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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病娇妹妹求我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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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突发恶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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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 十八号诊室门前的电子通知牌上,亮起了【就诊人:陆清】的名字。 “哥哥,用我陪你进去吗?” “不用,我看我的,你看你的,然后我们再比对一下就行。” 陆清拿着空白病历本,叮嘱妹妹好好待在门口等候,不许乱跑。 “那好。” 苏灵乖巧点头。 她明白,两人一起进去看病,闫医生会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患者,容易出现不太自然、有些话因顾忌而不好直说的情况,这样不好。 而若前后进去,各看各的,然后一起去做检查,就没什么问题了。 “哦对,糖花她正在上楼,我告诉了她具体位置,一会她来了你就让她等我就行。” “好。” 苏灵绷紧小脸回应了句。 一切准备就绪。 陆清拿着机器码,酝酿过情绪,推开房门,走进诊室。 —— 咔哒。 反手将木门关闭。 不知怎的,进房看病,竟让陆清松了口气。 入眼可见,这是一间十来平米的诊室—— 诊室里有一桌、一柜、一床、二椅。 桌上摆着老旧的工作用电脑,桌前端坐着一名戴着老花镜的副主任医师。 “你好,坐。” “闫医生好,我叫陆清。之前来过。” “啊。” 医生闫毅略微抬起头来,打量起了眼前这名面熟的小伙。 “您不记得我了吧?我只来过一次,而且已经隔了两年了。”陆清说道。 “嗯,确实记不住了。每天看病的人太多,如果不是病情非常有特色的患者,我不可能全都记下来。” 闫主任从胸前的兜里薅下别着的圆珠笔,伸手接过陆清递来的空白病历。 到此,一切都还没有什么问题。 只见他将陆清的名字输入电脑,从医疗系统中,很快翻找到了他上次来看病时留下的病历—— “嘶,小伙,之前做过检查,确诊过轻度抑郁,中度焦虑啊?” 他扫了眼上面的记录,问道。 “是的,医生。” “我应该给你推荐用药了吧?吃药没?” “没吃,医生。” “啊,那你调整得怎么样?今天来,是觉得更严重了,还是想要开药检查?” “医生,我没病。是我家人担心我才替我挂的号。” “?” 至此。 闫主任终于收起了随意的表情,将手上的圆珠笔一顿,缓缓抬起头来。 “医生,我不抑郁,也不焦虑。我只是偶尔昏迷。” 陆清给自己找补道: “可能是累的。” “。” 闫主任面色凝重。 “这个症状,持续多久了?” 他缓声问道。 “医生,没多久。只昏迷过一次。”陆清老实回答。 “其它不舒服的地方,全都给我描述下。” “哦,行。” 陆清觉得,既来之,则看之,不如把平时各种觉得自己不正常的表现一一列举,以此让这位“庸医”分析一下,听听他怎么说。 “我总是记不住时间,感觉时间在切割、跳进。就像是音符一样,不知道这么说您能不能理解。” 陆清道: “有时候,脑中会闪过一些小时的画面,可能是重要的人,也可能是关键的事。 有时候,会忽然感到窒息,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之后、往下狠命的拉,让我无法呼吸,非常压抑。” “……” “我走在路上,看到太阳的时候,总觉得阳光刺眼。” “我会查紫外线烈度,我会滴眼药水、各种眼药水,当然,我还去了二十多次眼科医院。” “……” “我做了全套的眼部检查,那些医生说我没事,说我眼睛没有问题,建议我出门左转去看精神科。 我认为我的尊严被他们冒犯了。 我觉得他们是庸医,明明有症状,明明我畏光、干涩、视物模糊、有粗壮的红血丝,他们却只当结膜炎或是视疲劳来开眼药水,完全看不好我的眼睛。” “可哪怕如此,我也还是采纳了他们不礼貌的建议,来到了这里,找您咨询。” “……” 陆清面对医生,絮絮叨叨,如面墙壁—— “我平时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很忙,忙到根本根本不能把目光放到事业和学业以外的外界。 我已经记不清上次深度思考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只是觉得,累,真的很累。 睡觉也缓解不了这种累,休息也解决不了这种疲惫, 更何况,我根本没有资格休息。” “后来。我开始头痛,我头特别痛,一阵一阵、一轮一轮的,痛得流眼泪、痛得抓住头发想往墙上撞,痛得想去厨房找刀子了结自己,痛得一个人在屋子里抓狂咆哮。 那时我发现,这有点严重。 我怀疑我脑子里长东西了,于是去了神经内科。 我做完CT检查,杜医生告诉我,里面什么坏东西都没有,根本不是器质性的问题,于是暂时给我诊断神经性偏头痛。 他给我开药,我吃药,吃止疼药。叫氢溴酸樟柳碱片,但根本不管用。 我疼得太厉害,随时可能会选择终结重开,我又去找医生,医生这才给我上了猛药——佐米曲普坦,是专门遏制丛集性头疼的狠药。” “……嘶。” 闫主任放下了圆珠笔。 表情担忧。 “我吃这种药就恶心,吃完就想吐,吃了还不如不吃,吃了并不比头疼舒服。 我忍无可忍,我知道,再疼下去,我就会去医院吸氧,我就得变成将死之人般,随时等待着心中那枚炸弹爆发。 于是,我开始想办法。 我四处辗转求医,我到处寻找解决方案。” “最后啊,我抱着试试的态度,遇到了一位贵人。 他用他的手段,三下五除二把我这种疼痛给摁住了,至今未再发作。 可惜,他已经退休了,不再从医。” 陆清目露回忆之色,咬牙道: “我十分清楚,随着外界因素的刺激,心中新的“祟”会蠢蠢欲动,再次繁衍增殖。 因为, ——我没有改变我所处的“环境”。 我最近感觉,又有一点不舒服了。 我怕头疼卷土重来,我怕它来了以后我再也不能正常的面对生活,我怕身边的人受苦,我怕需要我的人无助。 我担心这个、我就担心这个。” “……” 闫毅耐心听着他说完,听着他一口气说了能有七八分钟。 直到看诊时间有点拉满了,才终于忍不住打断道: “小陆啊。” “哎。” “我记起你是谁了。” “啊?” 陆清费解,露出迷惑的目光。 只听闫主任说: “我记得我上回告诉你,觉得自己严重了的时候,就来找我开药治疗,你怎么不听?” “啊,” 莫名的,陆清以一种非常戒备的神态, 断言道: “我没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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