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名雨隐的天才啊！看起来真是年轻。”
不知何时从山洞里出来的大蛇丸，在自来也身旁站定。
目睹全程后，大蛇丸低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的确是天才。”
自来也点头，又旋即嬉皮笑脸：“但感觉嘛......不如自来也大爷当年！”
大蛇丸对他的厚脸皮早已习惯，闻言嘲讽道：“呵，你说的是那个后来的，一口气把背包忍具胡乱丢出去的暗部么？”
他啧啧道：“那她确实不如你，毕竟你的手里剑全部往外扔之术虽然愚蠢，但至少不会混进食物。”
“上次我问你，咱们三个当初毕业考试的成绩，你说早都忘记了。”
自来也听后大怒：“但本大爷这种糗事，你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很明显，这是臭蛇丸在故意针对自己啊！
他气的直磨牙，又不想和大蛇丸这个滑溜到不行的家伙动手。
干脆化愤怒为食欲，从地上拾起一枚滚落过来的梨子，随便擦了擦，大口大口啃了起来。
还别说。
竹中梨这家伙，完全对得起自己的名字，挑选水果的本事有一手的。
自来也吃了几口，眼睛一亮：“哎呦，味儿真甜！”
他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又用肩膀蹭蹭大蛇丸：“要来一口么？”
大蛇丸看他一眼：“蠢货。”
他自然不可能放下傲娇，和臭蛤蟆吃同一枚梨子。
大蛇丸目光迁移，手掌无声向腰间的忍具包探去。
“你要干什么？”
自来也一怔：“忘记了我们之前和半藏的承诺么？”
大蛇丸冷笑：“自来也，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么？身为忍者，你还真的相信诺言这种可笑的东西啊？”
“那不然呢？”
自来也直视着他，认真道：“笔直向前，绝不违背自己的誓言，还有不管何时都不放弃的决心.....”
“大蛇丸，这就是我的忍道啊！”
他按住了队友的手臂，坚定道：“如果这是在战场上，我绝不会阻止你，因为你说过，多杀死一名敌人，就等于多保护了一名队友。但火雨之间的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不是么？”
“不要再让仇恨，继续蔓延下去了！”
大蛇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村子里的很多人以为自来也不着调，是三忍里最烂的一个。
但他其实内秀在心，比谁都聪明。
这一点，没有人比大蛇丸更清楚。
就比如对方貌似从未关注过自己的军令，可却对如今两国之间的战局了如指掌。
“自来也，你最好别后悔。”
大蛇丸轻声道：“我记得我前几天和你说过，此战过后，雨之国将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目光望向雨宫绫音，淡淡道：“但我当时省略了一个前提。那是建立在山椒鱼半藏从此倒下，一蹶不振之后的结果。如果雨之国又诞生了一位新的忍者半神......”
自来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其实他的内心，并没有刚才说的那么坚定，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我会在后续上交村子里的战报中，提到这件事。”
作为指挥官，大蛇丸铁面无私。
但作为朋友，他看看自来也，终究不想这个蠢蛋事后被那几个火影顾问追着骂。
大蛇丸顿了顿：“不过，不是哪个天才，都具备着成为半神的器量，我会在报告上专门指出这一点.....”
————————
“你就是漩涡。”
“不必否认。”
纲手一拳打爆空中的水龙，无比肯定道：“你的发色或许能欺骗我，但你的性格欺骗不了我。”
雨宫绫音把老鹰从地上扶起，语气平静：“所以呢？我是漩涡，又怎么样？”
纲手一愣。
她被问住了。
有一说一，在刚才初次看到那抹红色的时候。
她确实很激动，满脑子想着水户奶奶知道后，肯定能开心笑笑了，所以根本没怎么想过后续。
纲手沉默了几个呼吸。
她看了一眼雨宫绫音身边的两个暗部，随后试探道：“如果你愿意承认自己漩涡的身份，那我就——”
老鹰揉着脑门，龇牙咧嘴。
她没管这个暴力女在叨叨什么，悄悄附耳过来说道：“等下我扔烟雾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绫音你快跑，不用管我！”
“——可以把你带回木叶。”
对面，纲手表情很认真，继续说道：“我的奶奶，也是初代目的夫人......你可能知道她的名字，漩涡水户。她曾经就是战国时期漩涡一族的公主——”
雨宫绫音笑了笑。
她侧过头，和老鹰脑袋挨着脑袋，低声蛐蛐：“我跑了，那你怎么办？”
“山人自有妙计！”
竹中梨这个家伙说起大话的样子云淡风轻，让人不禁捧腹。
雨宫绫音乐了，她戳戳对方手臂：“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雨宫家最后的传人，忍者学校几十年来的最优学生，暗部黑天鹅小队的队长——雨宫绫音啊！”
“我是绝对干不出，扔下自己队员，然后独自逃命这种事。”
“竹中梨。”
“用你先前的话来说，我们可是要......”
“......组一辈子小队的！”
老鹰被感动得眼泪汪汪，正要说话。
但雨宫绫音话锋一转：“再说了，她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少女抬头看了眼纲手，语气复杂：“感谢半藏......爱你老妈......两位前辈，今天救了我一命！”
“——木叶在创立之初，就和漩涡立下了“互相守望、死生共同”的契约。”
“甚至连木叶忍者的护额和马甲上，都铭记着漩涡的标志，作为纪念！”
纲手努力回忆着忍者学校时候学过的历史课。
她穷尽毕生所学，终于将漩涡和木叶之间的关系，简单说了一遍。
“可是，漩涡不是灭国了么？”
雨宫绫音反问道：“既然是盟友，木叶为什么会坐视涡之国被雾隐云隐，联手族灭呢？”
她一句话几乎杀死了比赛。
纲手本来就不是嘴遁型选手，此时直接被问的沉默不语。
反而是大蛇丸站起身，坦然道：“呐，虽然说起来有推脱的意思。但不可否认的是，如今的木叶，并非火影和千手的一言堂。”
他嗓音嘶哑，但话语中却莫名其妙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感染力。
“当时猿飞老师上任火影不久，声望低微，远没有调动木叶全部力量的权力。”
大蛇丸耸耸肩：“况且涡之国孤悬海外，消息阻塞。从一个指挥的角度来说，没有确切情报就贸然出兵，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漩涡水户呢？她的声望也不够？”
雨宫绫音有心追问。
但抿抿嘴唇，没有继续驳斥下去。
涡之国已成过去，族灭也是既定的事实。
究竟怎么回事，和自己关系不大，毕竟她又不是在那片土地长大的。
况且阴谋论什么的......
就算真的存在，但由她这个弱者说出口，也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所以，和我一起去木叶吧。”
纲手踏前一步，伸出手邀请道：“你可能没见过木叶的景象。”
“春天樱花祭的时候，木叶的街道上还会盛放起团团簇簇的樱花。集市最热闹，不管是团子还是樱花饼，任何你想吃的东西都能在里面找到。尤其是有风吹过的时候，樱花落下就如同花吹雪。”
“等到新年时，人们则会穿上和服，结队前往神社参拜。”
“活动结束后，村子还会向大家发放美味的年糕和红豆汤，岁数小的孩子过去得早了，能多领一份玉子烧......”
纲手就跟哄小孩似的，绞尽脑汁地，说着木叶里的一切热闹与美好。
在她眼里。
这个红发的女孩岁数和弟弟绳树差不多大，说不准还处于爱玩的年纪。
大蛇丸冷眼旁观。
表情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有些心动。
从别的国家拐来一些有天赋的后辈，然后亲手培养，最后在让他们为木叶而战斗......
听起来就怪有意思的！
从没这么干过的他蠢蠢欲动，仿佛种下了一枚奇妙的种子。
“木叶这么热闹的么？”
老鹰小声议论：“要是村子以后过年也发年糕，我保证，再也不说半藏大人的坏话了......”
她嘴里嘀咕着，目光却不自觉飘向了身旁的少女。
绫音.....
她不会真的心动了吧？
那自己是该挽留，还是该祝福呢？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
在同一时间，在不同的地点，雨宫绫音和长门两个人，都面临起了同样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