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呆呆抬头。
看着面色冷漠的陆歌。
陆歌直截了当的拒绝，彻底击碎她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就这样吧。”
“年纪轻轻的不好好修炼，一天天就想着情情爱爱。”
“实在是修行界的不良之风。”
陆歌淡淡开口。
“小林，咱们走吧。”
说罢，朝着林灵素一挥手，便飘然远去。
林灵素留给小青一个同情的眼神，赶忙跟了上去。
一路回到之前闭关悟道的山巅之上。
两人在巨石之上随意而坐。
“这些年看来过的不错。”
陆歌笑眯眯打量林灵素。
当初的小和尚，如今已然修为不凡，臻至炼虚合道之境界，距离人仙也已然不远。
林灵素眼中满是感激道：“皆是承蒙恩公福泽，方有晚辈今日。”
“当年恩公赠我金丹，那是年幼，还不知其中端倪，只道是一桩仙缘。”
“直到后来遇到老师，踏入修行之道，方才明悟其中道理。”
“老师说有此金丹一枚，足以让我仙道无忧。”
说着林灵素站起身，面向陆歌。
“今日再见恩公，请受晚辈一礼。”
说罢林灵素躬身一礼，甚至还准备三跪九拜。
陆歌赶忙阻止。
“行了，行了。”
“这些个繁文缛节，我并不看重。”
“只要你日后能坚守道心，多行善事，就算没辜负我那颗金丹了。”
林灵素重新坐定，心中激动非常。
“恩公，此次下山，我重归镇江。”
“一是为了再见恩公。”
“二则是欲报当年之仇。”
林灵素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陆歌眉头一挑，这小子有些意思。
十年过去了，不忘恩，也不忘仇。
陆歌微微点头，而后问道：“那你日后呢？有何打算？”
听到陆歌问起这个，林灵素眼眸一亮。
“恩公，当年我拜师之后，曾问过老师，可能杀尽天下僧人，灭尽佛门道统。”
“老师说，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都是人。”
“而只要是人，就是杀不尽的。”
“因此我日思夜想，心中逐渐有了一个大计划。”
“夜观星象，我发现当今中原大宋，有横断之相。”
“气数即将被斩成两半。”
“我就想着，这人道皇朝反正都要断了，不如发挥一点余热。”
“故而我有意入朝，借那人道皇朝之力，强压佛门。”
“既然和尚杀不尽，那我就让他们全都弃释从道。”
“如此，天下照样可以再无僧人，佛门道统依旧可以灭绝。”
陆歌听完林灵素的话，心中没有丝毫意外。
当年林灵素之本体，便是以此证道，登临大罗天。
故而其诸天万界之他我，也皆是走的这条路。
嗯，也算是他我显圣之道的一种。
“如你所言，当今皇朝气数已尽，有中断之相。”
“你若入朝行事，必然要与朝中君臣来往。”
“到时候恐怕会背上惑君亡国之名，与那些个奸臣并列，被世人唾弃。”
“你当真想好了？”
陆歌轻声问道。
林灵素点头道：“名声于我，不过浮云。”
“只要能灭佛门道统，纵然万千罪名加身，我也不退分毫。”
陆歌深深看向林灵素，微微点头。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去做吧。”
“若有力不从心之时，尽可前来寻我。”
“到时候我要是能帮上你，自然会出手。”
林灵素面色一喜。
有陆歌作为后台，那他胆子便大了许多。
“多谢恩公。”
林灵素再次拜谢。
陆歌挥挥手，示意无需在意。
两人又聊了好一阵。
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恩公，我看那青蛇对你一片痴心啊。”
“而且心思单纯。”
“你第一次婉拒，她都不曾听出来。”
“要不您就从了算了。”
林灵素笑嘻嘻道。
陆歌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这小子胆子确实大。
才聊了几句，就敢跟自己开起玩笑了。
“她单纯？”
“我看是你单纯吧。”
陆歌撇撇嘴道。
“你都能听出我在婉拒了，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林灵素一愣，挠了挠头。
对哦，好像还真是这样。
“那她？”
林灵素疑惑看向陆歌。
陆歌伸了个懒腰道：“无非就是心中不甘，所以故意装傻罢了。”
“希望能让我心软，从我口中得到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
“然而我跟她本就不可能。”
“倘若真一时心软，给了她希望，但又不能负责。”
“到最后既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陆歌说着，又看向林灵素。
“你小子也是个雏，以后这男女情爱之事，需要多注意一些。”
“别到时候佛门使个美人计，你就乖乖往里面跳，最后被坑死了。”
林灵素拍着胸膛道：“恩公放心便是。”
“区区女色，纵有绝代风华，在我眼中也不过枯骨一堆。”
“我心中只有灭绝佛门道统的大志。”
陆歌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自己的路自己走。
外人能做的，也就提醒一两句了。
一番畅聊，直至天色昏暗。
林灵素这才告辞离去。
陆歌目送其远去，心中念头转动。
“我如今想在不动明王如来炼化七宝妙树之前，将钉头七箭书修行至大成，应该是不太可能了。”
“这门神通，难度实在远超我当初所想。”
陆歌眉头微微皱起。
往昔之时，不论何种神通，有道德经教导，有深厚底蕴加持，都是一旦入门，便可快速大成。
唯有这钉头七箭书，实在太过艰难。
陆歌心中推算过，想要修行至大成，至少还需百年时光。
“我不能就这么傻傻等着那老光头炼化至宝。”
“必须先下手为强。”
“正好林灵素欲灭人间佛门道统，那老光头心神必然被其牵扯。”
“我且等些时日，到时候趁他心神不稳，再以钉头七箭书咒他。”
“或许能延迟几日他发觉的时间。”
“这样一来，我成功咒死他的几率也大大增加。”
而就在陆歌思索之际，远处一座寺庙之中，升起滔天大火。
林灵素面色冷漠，看着火焰将那些惨叫的僧人尽数吞没。
“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才是佛门真正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