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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好感才有奖励的恋爱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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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华族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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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涩谷区。 三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下午阳光灿烂。 天空细滑更甚丝绸,大地本就鲜艳多彩,明媚的春光为世间万物更了添一层金黄的色泽,让它们显得越发美妙动人。 织作葵走进大门,沿着回廊慢慢往内院走去。 她脚下的这片占地广袤庭院,便是坐落在涩谷地势较高处的松平家大宅。 将近十四万坪的私人土地上,楼阁毗连,梁栋生辉,建设得极其讲究。 大门进来是宽敞的前院与会客厅和客房区域。 中庭有一泓宽阔的人工湖,以一座红叶山为背景。 湖里可以划船,湖中建设有人工岛,名叫“鹭岛”。 湖面的莲花还未到花期,但湖边野花,已经开出了细小的黄色花朵;湖岸及小岛周围灯笼垂挂,铁铸仙鹤镇守着小岛的三个方向,朝东的那只优雅垂颈,另外两只仰首冲天。 行走在中庭当中,东京都的喧闹似乎全都消失不见了。 迎面吹来微风,还带着绿叶的清香,织作葵任风儿吹动自己漆黑的长发,只顾欣赏安定平和却又充满生机的景象,心中一片悠然——这是一种女性特有的柔软情感。 微风似乎将她平日的拘谨(虽然她自己从不觉得有什么拘谨)束缚全都吹走了。 几片云遮住了太阳。 柔和的阴影下,古老的深宅大院,显示出其的清姿神韵。 沉浸于这安闲、舒适中的管家,不知不觉陷入了幻想当中。 她牵着少爷的手,行走在铺满鲜花的道路上。 春天正是一年中最美的时节,大自然如同娇俏的处女般,恣意地展露出它绝美的姿容。 湖岸边,花田里,小道旁,四处望去,鲜嫩的树叶和青草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披上了天鹅绒外衣,美得难以形容; 宽阔湖水被一条鲜亮的浅黄色缎带装饰着裙边,水面绣满了细小的波纹和白色的水鸟,宛如盛装打扮的妙龄少女。 “真漂亮啊~” 少爷打着呵欠,倦怠地眯起双眼。 “是啊。”管家轻声说道,“这可是您的家。” “我可不姓松平。” 少爷病恹恹地说着,有气无力地拖着双脚往前挪,没有一点活力。 管家正要说什么来反驳,前边的路上,出现了一道圆形拱门。 高高的围墙里面,树木繁茂,如森林一般完全遮住了房顶。 单看这片苍翠树木的占地面积,便能猜出宅院内部定是大得无法估量,且环境十分幽静。 “里面是什么地方?”少爷微微打起了点精神。 “是松平内院,一个禁止任何外人进入的神秘世界。”管家牵着少爷的手,静静看着眼前的宅院,“只要您回来,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您的。” 少爷踮起脚尖,好奇地问:“不知如此美丽的宅院里面住的该是何等姿容的女子?” “是您的母亲。” “是吗?她多大了?” “嗯……应该是三十八。” “一座寂寞得让人害怕的大宅院里,居然住着一名十二年不去找她孩子的母亲,真是可笑啊……”少爷哑然一笑,转过身来走上来时的方向,且行且说,“等她什么时候屈尊去迎接我,我再考虑回来吧……” 一阵凉风忽然迎面吹来。 织作葵哆嗦了下,回过神来,发现沉浸在幻想中无法自拔的自己,已经来到了内院的门口。 望着圆拱门内繁茂的林木,她不禁抱紧了双臂。 鲜亮的树叶、闪光的流水、景色无不显露勃勃生机,但这宅子即便是大夏天都能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究其原因,无非是先祖受到了诅咒,导致这宅子里的任何一个男丁都会死于非命。 这话听起来荒谬,但却实实在在上演着。 织作葵在这生活了那么多年,虽说已经习惯了内院的清冷,可每次从中庭到内院,跨过这道门的时候,都会有种如坠冰窖般的不适感。 也不知道少爷回来的话,这种情况能不能改善? 少爷可是个充满阳刚气息的小男子汉呢。 想着这事,织作葵忽然觉得,手心微微发烫。 ……少爷的气味还留在她身上。 她把手心放到鼻尖前嗅了下。 情绪稍稍安定下来,管家迈着疲惫的脚步,跨进拱门。 进入内院的瞬间,气温下降了两三度,但织作葵却没了那种不适感。有少爷的气味在身的她,感受着吹动单衣衣袖的凉风,甚至还觉得有些舒服。 过了拱门,是一整片树林,林间种着山药。 林间的小路是一条平缓向上的坡道,尽头是一座鸟居,两边分列着石阶、石灯笼、石牌坊……完全按照正规的神社的结构来建造。跨过鸟居后,就能看到一座供奉天照大御神的拜殿。 天照大御神是代表太阳的至高神。 虽说至高神也无法驱散宅子里的阴森气息,可每天都依然有不少人前来参拜。 拜殿前面是一排壮观的藤萝架。 每年紫藤盛开的时节,御夫人都喜欢在藤萝架下休息。她那连睡觉都精心修饰打扮的尊贵脸庞上上落着紫藤花的花影,恍若至高神的影子贴到了夫人的身体上……在管家的眼里,御夫人的风采可以媲美大御神。 织作葵的心情逐渐冷静了下来。 并没有感到特别愉快,也没有觉得不快,步履稳健地穿过拜殿。 头顶上的天空忽然晦暗了下来,浓厚的云层低笼,看来或许会下一场骤雨也说不定。但她一无所觉,以同样的步调节奏走着,可能在想什么事,她的眉心思索似的蹙在一起。 绕过神殿,就是连成片的独立小院了。 湖水的尽头也在这里,地面铺着白色的砂子,恰到好处地点缀着一些踏石,一直排到湖边。弯弯曲曲的小道上,栽满了各式花草,一群妇女在院子里闲聊,弹着三味线。 妇女们…… 这座豪宅里,居住着数不清的女人。 这其中除了少部分姓松平的,其余大部分,都是仆人。 到了内院这里,规矩就多了。 织作微弯着腰,把双手贴着小腹,一路往深处走去。 转眼间,来到这里,已经有十七年之久了,十七年如一日啊……遥想刚毕业那会,恍如还在昨日。 那时候她身边的亲人都在说:以你的能力,去做仆人太可惜了。 明明拥有如此出众的容貌,只要把那浓密的黑发梳成高挺的岛田髻,凭借着良好的学识,肯定可以嫁进一个富贵人家当阔太太的,何必要靠着女人单薄的身躯在这么个斗争激烈的大家族做仆人呢? 过了那么久,恐怕就连织作葵本人,都不清楚当年选择来松平家的缘由了。 是是是,她虽并非出自华族家庭,可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芭蕾舞编导,也算是一个书香门第成长起来的女孩。宽松但并不简单的家庭教育之下,她从小就培养起了读书和舞蹈的兴趣,小学时代就能抱着一两本英文书看个不停,芭蕾舞跳起来也十分优美动人。 二十岁时,从东大毕业。 那时候的她还很心高气傲的,她至今仍清楚地记得,自己就算要结婚,也得是男方入赘才行。 虽然有很多人被她的相貌吸引,其中不乏前途光明的年轻学士和天赋逼人的年轻画家。 不过她始终不愿意被婚姻的传统所束缚,加上想要展露自己聪明才智的小心思,便转头去英国进修了一段时间,学习戏剧和芭蕾舞的相关知识。 关于未来,她实际上没有太明确的规划。 和父亲一样去大学当女讲师,或者和母亲一样去编导芭蕾舞,都是不错的选择。那时候的她,体态还很纤弱,她的性情也如她那纤弱的体态一般,没有那股能够和世俗长期苦战的坚强力量。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开始时都能够满腔热情地面对。 但很快她就会像花朵枯萎了一般,耗尽了全部的气力。 在英国呆了还不到一年,就因为不适应异国他乡的环境,加上无处不在的隐形歧视,她便灰溜溜地回到了日本。回家后的一个月内,她都在思考着这件事,自己一个弱女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孤身一人在这功名利禄的城市里耗费自己珍贵的青春岁月呢? 名誉、地位、权势、体面…… 这类模糊的概念,一直搅动着她心绪,让她不得安宁。 一个月后,一位大学同学找上门来了。 ——松平清姬。 那是个天色黯淡,阴云密布的冬日午后。 她记得很清楚,身穿黑色和服的夫人一出现,整个房间就恍若太阳降临了一般,被照得亮堂堂的。尊贵的夫人对她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一场推心置腹的谈话后,她就不顾家人的劝阻,收拾行李当晚就跟夫人来到了松平家。 自那以后,夫人依然维持着大日般的耀眼光泽。 而跟在夫人身后的她,则成了夫人的影子。 在松平家,她和夫人形影不离;离开了松平家,她就代表着夫人的意志,去到哪儿都能享受毕恭毕敬的招待。 那种刚毕业时的倦怠感,曾让她懒惰了好长一段时间。 进入松平家后,已经冷却下来的功名心,又再度燃烧了起来。 她在这所大宅子里犯错,改进,积累学习,一步一步地,爬到了外姓人能坐上的最高位置;除了在御夫人面前需要保持恭敬外,她若是较真起来,可以不必给任何人好脸色。 到了如今,地位与财富对她都不缺了。 可随着年龄即将奔四,那种刚从学校毕业的无所事事的倦怠感,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机械式地安排手下的人做事,陪夫人散步聊天,然后一个人在院子里如野猫般在夕阳下徘徊,过着仿佛雕版印刷一样刻板的生活。 这种情况很容易让人耽于空想。 名牌大学毕业的织作葵,自然也不例外。 夜里开始变得辗转难眠起来,忧郁朦胧地回想青春年华的次数,越来越多。 往昔的情景活灵活现地浮现在眼前——倘若学士和画家向自己求婚时答应了会怎么样?和现在这副模样比较起来,究竟哪一种更幸福呢? 其实她对现状并没有不满足的地方,但某些事总是悬着,似乎已经断绝了希望。 还年轻的时候,有异性献上真诚的爱情时,她虽然断然地拒绝了,但心里的确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表的得意和骄傲,认为这是对一个女人的莫大嘉奖。 然而进入松平家之后,她就再也与异性无缘了。 这是一个及其古老守旧的家族,加之蒙着一层阴森的诅咒,日常生活中根本接触不到男人。在如同花朵最美绽放的二十到三十这段岁月里,她芬芳柔软的心灵,根本无暇描绘对男性的感想,就连和男性单独相处都没有过。 不过就算有,那时的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用高傲的姿态回答说还没有闲暇考虑那种事情。 现在年近四十了。 终于开始想那些事了,但已经晚了啊。 作为松平内院的管家,能配得上她的,并且能够让夫人放心允许她嫁过去的家庭,一个都没有。 而她又不能屈尊下嫁。 知道松平家太多内幕的她根本不能去一个无法给她庇护的家庭,否则不等松平家的敌人找到她,夫人就已经解决她这个后患了。 摆在她眼前唯一的希望,是松平家里能出现一个男丁…… 放以前她想都不会想这种可能性。 只不过,当夫人嘴里谈及“清显”这个名字时,压抑了二十余年的欲望之火,终于以更猛烈的燃烧报复到她身上了…… “少爷啊~” 织作葵鬼使神差地,又贪婪地嗅了下手心。 不停吹来的浓烈花香似乎逗引出了心内潜藏已久的某种情感,让她不自觉地沉浸其中。昨天后半夜她其实就已经开始做梦了,从梦中忽然惊醒的时候,梦的痕迹使得她羞耻难耐地换了新的内衣,辗转反侧直到天明都未能再次入睡。 “好像快下雨了。” 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织作葵喃喃自语。 “少爷小小的,但够用了,不过得瞒过夫人才行。三年,三年时间,生两个问题不大……”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她的指尖,摸了好几下臌胀的胸脯和丰满的翘臀,“就我这健康的身体,不养育几个和我一样优秀的后代,太浪费了啊……” 回到卧室,她脱去身上的便服。 镜子中的自己,有着巍峨壮丽的雪山,等待被人踏足与征服。欣赏了许久,她才慢慢穿上拿出黑色的连袜裤,弯腰套在双腿上,起身的时候,双手提了提裆部摆正位置。 紧接着穿上紧贴肌肤的黑色制服,勾勒出她妙不可言的身材。 穿好这些后,她双手后压,压着紧身裙包裹的屁股,轻轻坐下来。 “吱呀~” 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话说回来,夫人这么多年都在我眼皮底下呢,去哪找机会把少爷生出来的啊?她都没被男人碰过,也没有十月怀胎,怎么忽然就说阿清是自己的儿子呢……” 疑惑地自言自语着,织作葵从鞋柜里取出一双细细的黑色高跟鞋。 虽然不是上次用来蹭少爷脚踝的那双,但同样也是黑色红底的,既神秘又性感。 “诶,也不知道夫人这些年来寂不寂寞……” 那双黑丝小脚,微微缩着脚趾,套进了鞋子里。她侧拢着双腿,拿出手机,“咔嚓”地拍了张照片,然后给少爷发了过去。 【葵:葵姨的黑丝漂亮吗?】 勾引少爷的坏管家,那双猫儿瞳孔里,有着狡黠的笑意。 手机上很快就收到了少爷的消息。 【清:给摸10分,不给摸0分。】 【葵:少爷真想吃了管家吗?】 【葵:想吃的话,就快点回家哟……】 【清:没空。】 【葵:还在忙立花家的事?】 【清:对啊,明天就是新闻发布会了,我必须得打赢这一战!不然我就要被樱夫人给拿捏了!】 【葵:需要葵姨帮忙吗?】 【清:我也不想被你拿捏。】 【清:奥特飞踢.jpg】 “哈哈~” 织作葵笑得花枝乱颤。 少爷真可爱呢……她心想,小男子汉什么的,最适合被饥渴的老女人敲骨吸髓了。 把手机收好,织作葵那诱人的水蛇腰轻轻一扭,起身走出自己的卧室。 沿着回廊往夫人的住处走去,沿路碰到的下人,无一不停下脚步行礼。偶尔有些窃窃私语传入耳边,大多都是夸赞她的容貌,不说话的也都是一脸羡慕钦佩的表情。 她的确是这宅子里数不清的女人当中最好看的之一。 以深黑色为基调的OL装束,狭窄的收边的紧身裙,紧致地衬托出她实在是过分的婀娜身段; 濡鸦般长如瀑布的黑发缓缓地垂落直至腿部,黑、长、直……略圆的鹅蛋脸上,带着小巧的金丝眼镜,眼神中透着淡淡的疏离感 在夕阳阴影处行走的管家,有一股寂寥的阴柔美。 ——而且她冰冷的表情更加重了这种令人发毛的美感。 织作葵当然知道这点。 可对于这个,她也无能为力,只有当这个家出现一个健康的男丁时,诅咒才会被打破;包括她在内的这些被困在牢笼内的女人,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 转过一道回廊,织作葵来到了宅子的正房。 正房这里临湖,有露台延伸到湖面上,夫人时常在露台上独自纳凉。 织作葵轻轻敲了敲房门。 “刚从镰仓回来?” 这道声音仿佛夏日的盛世阳光。 尊贵庄严的嗓音中,略带点磁性,能让听过的每个人都被吸引过去,沉沦进去。 “是的。”织作葵答道,“刚回到,就来夫人您这了。” “进来吧。” 织作葵轻轻开门进屋。 略显阴暗的木制架构的古老玄关除,放着几双室内鞋,管家踢掉高跟鞋,小脚紧接着马上套进室内鞋,走了进去。 御夫人的住处,十分宽敞明亮。 装修风格是西式的,水晶雕刻成的吊灯,悬挂在四层楼高的天花板上,两边是通往楼上的滑光滑无暇的大理石楼梯。但家具却又是古朴的厚漆桐木风格,充斥着昭和镰仓风格的细巧,苗条,典雅的风味。 白色的丝绸窗帘,壁炉上的金色装饰,画像上的框架,每一处都尽善尽美,高雅整洁;一位能够将家里设计得如此充满诗意的女子,必定是一个多情而聪慧的名门贵妇。 “你在镰仓的住处准备妥当没?”御夫人背对着她问。 “已经准备好了。”织作葵来到夫人身后,“选了学校前边的一个居酒屋,我打算以老板娘的身份在那住下。” “这样也好。”御夫人微微点头,“少爷正是发育的时候,伱照顾一下他的饮食。” “明白。” 织作葵打量着夫人的背影。 背对着她的女人,泽润光亮的头发乌黑,盘结在头顶;几缕像叛逆儿子一样的青丝调皮地从发髻中逃脱出来,垂落在她丰满白嫩的脖颈上,顽劣地逗着她那牛奶般细腻的肌肤。 在织作葵的印象中,夫人的头发从没散落开来过。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她这头华丽的青丝,都会盘成端庄典雅的夫人髻;再施上淡淡的妆容,点缀上哑光雾面红的唇膏,任何时候的夫人,都叫人觉得连脚趾头都是不可触碰的女神. 轰隆!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 酝酿了一个下午的雨水,漂泊而下。 御夫人垂头看着文件,似乎对屋内极剧转暗的光线毫无察觉。 “夫人,我开一下灯。” 织作葵屈膝跪下来,打开桌面的橘色阅读灯。 “你回镰仓的时候,给月姬带点白鹿肉。”御夫人淡淡地说道,“她身体一直欠佳,白鹿肉有助于补气血,能调理就尽量调理,不要老是往医院跑。” “明白。” 织作葵猫着腰答道。 她的视线,落在夫人和服腰带的鼓结上。 黑底金边的和服,绣着白色仙鹤,仿佛在朦胧的灯光中起舞。 她回忆起夫人邀请她来松平家的那天,一身黑色金边云鹤稳的传统和服将夫人那丰腴饱满的身材都掩盖在内,长发用发簪盘起来,一丝不苟的脸蛋让人看着就生畏,和现在比一起来一点都没变…… “你怎么了?” 原本低头看文件的美妇缓缓地抬起头来。 刹那之间,在织作葵的眼里,印出了夫人明媚饱满的雪白前额,那秀媚的洁白就如同云彩掩映的山顶积雪,时隐时现,这种冰清玉洁之美,就算是女人都怦然心动。 织作葵本就是世间罕见的美人儿。 但在夫人面前,她也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夫人,我在想……”织作葵稍稍低头,“少爷的学业,应该也要精心辅导才行。我可以白天在学校给少爷当老师,晚上照顾少爷的起居,您觉得这样如何?” “哦?” 御夫人淡淡地笑了。 她依然身姿端正地坐着,只是将半边脸微略侧转过来,露出些许微笑看着管家。那端正的白皙脸颊上轻拂而下几缕空灵的鬓发,细长的凤眼里,闪烁着一点眸火般的光彩…… 织作葵不禁觉得心脏好像被她的视线攥紧了。 她能感受到,夫人的视线穿过血肉,仿佛窥探到了她的灵魂一般。 仅仅只是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能让人心跳停顿,呼吸困难……华族第一美人,就是这么的霸道。 “夫人,我说错话了。”织作葵赶紧低下头来。 “这算什么错话。”御夫人重新低头看文件,“既然你有这样的心,去做就行了。你的能力我认可,有你看着阿清的学业,再好不过了。只是白天和晚上都要操劳,我觉得对你而言太累了点。” “我不累的。” 低着头的织作葵,喘了好长的一口气。 “橘氏的经济情况你查清楚了没?” “已经查清楚了,夫人您知道的那些负债,很快就可以用纪伊德川家剩余的资产去填补。比较迫在眉睫的,是欠立花家的一亿円,以及橘夫人所需的治病费用。” “橘氏那小女娃呢?” “是个侦探,目前和阿清一起在查立花淳失踪的案子。” “他们查得怎么样了?” 御夫人淡然的声音,忽然变得感兴趣了起来。 “还不清楚,不过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少爷说了要去参加,并且很有自信的样子……”织作葵稍稍抬起头,看着夫人嘴角那点妩媚的美人痣,“夫人明天要去观看吗?” “不了。” “葵明白。” “不!” 御夫人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小唯在月姬那不肯回来,明天我也去镰仓一趟吧,看看怎么回事。”御夫人轻轻打着呵欠说,一丝慵懒风情,悄然出现在她尊贵的眉眼之间,“至于少爷,顺带看看就行。” “我去安排。” 织作葵点了点头。 “他应该和樱姬见过面了吧?” “在葬礼上就见过了。” “樱姬这些年来,一直都认为是我害得月姬身体变差,想必在阿清面前说过我的坏话了。” 主子的事,做下人的无论如何都不要议论……织作葵低头来,低声说道:“少爷天资聪颖,而且心智过人,他能够明辨是非真假的。” 御夫人轻轻颔首:“但愿如此。” 织作葵犹豫了下,小心谨慎地开口:“少爷和我说过,在立花淳这件案子里,樱夫人似乎和他有什么协议。以我的猜测,应该是如果少爷不能独自破案,就会被樱夫人要挟去做什么。” “这样啊,也不奇怪……”御夫人声音飘渺,表情仿佛在回忆什么,“樱姬的性格就是这样的,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不好责骂她。她算计少爷,也只是想挑拨少爷和我的关系,对少爷本身肯定是不存在坏心思的,由她去吧。” 织作葵恭敬地说道:“夫人心思过人,什么都逃不过您的双眼。” “那么多人吹捧我,唯独你的我能听进去。”御夫人淡淡一笑,美丽得不可方物。 织作葵稍稍抬头,轻声问:“若是少爷夸赞您呢?” “那自然也是好事。当母亲的,应该没有不希望得到孩子爱慕的吧……”御夫人说着,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在管家面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在外面时,穿得都是宽松的和服,从没展示过自己身材的美好。 只有在私底下,面对另外两位夫人又或者是情同姐妹的管家时,才会穿上比较贴身的衣裳。此时她在暧昧的橘色灯光下舒展身体,衣裳紧紧黏那和她神态一样傲视世人的曲线,惊艳得叫织作葵无法移开视线。 夫人平日里都是尊贵得叫人无法靠近的。 但此时的她,却罕见地有了丝慵懒美人的风情,实在是太妖冶炫目勾魂夺魄了。 织作葵很想把这一幕拍下来发给少爷。 然后,她会使出毕生的温柔哄少爷,让少爷把她当成夫人,然后惩罚她…… “对了……”御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瞬息间便说起了慵懒仪态,恢复雍容华贵的气度,“橘夫人的病,是什么病?” “是耐药型肺结核,比较难根治。” “你去库房给月姬拿白鹿肉的时候,叫人抓几副药吧。”御夫人的话听不出感情,表情也不见端倪,“好歹也当过阿清的母亲,我承她这份情,就还她一份健康好了。” “是,夫人。”织作葵答道,“是夫人亲自给少爷还是我转交?” “你拿给他吧。” “夫人,不是我不愿意……” “嗯?” 御夫人侧头过来看她。 那双慑人的狭长凤眸,微微眯着,更显得气势逼人。 “既然您内心都把少爷当成儿子了,为什么不和少爷明说呢?”织作葵好奇地问,“让少爷喊别的女人叫妈妈,时间一长了,恐怕您在她心里的地位,很难比得过橘夫人了。” “这事啊,呵,我也没有和儿子相处的经验啊……”御夫人颇有些感慨地笑了笑。 在别人面前,她肯定不会谈起这个。 可毕竟织作葵是跟了她足足十七年的贴身女仆,在她心里,织作葵比任何一个姓松平的都更值得信任,更能谈得上心里话——如果她知道好闺蜜在惦记她儿子恐怕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番话,在织作葵心里,激起了一阵波澜。 这个手握巨大的财富和权势的女人,一个命令就能让无数人荣华富贵或者倾家荡产的华族第一美人,居然也像个普通夫人那样,在烦恼该如何与儿子相处的事……自己与夫人同是女儿身,并且是牢牢绑在一起的人了,我们两个今后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织作葵的心中泛起了些许同情,些许悲伤。 “诶,对了,你觉得阿清怎么样?”御夫人忽然回头看她。 “少爷呀,自然是没得说的。”织作葵眼里,也泛出笑意,“隽秀飘逸,聪明伶俐,而且多才多艺呢。” “毕竟是我的儿子嘛。”御夫人笑了起来。 那愉快的笑声,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织作葵却故意说道:“而且他还很乖巧懂事。” “这可不好!” 御夫人微微蹙眉。 常年和她相处的织作葵,已经能摸到她的心思了。 若阿清是个坏孩子,夫人或许就不会那么苦恼了——她会凭借自己霸道的手腕和儿子来一场硬碰硬的比试,让儿子屈服在她的脚下。 毕竟夫人又没当过母亲,性格还那么强势,哪能放下面子用温柔去让阿清沉沦。 可阿清如果很乖巧懂事的话,夫人就会束手无策了。 织作葵深谙柔可以克刚的路数,所以一直在撒谎,强调“少爷渴望回归松平家”这件事。 目的很简单。 夫人越晚把少爷接回来,她就享受越多独占少爷的时间。 “葵,你好好培养少爷的男子气概。”御夫人慢慢转过身来,正面看他,“我松平家的男儿,必须做到山崩于眼前不改色的唯我独尊的霸气才行。” 等他霸道了我再驯服他……清姬小姐悄悄地对自己说。 或许是自信十足,说这话的时候,御夫人神采飞扬,魅力大得叫人无从招架。 织作葵感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又一次停滞了。 当年她就是被着一股人格魅力给吸引了,所以毫不犹豫地就跟着夫人来了松平家,到如今相处多年,即便同为女儿身,她也有很多时候会难以抑制地沉沦在夫人的魅力中。 “夫人,您太霸气了……”织作葵有些崇拜地说道,“如果您是男儿身,松平家的诅咒,早就被您打破了。” “无碍。” 御夫人霸气地轻拂衣袖。 “我的儿子会打破它!” 轰! 窗外划过的闪电,照亮那一张华美的脸,有着睥睨天下的美感。 “是啊,清少爷会打破它的……”织作葵悄悄地说道,那颗想偷腥的心,愈发急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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