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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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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老朱:张飙!咱!草!泥!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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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盖殿内,烛火摇曳,将老朱枯瘦的身影投在巨大的屏风上,显得有些孤寂。 他正批阅着一份关于边镇粮饷的奏疏,但眉头紧锁,朱笔久久未落,显然心神不宁。 张飙的供状迟迟未至,傅友文和清流们上蹿下跳,沈浪五人被停职…… 应天府就像一锅即将沸腾的油,让他烦躁不已。 这时,云明悄步上前,低声禀报道: “皇爷,锦衣卫传来东宫那边的消息……允熥殿下和两位郡主,明日想去常氏夫人在京中的旧宅祭拜。” “嗯?” 老朱握笔的手微微一顿。 常氏,他的嫡长儿媳,太子朱标的原配正妃,朱雄英、朱允熥兄弟的生母。 其人贤良淑德,却不幸早逝,这是他心中对朱标一脉的一大憾事。 允熥姐弟去祭拜亲生母亲,是天经地义的孝道。 只是这时候去祭拜…… 他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精光,也没抬头,却声音低沉的道:“吕氏如何安排?” “回皇爷。” 云明语气平稳地道:“吕妃娘娘已将一应祭品、仪仗都准备妥当了,一切皆按规制办理,未有丝毫怠慢。”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老朱,又躬身道: “吕妃娘娘还特意吩咐了,说允熥殿下姐弟若思念母亲,想在常家旧宅多停留片刻,甚至小住一两日看看母亲昔年闺阁景象,感念常氏家族荣光,也是全其孝心,无妨的。” “哼!” 老朱听完,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吕氏这番安排,可谓是滴水不漏,面子上做得极其周到体贴,既彰显了她作为如今东宫主事人的大度和贤惠,也全了允熥姐弟的孝心,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但他深知宫廷争斗的微妙。 吕氏越是如此"贤惠",恐怕允熥姐弟内心越是感到隔阂和压抑。 毕竟,他们的亲生母亲是常氏。 哪怕吕氏在明面上对他们体贴入微,但终究不是亲生母亲。 而且这份好,有几分真,几分假,谁也说不清。 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牵扯到勋贵高官,也可能牵扯开国公府,他们不仅不会感到开心,可能还会担惊受怕。 【标儿……若是你和常氏都在,孩子们何须如此……】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和对长子嫡系的怜惜涌上心头,冲淡了之前的烦躁。 他失去了最优秀的儿子,也失去了贤惠的嫡长儿媳,剩下的这些孙子孙女…… 想到这里,老朱又想到了那个寄予厚望的"准皇太孙"。 罢了,能全一份孝心便是一份吧。 “嗯,吕氏安排得妥当。” 老朱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就按她说的办吧。多派些可靠的人跟着,护得周全,莫要扰了孩子们的孝心便是。” “是,皇爷。” 云明躬身领命,但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稍作迟疑,又补充道: “皇爷,是否需额外嘱咐……留意着旧宅内外?” 他意指需要暗中监控,确保安全且无其他事端。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乃多事之秋,难免有人会拿这件事掀起风波。 老朱自然明白云明的意思,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挥了挥手:“允了。去吧,盯着点,无事勿扰。” “遵旨。” 云明这才彻底放下心,悄无声息地退下安排去了。 很快,殿内又恢复了寂静。 老朱放下朱笔,身体微微后靠,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长子朱标那张仁厚却略带忧思的脸庞,以及温婉的常氏站在他身旁的景象。 标儿,常氏…… 你们都是好的,是咱没护好你们留下的孩子…… 咱这些年,一直都将心思放在允文那孩子身上,即使允熥这孩子不成器,咱也应该多照顾他几分的…… 是爹对不起你们….. 他对朱标是寄予厚望的,也是无比疼爱的。 朱标和常氏的相继离去,是他心中难以愈合的伤痛。 此时此刻,对孙辈的这点怜惜和对亡子亡媳的追忆交织在一起,让他刚硬的心肠也难得地柔软了片刻,暂时抛开了朝堂的纷争。 然而,就在老朱沉浸在这份短暂的、带着伤感的温情中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急促、甚至可以说是慌乱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如此失仪,瞬间就将老朱从哀思中拉回了现实,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只见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竟未经通传,就如同丢了魂一般跌撞着冲了进来。 他脸色惨白如纸,官帽歪斜,呼吸急促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完全失了往日阴冷沉稳的模样。 几名禁卫跟在他后面,一脸惊惶,想拦又不敢拦。 老朱的心猛地一沉。 蒋瓛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最是狠辣镇定,何事能让他惊恐至此?! “皇上!皇上!” 蒋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甚至带上了哭腔:“罪臣万死……那张飙他……他……” 看到蒋瓛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再联想到刚才对朱标和常氏的思念,老朱心中那不祥的预感骤然放大到了极点。 他猛地坐直身体,血丝瞬间爬满眼瞳,厉声喝道: “他怎么了?!说!” 蒋瓛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直视老朱,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无比艰难地吐出那句足以石破天惊的话: “他……他问太子殿下……当年……到底是怎么没的……说……是不是……就只是……病死的……” 轰隆——! 惊雷! 仿佛一道惊天巨雷! 在这一刻,精准地劈在了老朱的头顶。 那句轻飘飘的、恶毒的问话,与他方才对爱子贤媳的追忆形成了无比残酷、无比尖锐的对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老朱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整个人宛如石化! 他太错愕了! 仿佛自己耳朵听错了一般! 那双刚刚还沉浸在悲痛和追忆中的眼睛,猛地睁大到了极致! 里面的哀伤、疲惫、宽容…… 所有情绪在刹那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巨大的震惊和深入骨髓的剧痛以及一丝被强行唤醒的、极其隐秘的、连他自己都恐惧的猜忌所彻底撕裂、湮灭! 他手中的朱笔,"啪"地一声,掉落在奏疏上,染红了一大片文字,如同泣血。 整个华盖殿,陷入了一种死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老朱那突然变得异常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以及蒋瓛匍匐在地、抑制不住的颤抖。 滴答! 滴答! 滴答! 屋檐的水珠不断掉落!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 烛火几乎在最后一丝空气。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老朱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起身。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那双眼睛变得血红,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蒋瓛。 过了片刻,他才声音沙哑、低沉、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充满了无尽的杀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问道:“张飙那厮……还说了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磨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没没了” 蒋瓛闻言,抖得更厉害了: “罪臣不敢再让他说下去……立刻就来禀报皇上了……” “哼!” 老朱冷哼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站在那里,如同一尊瞬间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像,又像是一座积蓄了所有悲痛与愤怒、即将毁灭一切的火山。 先前对儿子儿媳的温情追忆,此刻化作了最尖锐的刀,反反复复地剜刮着他的心。 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朱标视察陕西归来后,一病不起,最终薨逝。 其死因官方虽有定论,但其中是否另有隐情,一直是埋藏在老朱心底最大的痛和疑团。 而现在,张飙这个疯子这个妖孽! 他怎么会知道? 他到底知道多少?! 他是在戏弄咱?还是……真的掌握了什么?! 无数的念头、猜忌、恐惧、愤怒……在老朱的脑海中疯狂爆炸! “滚出去——!” 老朱的声音异常平静,却比任何咆哮都令人恐惧。 蒋瓛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老朱一人。 他猛地一拳,狠狠砸在坚硬的御案上。 手背瞬间破裂,鲜血直流,但他仿佛毫无知觉。 他的眼中,只剩下疯狂的杀意和一种必须要弄清楚真相的偏执。 “张——飙——咱!草!泥!马——!”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足以令鬼神哭泣的低吼,在华盖殿中回荡。 这块石头,不仅搅浑了水,更是直接砸穿了他心中最脆弱、最不容触碰的禁区。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张飙的计谋!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张飙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太子朱标死于别的原因! 但他就是无法忽视这个爱子死亡的疑云,他根本做不到忽视! 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阳谋! 一个拿捏了他七寸的狠辣毒计! 所以,他无比的愤怒、憋屈、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彻底疯狂! “哈哈哈哈哈——!” 一阵难以形容的、疯狂的笑声,在怒骂之后,骤然传出大殿,听得殿外的蒋瓛,以及守卫殿门的禁军脸色煞白,忍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瑟瑟发抖。 …… 求月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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