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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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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群魔乱舞?告诉老朱,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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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盖殿内,烛火通明,将老朱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 宋忠垂手肃立。 他将张飙小院一夜的惊险、老周负伤、泥鳅发现的"狴犴腰牌"和"疤脸男"画像,以及张飙后续的部署,原原本本、巨细无遗地禀报了上来。 老朱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手指在龙椅扶手上那规律而沉闷的敲击声,显示着他内心的波澜。 当听到"狴犴腰牌"时,他的敲击声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 “狴犴……” 老朱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寒意:“主刑狱,明是非……哼,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这腰牌绝非官制,更像某种隐秘组织的信物。 一个能渗透漕运、可能牵扯多位藩王、甚至与"红铅仙丹"泄露有关的组织,用象征刑狱公正的狴犴作为标识,是何等的讽刺与猖狂。 “那疤脸的画像呢?”老朱平静地问道。 宋忠立刻将张飙所绘的画像副本呈上。 老朱仔细端详着画中那面容凶狠、带刀疤的男子,眼神冰冷如刀。 他将这张脸牢牢刻在脑海里。 “传令下去!” 老朱沉声道:“动用所有暗桩,给咱查这个疤脸和狴犴腰牌的来历!” “重点排查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以及各藩王府中,是否有面容相似或身份可疑之人!” “还有,那些挂名致仕、却仍与各方往来密切的老吏,也给咱留意!” “是!” 宋忠凛然遵命。 他知道,皇上这是要顺着张飙的路线,将调查范围扩大到整个官僚体系和宗亲内部,这张网撒得极大。 却听老朱又平静地道:“李墨在周地出事,咱当初将他们五个派到藩地,是希望他们能开花结果。” “如今,李墨倒是有点监察御史的样子了,其他四人呢?有没有什么收获?” 听到这话,宋忠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恭敬禀报道:“回皇爷,秦藩方面,沈浪协助颍国公傅友德整顿吏治,查处了几桩卫所军官侵占屯田、克扣军饷的旧案。” “其手段果决,加上有颍国公坐镇,秦王世子等人,不敢有任何微词,封地尚算平稳。” 老朱微微颔首,傅友德是他放心的老将,有他坐镇,秦藩乱不了。 沈浪这小子,是张飙的得力干将,自然不会太差。 只是,他要的可不是这些。 他需要沈浪暗中调查秦王身边的人,是否与那位幕后黑手有牵连。 因为秦王那位宠妃王氏,就是蛊惑秦王的罪魁祸首,而那位王氏,必然与幕后黑手有联系。 但是,他却没有明说,因为他相信沈浪会暗中排查这方面的线索。 “晋藩如何?” 老朱再次开口道。 却听宋忠恭敬答道:“回皇爷,晋藩方面,孙贵协助宋国公冯胜,查案不拘一格,深入市井,为民伸冤,破获多起地方豪强与胥吏勾结欺压百姓的案子。” “被晋地百姓称为"孙神灯",据说……其审案时,常带一盏夜壶灯,言称要照亮世间阴暗。” 听到"孙神灯"和"夜壶灯",老朱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冷哼道: “胡闹!不成体统!” 他的语气非常不悦,但眼神深处却并无多少怒意,反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认可。 能得百姓如此拥戴,说明孙贵是真在办事,虽然方式荒诞了些。 就是不知道,他个武夫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深意。 紧接着,不用老朱开口,宋忠又继续禀报道: “燕藩方面,武乃大行事稳健,跟他在吏部任职时一样,所查案件多为钱粮账目疏漏、仪制逾矩等。” “燕王殿下对其礼遇有加,并未阻拦其行使监察之权。” 老朱"嗯"了一声,未作评价。 如果那幕后黑手是老四,以老四的智谋,武乃大恐怕不是其对手,哪怕他深谙为官之道。 因此,武乃大按规矩办事,自然相安无事。 【可惜啊!去的不是那疯子。】 老朱有些遗憾的感慨了一下。 最后,说到齐藩。 “齐藩方面……” 宋忠的语气稍显迟疑:“御史赵丰满与齐王殿下,似乎……不太融洽。” “据眼线回报,齐王殿下曾多次于私邸宴饮时,酒后辱骂赵御史"多管闲事"、"不识抬举"。赵御史则依旧我行我素,调查齐地漕运、矿税等事宜。” “不过,最近半月,双方皆无异常动静,齐王府与赵御史衙署都颇为平静。” “平静?” 老朱的眉头瞬间拧紧,手指敲击的速度明显加快: “朱榑那混账东西,咱还不知道他?睚眦必报,心胸狭窄!” “他被赵丰满查了痛处,岂会善罢甘休?怎么可能突然就"平静"了?” 老朱的直觉告诉他,这反常的"平静"之下,必然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朱榑绝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 他脑海中迅速将各方信息串联: 张飙在京城和周王封地的线索指向漕运大案,可能存在的隐秘组织…… 赵丰满在齐王封地调查漕运、矿税,与齐王关系紧张,如今突然"平静"…… 齐王朱榑,性情暴虐,贪婪成性,且封地青州乃漕运重要节点… 一个可怕的推测浮上老朱心头: 【齐王朱榑,很可能也深深卷入了这个漕运贪腐网络,甚至可能就是其中的关键一环!】 【而赵丰满的调查,已经逼近了他的核心利益!】 【所谓的"平静",极有可能是朱榑在酝酿杀人灭口的毒计!】 “宋忠!” 老朱猛地抬头,眼中寒光爆射:“立刻加派得力人手,潜入青州!” “给咱盯死齐王府和赵丰满!咱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齐王府的兵马调动、以及是否有陌生面孔的高手出入!” “告诉咱们的人,一旦发现齐王府对赵丰满有任何不利举动,或者赵丰满有危险,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先将人给咱保下来!必要时,可亮明身份!” 老朱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赵丰满手里可能掌握着关键证据,绝不能让他像李墨那样遇险,甚至遇害。 “是!臣立刻去办!” 宋忠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和皇上的决心,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安排。 空荡荡的大殿内,老朱独自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大明疆域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过开封、青州,以及漕运沿线。 张飙像一把尖刀,已经从京城和周王封地撕开了口子。 赵丰满在齐王封地,可能正身处险境,但也可能握着另一把钥匙。 沈浪、孙贵、武乃大在各自岗位,看似平稳,却也牵制着其他藩王 而这一切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一个隐藏在漕运贪腐背后,可能牵扯多位藩王、拥有神秘组织、甚至与太子之死脱不了干系的巨大黑幕。 “好啊……真是群魔乱舞!” 老朱的声音冰冷,带着滔天的杀意:“咱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藏到几时!” 他决定,不仅要纵容张飙这把"疯刀"继续砍下去,还要暗中给赵丰满提供保护。 甚至……在必要时,推动张飙的刀锋,更快地指向齐王。 他要借着这次漕运贪腐案,将这些年沉积的污秽,将这些敢于挑战皇权、蛀蚀国本、甚至可能谋害储君的魑魅魍魉,来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清洗! “云明!” 老朱冷不防地喊道。 “奴婢在!” 云明立刻躬身站了出来。 老朱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平静道:“吕氏最近表现如何?” “回皇爷,跟之前一样,并无异常。” 云明小心翼翼道:“除了在宫中养花养草,按时去祭拜太子爷,就是教导皇次孙殿下读书学礼,探望两位郡主,给皇三孙殿下送点心和猪头肉。” “呵!” 老朱笑了一声,淡漠道:“倒是沉得住气!” “不过.” 云明迟疑了一下,又接着道: “皇次孙殿下似乎对"文学盛典"很感兴趣,最近时常追问黄学士,有关"文学盛典"的内容。” “哦?” 老朱眉毛一挑,旋即追问道:“允炆想参加"文学盛典"?” “这个.奴婢不清楚,皇次孙殿下没有明说。” “嗯,咱知道了。” 老朱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道:“你去把允炆叫来,咱好久没有考校他学问了,让他来一趟华盖殿。” “是!” 云明躬了躬身,正准备离开。 却听老朱又道:“另外,把蒋瓛也叫来,咱也有事情问他!” “奴婢遵旨。” 云明点头应了一声,同时心头一凛。 【看来,皇上对皇次孙殿下,还是不太放心啊!】 【这是要敲打他吗?借用蒋指挥使的调查?】 想到这里,云明忽地想起了那个皇孙朱有爋,却不敢逗留,连忙躬身出了殿门。 与此同时。 张飙那破烂小院,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老周、老李、老孙、老钱几人围在桌边,脸上带着几分丰收的喜悦,正向张飙汇报着他们轻松获取的新线索。 “张大人,您看这个!” 老李献宝似的拿出一本看似陈旧的账本残页: “俺今儿个就在户部门口溜达,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塞给俺的,说是看不惯贪官污吏!上面记着齐王府在水西门秘密仓库的位置和几笔大额交易!” “呵,巧了!” 老孙笑了,连忙接口道: “俺在茶馆,也听到几个外地口音的商人抱怨,说楚王府的人卡着漕船,索要的"孝敬"比往年多了一倍不止!” “还暗示说燕王府、蜀王府那边打点不到位,货物都压着。” “咳咳.” 老钱咳嗽两声,也拿出几张纸: “我这边有个自称是周王府旧仆的人,找到俺的下线,说朱有爋和齐王府的管事私下见过面,好像还提到了一个京城的什么"侯爷"。” 泥鳅在旁边点头附和: “周叔,我那边也有人说看见疤脸男在城西出现过,跟一个穿着官靴的人接触……” 这些线索指向明确,证据看似确凿,而且获取过程轻松得不可思议,仿佛有人排着队要把秘密送到他们手上。 张飙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逐渐变得凝重,最后彻底阴沉下来。 他没有去看那些"证据",而是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位老兵。 “老周,那账本,你看过了?确认是真的?” 老周肯定道:“看了,笔迹、印章都对得上,俺核对过一些往年的存档,数目也能对上一些暗账。” “老孙,那些商人,你以前见过吗?他们的抱怨,怎么偏偏让你听见了?” “没见过,面生得很……” 老孙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张飙继续追问:“老钱,那旧仆怎么偏偏找上你的下线?还说得这么详细?” “这……” 老钱语塞。 张飙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们不觉得这太他娘的顺了吗?!顺得邪乎!” “前几天咱们还跟过街老鼠似的被人追杀,今天倒好,情报自己长腿跑过来了?还他妈是包邮到家的?!” 说完,他豁然站起身,在狭小的屋内烦躁地踱步:“周王、齐王、楚王、蜀王,现在连燕王都扯进来了!” “这水深的,能把咱们这点人手全淹死十回!” “咚咚——!” 就在这时,院门被敲响,宋忠的声音忽地传来:“张大人。” 张飙眼神一闪,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气急败坏、撂挑子不干的表情,猛地拉开院门,对着门外的宋忠就吼: “宋佥事!你来得正好!这活儿没法干了!” 宋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弄得一愣:“张大人,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 张飙指着屋里桌上那堆"线索",声音夸张的骂道: “你自己看!这才多久的功夫,周王、蜀王、齐王、楚王、燕王!他娘的都快把《皇明祖训》里的藩王凑齐了!” “个个都跟漕运贪腐有牵连!还查个屁!” “再查下去,是不是连老朱都得牵扯进来?!他们一家子都是贼窝?!” 这话不可谓不大胆,但宋忠已经习惯了张飙的胆大包天,全当没听见,然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些"线索"之上。 而张飙则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宋忠的反应。 宋忠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那堆突然冒出来的"线索",又看了眼张飙那副"老子不伺候了"的架势,一时也有些拿不准。 【这张飙是真被吓住了,还是在演戏?】 “张大人息怒,查案本就会遇到各种复杂情况……” “复杂?这他妈是复杂吗?这是要命!” 张飙打断他,摆摆手:“你回去告诉老朱,这反贪局的差事,我干不了!爱谁谁!除非……” 他话锋一转,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脸上露出市侩的表情: “得加钱!风险加倍,经费也得加倍!不然,老子明天就上书请辞,这摊子烂事,谁爱管谁管!” 宋忠看着张飙这副无赖加钱的模样,一阵无语。 他实在分不清张飙是真心想撂挑子,还是借机索要更多资源。 沉吟片刻,他决定如实禀报:“张大人的意思,下官会一字不差地回禀皇上。” “快去快去!” 张飙不耐烦地挥手,像是赶苍蝇。 宋忠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等宋忠走远,张飙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狐狸般的狡黠。 他关上门,回到屋里。 “张大人,咱们……真不查了?” 老周忍不住问道,其他几人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查?查个屁!” 张飙嗤笑一声,一屁股坐下来: “别人明显是挖好了坑,拿着胡萝卜吊着咱们,想让咱们这头傻骡子往里跳呢!” “咱们要是真顺着这些线索一根筋查下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咱们干啥?”泥鳅茫然地问。 “干啥?” 张飙咧嘴一笑,拍了拍肚子:“干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泥鳅,去,找王麻子,点五份不,十份猪头肉面!多加肉,少算钱!今天老子请客,咱们吃饱喝足再说!” “好嘞!” 泥鳅虽然不明白,但还是高兴地跑了出去。 没多久,热腾腾、香气扑鼻的猪头肉面就送到了小院。 几人围坐在一起,稀里呼噜地吃着面,气氛暂时放松下来。 吃着吃着,独臂老周仿佛想起了什么,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张大人,说到不查码头……俺倒是想起另一桩有点蹊跷的事。” “哦?什么事?” 张飙吸溜着面条,含糊不清地问。 老周看了眼停下筷子的老李、老孙、还有老钱,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地道: “前段时间,您不是让我们查我们村子,还有我外甥那事吗?”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们发现.朝中有人在.” “你他妈声带落家里了啊!有话就直说!” 张飙一口吞下面条,不耐烦地催促道。 老周浑身一激灵,脱口而出道:“朝中有人在通敌资匪,养寇自重!” “啪嗒——!” 张飙的筷子,毫无征兆的掉落在桌子上。 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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