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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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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张佥宪,我们是自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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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灰浆!再加高一点!” 当张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吏部衙门的时候,早就得到消息的吏部官员们,正在热火朝天的招呼工匠,在衙门前面砌起来一堵新墙,意图阻碍张飙一行人的疯狂行为。 然而,张飙看到他们的行为,差点笑出猪叫,旋即一个利索,直接爬到了一辆从户部、兵部"抵债"来的移动审计车上,朗声道: “里面的蛀虫们!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识相的,赶紧把墙拆了,将账本都拿出来!免得老子的审计战车没方向盘,给你们撞得稀巴烂!” 此言一出,墙后的哭嚎声和砌墙声更加急促了。 而张飙身旁的沈浪,则拿起一堆账本,低声朝张飙道: “飙哥,咱们的东西太多了,等会儿若是冲撞,肯定会损坏不少东西,不值当!” “对啊飙哥,我这夜壶灯都没油了,要不咱们补补灯油,不然光源不足,威慑力下降啊!”孙贵也在一旁附和道。 “还有.” 李墨指了指身后的一大群人,蹙眉道: “这些人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债多不压身,他们是热血上了头。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咱们不能让他们再跟着审查吏部了。” “没错!飙哥,不能让他们跟着了。”张丰满点头道。 张飙闻言,看了看四周,心想确实。 这审计战车确实太臃肿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闻讯赶过来的老兵和家眷,他们只是热血上头了,不能让他们被牵连。 想到这里,张飙顿时就有了主意。 “兄弟们!各位老兵们、伯叔姨娘们!” 张飙突然朗声大喊道: “咱们端了户部、兵部的老窝,搞了点补偿回来!这些东西,本就是民脂民膏,今日就该还于诸位。” 说着,他指向脚下的那堆东西,斩钉截铁的道: “现在!大家听我的,咱们就地分配,以资抵债。户部、兵部欠各位多少血汗钱、卖命钱、抚恤金,就用这些东西抵债!”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张飙又扯着嗓子吩咐道: “沈会计!马上给我核欠条,现场核对,按欠薪数额,大家看上车上的东西,值多少,直接抵多少,咱们糙一点,差不多就行!” “孙御史!维持现场秩序,让老弱妇孺先来!” “李编修!登记造册,谁拿了什么,抵了多少债,都给我记清楚!让天下人看看,咱们不是抢,是讨还公道!” 轰隆! 全场轰动! 有人拍手叫好。 有人涕泪横流。 有人殷切期盼。 所有人都被张飙的这个操作折服了。 其实,说句现实的,他们跟着张飙,主要还是为了欠薪。 现在张飙主动结清欠薪,他们自然十分乐意。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沈浪他们一样,早已与张飙绑定了生死。 很快,一场前所未有的以资抵债大会,就在吏部门口展开了。 看得吏部衙门里的一众官吏,目瞪狗呆,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张御史的路子.怎么一个比一个野啊?! 就连远处一直盯着张飙等人的蒋瓛、以及那名千户,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和记录了。 只见沈浪算盘一拨,欠条一核对,立刻高声宣布道:“刘老哥!你欠饷三年,合计十二两!这张紫檀木桌子抵给你了!” “多谢张御史!多谢!” 一个老兵激动地抚摸着光滑的桌面,仿佛在做梦。 明初的军饷并不高,毕竟一个县令的月俸才2两银子,这张紫檀桌子,少说二十两,抵给他十二两欠饷,自然是大赚了。 但沈浪和张飙都不在乎他们赚,反正抢来的钱不算钱。 却听沈浪又拨动算盘,核对账单道:“李大姐!你家男人战死了,抚恤金还欠着八两!这四把黄花梨椅子,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太够了!青天大老爷啊!” 一个妇人带着孩子,哭着就要下跪,被旁边的底层京官拉住了。 “好了,我们继续!” 张飙欣赏地看了眼那名底层京官,顺手拿过一张欠条,高声宣布道: “赵编修,你欠俸十五两!这几刀上等宣纸,还有那方端砚,归你了!” “这这这下官下官” 一个穷翰林激动得语无伦次,抱着宣纸像抱着宝贝。 张飙继续道:“还有那几件军械,虽然生锈了,融了打几把菜刀锄头也好!哪位军爷缺家伙事的,自己拿!抵欠饷!” “我我我,我们要!” 几个老兵欢天喜地地扛走了生锈的刀枪。 “皮甲!冬天能御寒!家里有老人的,来拿!” “锅碗瓢盆!过日子用得着!” “罗汉松?谁家院子大,搬回去看着玩!” 那几匹驽马,也被几个家里有地的老兵牵走,准备用来耕地拉车。 现场没有混乱,反而有一种奇异的秩序和激动。 人们按照欠条数额,挑选着能用的东西,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沈浪飞快地核对着欠条,划掉一笔笔旧账。 李墨认真地记录着分配情况。 很快,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变成了人们脸上实实在在的喜悦和怀中沉甸甸的物件。 张飙看着那些拿到东西、却仍围在周围不愿离去的人们,深吸一口气,再次高声道:“诸位——!” “东西分了,旧账也了了一部分!但是!” 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无比严肃:“热闹看完了,该散了!都给我听好了,拿着你们的东西,赶紧回家!关好门,近期别再出来!更别再跟着我!” 说完,指了指吏部那堵墙,又指了指皇宫方向: “咱们今天干的事,是捅破天的大事!皇上还没醒,等他醒了,是什么后果,你们心里都清楚!” “我,张飙,烂命一条,不怕死!但你们还有家小,不能跟着我一起送死!” “听我一句劝!活下去!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现在!全都给我走——!” 这番话,如同重锤,敲碎了刚才的喜悦,带来了巨大的现实恐惧。 那断臂老兵看着自己分到的桌椅,又看看张飙,突然放下东西,噗通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张御史!您的大恩大德,俺们记一辈子!您您保重!” “保重啊张御史!保重!” 其他人也纷纷放下东西,或鞠躬或磕头,声音哽咽,然后抱起分到的东西,拉着家人,一步三回头,迅速消失在街巷之中。 而目送他们离去之后,张飙又看向沈浪他们,笑道:“要不,你们也.” “飙哥!” 张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武乃大打断了: “您说什么浑话呢?!从咱们闹上奉天殿朝会,一起在奉天殿广场躺下的那天起,就没想过能独活!” “就是!” 孙贵举了举夜壶灯,虽然光线微弱,但语气铿锵:“飙哥,您休想撇下我们!夜壶灯在哪,我就在哪!” 李墨扶了扶歪掉的帽子,肃然道:“孟子曰,舍生取义。今日能与飙哥同行。墨,虽死无憾。” 张飙无语,又看向沈浪。 却听沈浪平静而沉重地道:“六部勋贵不死。浪,死不瞑目!” 只是一句话,就点燃了在场所有底层京官的激情。 “对!我们不走!” “要死大家一起死!” “我们要跟飙哥一起干翻六部!干翻勋贵!干到底!” 众底层京官纷纷呐喊,眼神决绝。 张飙看着这一张张视死如归的脸,鼻腔一酸,笑骂一句:“妈的!你们都是一群傻子!” 说完,大手一挥:“既然你们不想走,那就都不走了!黄泉路上也有个伴!老子带你们把这天,捅个更大的窟窿出来!” “好——!” 众底层京官,齐声环顾,士气再次高涨。 虽然东西没了,但人更齐心了。 只见张飙踢了踢拉车的驽马,驾着这辆几乎空了的、只剩下象征意义的"审计战车",缓缓驶向那堵被砌死的吏部大门。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砖墙后面,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句让里面所有人魂飞魄散的话: “里面的吏部同僚们——!别砌了!手不酸吗!?” “我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张飙!奉旨审计百官!监察不法!” “快开门!咱们交流一下"人才选拔"和"年终考评"的心得!我保证文明审计!不动粗!” 话音落点,墙后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传来一个带着哭腔、无比绝望的声音,正是吏部侍郎翟善:“张佥宪!我们是自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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