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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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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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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夫人知陈砚是为了护着商人们的货物,又要亲自去救人,心中虽急躁,却已不能再多说,只是要求与陈砚一同前往救夫。 陈砚本是不愿带她一同前往,毕竟赵驱那边是何情况尚且不知,若真是大量海寇来袭,境况便十分危险,让一孕妇上战场,实非明智之举。 可那红夫人道:“妾身要去救当家的,若他活不了,黄泉路上妾身与孩子一同陪他走!” 陈砚被她的决绝感染,便不再阻拦,只划分了两名护卫照料她,便去安排码头卸货之事。 将赵驱处的事交代给陶都何杨夫子,两人早料到有事,此时切实听到,二人均是忐忑不安。 陈砚便道:“此地只能仰仗二位,若有海盗来岛上,便紧闭城门不出,他们一时无法破城。” 一听此话,杨夫子便焦躁道:“怀远你呢?” 陈砚笑道:“夫子不必忧心学生,光是这些炮船便足以抵挡住多数海盗,纵使打不过,船也随时可逃。” 杨夫子知陈砚是在宽慰他,见他如此大无畏,心中既自豪,又担忧,种种繁杂情绪感染下,终究只道:“遇事三思而后行,切莫莽撞行事,贸易岛需得你来主持大局。” “学生受教。” 陈砚言毕,朝后退一步,对杨夫子深深一揖。 起身,又对陶都拱手,郑重道:“劳烦陶先生了。” 面对如此险境,陶都一改往常的暴躁,沉声道:“陈大人尽可放心去,我等必尽快卸货,让炮船前往支援。只是若真有海寇前来,进不了贸易岛,会不会前往松奉?” “松奉有老虎兄领兵坐镇,无需忧心。” 陈老虎是松奉千户所的千户,有他在,陈砚便觉十分安心。 加之刘先生也在松奉,出不了什么乱子。 交代好这些,在众人的目送下,陈砚转身,领着六名护卫,大步朝着码头而去。 栈桥码头修建时,就是为了限制停靠的船只数量,两道栈桥码头中间的缝隙里,还停着不少划子。 这些划子都是当初从海寇岛缴纳而来,分放在松奉码头与贸易岛,用以捕捞或寻常出行,当初杨夫子出去海钓,坐的就是这些划子。 陈砚选了一艘,跨步站上划子,护卫们毫不犹豫,纷纷跟上。 一艘船站满,红夫人便只能上另外一艘划子,好在她对划子极为熟悉,哪怕站上去时划子有所摇摆也丝毫不惧。 陈茂等人在完成陈砚交代的任务后,纷纷朝着陈砚这边跑来,一个个压着刀轻快地跳上船,一艘划子满了便上另外一艘,很快就站定,跟随陈砚的划子翩然而去。 卸完货的炮船将码头退给装满货物的炮船后,就飘在岛附近。 划子很快就飘到一艘炮船附近停住,陈砚稳步上船,已是气势如虎。 船上的民兵赶忙上前行礼,陈砚目光一一扫向穿着短褂的民兵们,郑重道:“尔等都是最好的炮手,往常却一直运货,实在是埋没了尔等,今日本官便领着你等去会一会海寇,就让本官亲眼瞧一瞧尔等的本事!” 船员们浑身便充满了斗志。 他们这些人能从四万多人中被选出来,是因当初在宁王手下时,他们就是在船上训练的。 如今虽在运货,终究还是民兵,归陈大人这位团练大使管。 陈大人赏罚分明,只要立功,必会有赏。 想要军功,就得打仗,而今日就是立功的大好时机! 他们几乎是一瞬便杀气腾腾,大声应“是”。 陈砚目光扫视一圈,此船并没有朱子扬此人,他便吩咐:“立刻让朱子扬来见本官!” 本船的旗手立刻爬上船桅高处,打了旗语。 没多久,一壮硕男子就爬上这条船,对陈砚行礼。 当初朱子扬在宁王手下时,是副将,负责留守潜龙岛,后被陈砚招降,成为民兵中的一名连长,在赵驱之下。 刚刚瞧见旗语,知是陈大人招他前来,便猜测此次出海,陈大人是要他领军。 果然,就听陈砚道:“朱子扬,本次可敢领兵?” 朱子扬的双眼猛地一亮,当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仰头对上陈砚的目光,朗声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此次本官就将指挥权授予你,即刻出发!” 朱子扬心中情绪翻涌,几乎是拼尽全力咆哮一声:“是!” 以往在宁王手下时,他是何等风光? 自归降陈大人后,他却要被赵驱一个海寇压一头。 无论年龄、资历还是能力,他都比赵驱更强,只因他归降比赵驱晚,就要屈居赵驱一海寇之下? 他不服! 今日就要让陈大人好好见识他的能耐! 朱子扬再起身,双眼环顾船上一张张熟悉的脸,咆哮道:“今日出海,死战不退,谁怕死,即刻下船!” 只此一句,便让船上众人热血沸腾。 此时若退,此生都抬不起头。 当即就有人高呼:“死战不退!” 船上其他人立刻跟着高呼:“死战不退!” 喊声从船上飘出,飘到附近几艘船上。 那些船仿佛在一瞬就被这等气氛感染,当即跟随大喊。 不过片刻,十艘空船全是民兵们的高声呼喊,士气节节攀升,仿若能将船只点燃。 陈砚对此极满意,对朱子扬道:“出发。” 朱子扬气沉丹田,对着船上众人高呼:“出发!” 威武的炮船在这一刻终于褪去往常运货的疲惫,成为一艘艘野兽,破浪而去。 码头上那些正在卸货,或还未卸货者,瞧着那十艘炮船疾驰而去,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刻跟随而去。 因过于焦灼,不少人直接帮那些劳力卸货。 与激动的年轻劳力们不同,苍老的杨夫子眼底心底尽是担忧。 随着船只远航,他不禁往前走了几步,灰色的瞳孔里映照的是渐渐远离的船只,以及那道早已看不见的身影。 海风吹进双眼,便觉干涩。 杨夫子举起左手,对着那些炮船轻轻挥动着,安静得无人发觉。 陈砚独立于船头,官服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人却纹丝不动。 赵驱遇到的,究竟是海寇,还是有心人的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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