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也是第一次使用自己的神明天赋词,王冠内的月辉全部耗尽。
钟盘里的时间指针仿佛被阳光扫过,一层刺眼的光影掠过所有玩家的视线,哪怕在场的玩家都已然接近神明,但依旧被这阵光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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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松到可以说一句松垮也不为过的白色法袍,法袍上绣有极淡的蓝色魔纹,腰间系着一掌宽的蓝宝石腰带,袍子空荡荡的,风一吹几乎飘出去一半,细而长的苍白手指握着一根白色权杖,权杖点地,顶端的蓝色宝石亮起微光。
苍白到不健康的肤色,深蓝色的长发,发丝在星海的光辉下散发着莹莹微光,一根白玉般的花枝仿佛王冠般为她固定好发丝,但花枝的末端延伸开来,在她的左眼处开了一朵蓝色的花,恰好牢牢遮住了她的左眼。
她露在外面的那只右眼里,那如同宝石一般璀璨又冰冷的湛蓝色眼瞳正在不慌不忙打量逐日以及附近的所有玩家。
安静、浩瀚又神秘。
哪怕发色、眸色甚至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在场的人都认出了这张脸。
载酒寻歌!
但所有人都清楚,眼前的人不是载酒寻歌。
哪怕她们看上去都属于气质斯文安静的那一类人,可眼前这位“载酒寻歌”身上有一种藏得极深的空茫。
这是载酒寻歌所没有的气息,哪怕载酒寻歌在静谧群山陷入恶魔游戏后一度变得冰冷,但她眼里也没有这种空茫。
这是只在宇宙流浪者身上才能看到的气息——没有家也没有同族,如同漂泊不定的船,没有属于自己的世界码头。
逐日没有急着进攻,她道:“你不是寻歌。”
对方没有急着回答这句话,她继续观察四周,但眉毛却微微蹙起,显然在分析这句话里的信息。
不一会儿,那只蓝宝石眼睛荡开极淡的笑意,她开口就是阿斯特兰纳的语言,她温和的说道:“但你还是逐日。”
逐日不喜欢这种好似和自己很熟悉的语气,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和学徒差的不太多,可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学徒,她没那么多耐心,指间的匕首不耐的转了转,精灵直奔主题道:“所以你是谁?”
“泽兰野火、拂晓野火、亡灵野火,叫我什么的都有,但我更喜欢听别人直接叫我野火。”野火好脾气的给出答案,然后就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她好似也不认为眼前的逐日是她要的逐日。
她走了几步,权杖点地姿态随意,仿佛在某处闹市逛街逛累了停下歇歇脚,还时不时低头研究脚下的钟盘,这时众人才发现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看不到她的左眼。
而她的答案也在众玩家心中掀起骇浪,在场的玩家无一不想起那句“修剪多余的时间线”,眼前的野火是另一个时间线的载酒寻歌?
“老师,换你回答我了。”哪怕眼前的逐日不属于自己的时间线,但野火对逐日的语气依旧透着尊重与亲昵,“这里的寻歌属于哪个世界?”
她问得笃定,显然也知道关于时间线的事。
“载酒,她是载酒裁决。”逐日答道。
“载酒。”野火呢喃着,“老师说的对,原来真的可能存在载酒寻歌啊。”
至此,她好像就问完了她所有感兴趣的过去,她没再纠结载酒寻歌的故事线,无序星海最有趣的一点就是从名字就能看完一名玩家的人生。
就如同这里的人没有一个问她“你怎么会是拂晓野火”这种愚蠢又多余的问题。
野火心情很好的问起了当下,她问逐日:“时间线被你们中的谁临时打乱了,老师刚才做了什么吗?”
逐日不喜欢这种对方问问题她乖乖答的模式,哪怕对方的态度温顺有礼,比自己那位学徒乖了不止一点,但事关学徒,她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我使用了某种能力,让她领悟神明天赋词。”
“神明天赋词。”野火语气平和的说道,“我听说过这个,但我的老师说我还没到领悟它的时候。”
逐日笑了起来,这个笑容明显带着怒气,她道:“看来无论是哪个时间线的你都有收集老师的爱好,你是不是时常庆幸你找老师不用像穿装备那样有数量限制,说来听听,你哪位老师?又是欺花?”
“对。”野火笑着点头,“不过说这句话的不是欺花老师,而是愚钝老师。”
看台上传来拂晓衔蝉冷冰冰的声音,但任谁都能听出一丝郁闷,她道:“你的花枝也是欺花给你的?”
野火眉心皱了一下,她望着拂晓衔蝉,语气依旧温和,但却透着认真,她道:“谈起欺花老师,你的语气应该恭敬些。”
她说完这句话后,场上仿佛被施展了大禁言术,所有玩家都沉默了,并用一种看稀奇生物的眼神打量野火。
野火:?
……
恶魔酒馆。
欺花放下酒杯拍了拍愚钝的肩膀。
愚钝也伸手拍了拍欺花的胳膊。
两人对视着,一切情绪都在不言中。
“我想要这个。”
“我也是。”
“要不让那个别回来了吧。”
“我觉得可以。”
“那个时间线发生了什么?我们过得什么好日子?”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们的问题。”
一旁的炊烟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们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无论是哪个时间线,你们都栽在她身上了,她的花枝和宝石瞳肯定是你俩想办法塞给她的。”
“肯定在规则之内。”
“嗯。”
沸橘捅了捅茫茫:“所以这个野火身上的花枝叫什么啊?”
馥枝百科全书茫茫当即科普道:“【椿词爵士】,可以在任何环境气候下生长的一种花,唯一的需求是,需要养花的人时不时就注视它,表达对它的喜爱与需要,否则它将漂泊无依无法扎根。”
“听上去是一种很弱的花,你明白我的意思,在意他人的喜欢与注视什么的。”
“不……”茫茫指着屏幕里那根宛如花冠的白色花枝,更为细致的解释道。
“有一部分馥枝认为这是一种驯服,只要你为了培育这种花不停地表达对它的需求,不停地注视它,在它身上投入大量的精力,那么,它就会成为你花园里最重要也最珍贵的一种花。
“因为只要你敢稍微冷落它,它会连夜拔起根须直接顺着风飘走,走得时候还会留下一段音乐,总之非常过分。
“而且它只会在真心回应她人喜爱时才会开花,一旦感受不到真挚的喜爱,它就立马把花谢了连夜跑路,总之……椿词爵士的珍贵程度不亚于欺诈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