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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敌换媳妇?我一人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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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三封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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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宇澄赞同陈木的想法。 于是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又立刻出发。 狂奔一夜。 天快亮时,抵达又一个驿站。 连续一天一夜不间断的狂奔,即使是赤屠和照夜玉狮子这两匹千里良驹,也到了极限。 四条腿都在微微打战,鼻孔里喷出的气息都带着一丝血腥味。 “辛苦你们了,先在这里好好歇着。” 陈木拍了拍赤屠的脖子,感受着它皮肤下滚烫的温度。 桀骜不驯的烈马,在经历了这一路的风驰电掣后,眼中竟也流露出一丝疲惫与温顺。 “这个驿站没问题,他们见过赵德,两个多时辰前从这里经过。” 余宇澄检查完后走出来。 这是个好消息。 他们和赵德之间的距离在缩短。 “余将军,还扛得住吗?” 陈木看向余宇澄。 余宇澄今年40岁,以京城上将军这个官职来说,相当年轻,可以说是青壮有为。 但肯定没法和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相比。 此时他神色还算淡然,但眼球里布满血丝,头发被汗水打湿成一缕一缕地贴在头皮上,声音哑得像是破风箱。 “还早着呢。” 余宇澄不在乎地抓了抓头发,“当年我在西蜀边军历练时担任过传令官,八百里加急的军情,送过不下十次。” “好汉不提当年勇。”陈木道。 余宇澄一愣,笑骂道:“你说我老?” “余将军,这事勉强不得。”陈木诚恳劝道,“我一个人追上去,杀了赵德,在前面等你,也是一样的。” 不然一会人没追到。 自己累死在半路。 那可太冤了。 “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余宇澄笑笑,“我可不是老汤,若真的坚持不下去,我会停下的。” “那就好。” 话到这个份上,陈木也不再劝。 他们草草吃了点东西,留下银子和口信,让驿站的人照顾好赤屠马和照夜玉狮子,等待后面的李若薇他们过来接。 然后换上两匹驿马,再次上路。 这驿马虽然远不如赤屠和照夜玉狮子神骏,但胜在体力充沛,足以支撑他们奔赴下一个站点。 官道在夜色中向前延伸,仿佛一条没有尽头的黑色丝带,通向未知的黑暗。 马蹄声单调而急促,与呼啸的风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某种乐曲。 ……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南虞京城。 皇宫,御书房。 檀香袅袅,从一个三足鼎立的铜炉中升起,在空气中盘旋、弥散。 灯火通明,将墙壁上悬挂的山河舆图,照得纤毫毕现。 身穿明黄龙袍的皇帝坐在宽大的紫檀木龙椅之上,手中捏着三封刚刚飞鸽传来的战报。 薄薄的信纸,在他的指间,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第一封战报,来自赵德。 信上的字迹潦草而惊恐,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绝望的气息,仿佛要从纸面上溢出。 “嬴无双亲率百万大军南下,肃马守军临阵叛变,斩杀童宝,肃马已破,北境尽失……” 皇帝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薄薄的信纸,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将信放下,又拿起了第二封。 这封信,来自汤仁牧。 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铁画银钩,一如其人。 “嬴无双率军来犯,臣等拼死抵抗,幸得天佑,已将其击退。然我军伤亡惨重,兵力枯竭,恳请陛下,速派援军。” 第三封,依然是汤仁牧所写,但有余宇澄的签名。 信上的内容,更加详尽,将整个肃马城之战的来龙去脉,包括童宝的生死,都清晰地呈现在皇帝面前。 皇帝的目光在信纸上缓缓移动,眼中神色也随之变幻不定。 许久,他才将信放下,抬起头,看向站在身旁的老太监。 “一方说北境已失,一方说守城大捷,你觉得,哪方是真,哪方是假?” 名叫魏伴的老太监,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丝精明的光芒。 他躬着身子,仿佛一截枯木,沉思良久,才声音沙哑地回答道: “回陛下,老奴以为,两方都是真的。” “哦?” 皇帝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嘴角噙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赵德所言,是他眼中所见之“真”。二十万大军溃败于前,他惊慌失措,以为北境已失,在情理之中。” “汤将军所言,亦是他眼中所见之“真”。他身在肃马,亲历血战,击退强敌,自然是大捷。此事,谅他不敢犯欺君之罪。” “只是……” 老太监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一阵耳语。 “只是这真与真之间,究竟隔了多少私心,恐怕……只有当事之人才清楚了。” “说得好。” 皇帝点了点头,他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却没有喝。 “那依你之见,朕,该信谁?” “陛下乃天子,自有圣断,老奴不敢妄言。” 老太监将自己的身子,躬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地面。 “不过……” 他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悲切,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无论战局如何,童宝他……终究是为国捐躯了。” “他自幼便侍奉在陛下身边,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惨死于武夫之手,若是不能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只怕……会寒了天下臣子的心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竟是流下了几滴浑浊的眼泪,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御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有那袅袅的檀香,在空气中,无声地盘旋着,仿佛一只窥探人心的眼睛。 皇帝将茶盏缓缓放下,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你说得对。”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童宝,为朕挣了不少钱。” “他的死,朕,自然会为他做主。” 老太监闻言,身体微微一颤,将头埋得更深了。 “只是……” 皇帝的语气,陡然一转。 “北境,还有那二十万大军,终究是没了啊。” 闻言,老太监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磕头。 “陛下圣明烛照,不日王师北指,必能光复河山!” 皇帝没接话,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三封战报之上。 “宣赵德和余宇澄进京受审。” “朕倒要问个清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魏伴老太监出了御书房,脸上的悲切、惶恐和卑微顿时消失无踪,若非额头上的红印和眼角的泪花还在,仿佛刚刚那些生动的情绪,都是幻象。 他面无表情地招来传旨太监,道:“速宣赵德……罢了,赵德机灵,此时应该已在路上。宣余宇澄进京。” “公公,用皇鸽吗?” “用驿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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