老猿,腿一纵,手一攀就上了一丈多的房顶。 双脚踩踏在屋瓦上,落地无声。 喧哗嘈杂声自脚下大屋内传出,听声音的杂乱就知人数不少,更有一股酒气弥漫上来。 洪元伏低身体,掀开一块瓦片,只露出一条小缝,朝内窥探。 屋中宽敞,火炉上暖着烧酒,热气蒸腾。 入秋的天气,十几条大汉袒胸露乳,围着两张桌子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洪元收回目光,巡视整个小院,感觉自己的谨慎纯属多余,所有人都在屋内享乐,院中无人把守。 蒙岳先前重重的敲门声,搅扰到了这些人的兴致,此刻被引着入屋,就有人醉眼迷蒙,骂道:“妈的,谁来了?” 蒙岳大皱眉头。 这时有清醒的人瞧见了蒙岳,忙笑着起身:“哟,是蒙兄弟到了,来!快来坐!喝酒喝酒!” 蒙岳脸色发青,深吸口气,问道:“钱军师可在?” 钱军师便是闫铁山麾下那位毒心秀才,蒙岳不想与这群地痞流氓一类的闲扯,直接问能做主的人。 “钱军师?钱军师自是回了三爷身边,蒙兄弟,你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迟迟引不出那姓洪的小子,搞得我们也只能在这里喝酒消遣……” 一个有三分醉的汉子斜睨了蒙岳一眼,摇摇晃晃走上前,“呵”出一口酒气朝对方脸上喷。 蒙岳气得连忙闪避。 这汉子哈哈大笑,挺着肚子往外走:“唔……老子先去外面撒个尿,实在是涨得慌。” “兄弟,等着咱一起!” 当即又有两条汉子乐呵呵起身,一并走出。 蒙岳嗅着屋中刺鼻的酒气,看向眼前十几条汉子,一半以上都是醉惺惺的样子,眉头皱的更紧,沉声道:“姓洪的小子今天出门了,你们立刻去找钱军师,让他安排人手埋伏,不要错过这次好机会。” “嗯?那小杂种终于肯冒头了,好!他在哪里,快点告诉老子?” “对!让咱们兄弟空等了这么多天,我要狠狠炮制他!” 当即就有几个醉汉大声嚷嚷起来,更有一人跌跌撞撞起身,一下子没站稳便摔倒在地,半边身子趴在地上还在大着舌头叫嚷:“我刀呢?谁藏了老子的刀……快把我刀给我,我要去杀人!” 蒙岳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先把这群人宰几个泄愤再说。 虽然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他迟迟没把洪元引出去的缘故,依照这群市井泼皮的习性,两三天还勉强耐得住,这拖了快十天,直接就是放浪形骸了。 只是在屋里喝酒吃肉而已,没绑几个女人来淫乐已经算收敛。 仅有几个还算清醒的泼皮对视一眼,看着身边酩酊大醉的弟兄,都有些头皮发麻,就这些人路都走不稳,还杀什么人? “留个人在这里看着兄弟们,其余脑子还醒着的跟我走,蒙兄弟,咱们一起去找三爷。” 一个头目模样的泼皮定了定神,开口说道。 “好,就这么办!” 蒙岳也是点头。 那领头的泼皮当即跨步越过了蒙岳,走在前面,临近半掩的屋门时,忽然似想起了什么,转头道:“对了,蒙兄弟,那姓洪的小子有没有盯梢,别好不容易出门了,结果人却丢了。” “放心,他去了城外小孤山。”蒙岳说道。 “那就好……” 嗤啦! 泼皮头目一个“好”字尚未落下,突的一道撕裂的轻响乍起,这泼皮头目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胸口一凉。 他怔怔低头,一口钢刀从半掩的屋门外刺入,将站在门边的他当胸贯穿。 泼皮头目瞳孔睁大,脸上笑容凝滞,剧烈的疼痛涌出,尚未来得及痛呼,“砰”的一声震响,屋门顷刻间四分五裂,碎片四溅。 木块四散激射,打向屋内众人的同时,那泼皮也似被一股大力抽打,身体横空而起朝着蒙岳几人撞了过去。 蒙岳反应最快,身形一退,避开泼皮身体撞击的同时,脚下一挑,一口钢刀飞入了他掌中,横空一挡! 当! 几乎就在他格挡的同时,一抹刀光自屋外飞快窜射而入,正与他横架的长刀一撞,炸开连串火花的同时,来人轻笑一声,身形一转,弃了蒙岳,脚下步伐连动,穿行于几个清醒的泼皮之间。 但听得嗤嗤连响,刀光连成一线,宛似一道惊鸿划过,那几名泼皮喉咙已被斩破,大片血水涌出,一个个惊骇欲绝的倒地,捂着喉咙却已发不出声音。 唰! 来人一振手臂,甩落刀上沾染的血花,这才转过身躯,看向了蒙岳,轻笑道:“师弟,你让我很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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