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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下,她是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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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风韵犹存皇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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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君目光落到江迢遥摸着小腹的手,他有些惊讶,但未多言。 只用指尖捻了颗桂圆,似劝似叹:“你不在长鱼氏长大,不懂这里的规矩。既已圆房,早些成亲,免去不必要的非议。” 江迢遥应下,又听他道:“到时找人算个吉日,成婚前十日夫妻不得见面。” 小皇帝抱着纸鸢,从二人面前‘哒哒哒"地跑过去。她记着父君叮嘱过的话,仰头唤正在闲聊的韶宁和皇兄陪她放纸鸢。 “既然陛下喜欢驸马,就让驸马去她那待几日。” 江迢遥欲言,又听见他道:“只消十日光阴。陛下准备把宣帝登基前长住的那座府邸赐给你,若是得空,你去瞧瞧,有没有缺的物什,好让宫里补上。” “老祖宗的规矩若是坏了,恐落人口实。” 江迢遥看向韶宁和长鱼阡,二人中间隔了个小皇帝,不显亲近,反倒颇为疏离,距离把握得刚刚好。 他垂下眸,应了声。 一圈跑下来,小皇帝和韶宁熟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 韶宁掏出一方软帕替她擦去额头细汗,余光瞥见长鱼沅迟迟归来,身后跟着几位蓝袍臣子。 小皇帝顺她目光看见长鱼沅,抓着韶宁衣摆躲到她身后,小表情苦得像要哭出来。 韶宁带着她落座,长鱼沅目光扫过韶宁,又扫过她身旁的江迢遥时不时抚上小腹的手,未曾舒展开的长眉拧得更紧。 一场宴会,心思各异。 趁上菜的空档,几位掌权者随口聊了几句。 长鱼沅看向埋头攥着韶宁的手,怕得不敢看他的小皇帝。 “水镜异动,惊扰了忘川轮回镜。上界仙家派了人来察看,明日就到,陛下可要去瞧瞧?” “一切由皇舅父定夺就好。” 韶宁听着两舅甥你来我往,有些惊讶。 水镜连接着忘川那头被唤作轮回镜,轮回镜只是供往来游魂回忆前世之物,对轮回道的正常流转影响不大。 且说水镜是长鱼氏一族的宝物,异动竟能惊得上界仙家特地跑一趟。 看出她的不解,长鱼沅斟了一杯酒,解释:“水镜下镇压着杀道之主商陆的尸身,稍有疏漏,将酿成大错。” 近日来邪修愈加猖狂,见夺舍复生之法失败,不少人把主意打到长鱼氏水镜之下。 长鱼沅没多少胃口,他听起芷君说起韶宁和江迢遥的婚事,挑了挑眉,未置可否。 韶宁疑惑望向江迢遥,他凑近咬耳朵小声道:“芷君说我不守夫道,早点成亲免了非议。” 她正喝汤,连连咳嗽,一张脸呛得通红。 江迢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还用指尖勾了勾她的掌心。“妻主不喜欢我这样的吗?” 韶宁小声骂他:“回去罚你抄男戒。” 长鱼沅将二人情态尽收眼底,他饮了几口酒,白面泛起绯色。 他不胜酒力,单手撑头,眸色中漾着浅浅醉意,挑眉抬眼间分外勾人。 似乎除人类外,自然界大部分动物都是雄性生得美些。 长鱼氏就是如此,雄性鱼鳍耳或是尾巴都比雌性更华丽些。 明明在座只有长鱼阡生得秀气,面容雌雄莫辨,但几条鱼的美貌难辨孰优孰劣。 剩下几只雄性高大俊美,雄性的特征与美之一字完美结合在一起,一举一行同样勾人。 韶宁眼珠子不由跟着他举起酒杯的手,落到他沾染了水光的双唇间。 感受到韶宁的目光,长鱼沅勾起靡曼的唇,遥遥冲她举杯。 “本王这酒醇厚香醇,驸马何不来一杯?” 身旁宫人为她拿开原本的茶杯,换杯斟酒。 韶宁垂眸瞧了一眼,看起来不错,她酒力尚可,在现代偶尔会小喝一点。自穿越而来已经很久没喝过了。 她抿了一口,确实如他所言,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只觉过瘾。 江迢遥望过来提醒她不要贪杯,韶宁还把杯子递给他,“来一杯?” “少喝一些,”江迢遥借着她的手尝了一口,“后劲应该不小。” 话音刚落,长鱼沅面上醉意更甚,他说了声‘告辞,诸位请便",已有宫人将他带着下了宴席。 韶宁听了江迢遥的话,只时不时啄一点点,偶尔和他咬耳朵:“你皇舅父一百来岁风韵犹存,就是酒量不行啊。” 看韶宁目光跟着长鱼沅背影,江迢遥似笑非笑,“还看呢,那老男人一般人可吃不消。” 她收回眼,深深赞同他的话。长鱼沅确实好看,但是性子像悍夫,她更喜欢魏隐之这种大度且温柔的。 韶宁思绪翻飞,想起自己那几条鱼,性子各异,但是都挺好哄的。日子过得也算舒坦。 嫁人多年的芷君在宴席上话多些,细细叮嘱江迢遥一些待嫁时注意事项。 韶宁一边抿酒一边听,居然还要自己织鲛纱绣嫁衣。 她看了看江迢遥常年练枪的手,憋不住笑。 待江迢遥挑眉看向她时,她忙埋头喝酒,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芷君掐着指尖算了算,“时间有些紧,你今日跟着宫人学几个时辰,应当是来得及的。” 江迢遥无奈对韶宁递了个眼神:“看来今夜得晚归了。” 她杯子中的酒没喝完,还想喝,江迢遥想替她拿走。韶宁伸手拍落他的手,不慎把酒杯打翻,洒了自己和旁边的小皇帝一身。 小皇帝瘪着嘴努力不哭,两个宫人带着韶宁和她下去更衣。 小皇帝被韶宁牵着一起去,她先换好了衣服,坐在板凳上等另一边隔间的韶宁出来。 等了许久没等到,她推开隔间,地面只剩被酒沾湿的衣服,“朕的皇表嫂去哪了?” 一宫人从外而来,“驸马酒醉,回房里歇息了。” “好吧。”小皇帝很失望,也没再问。“等皇表嫂醒了记得提醒她,明夜要到朕的宫里歇息。” 她双手摸摸胳膊,皇舅父的洛神宫和他一样冷,压根不适合人居住。 且说皇舅父好可怕,还是让皇表嫂和自己住在一起安全一些。 江迢遥久久未等到韶宁回来,起身时见只有小皇帝一人,心下明白了大半,当即离席。 ...... 酒劲这才上头,韶宁意识到自己有些醉了,也不想去听宴席上芷君的长篇大论。 她张着双臂,迎着夜风跑向江迢遥的院子,步伐轻快,尤为惬意。 后头跟着的宫人累得气喘吁吁,“驸马跑错了,那边才是殿下的院子。” “那这边是?”夜风吹过,她脑子有片刻清晰,须臾消散。 “那边是摄政王的院子。” 听罢,韶宁忙转头,往另一边跑。 她踹开房门,昏昏沉沉地扑到床上。床上人被她压得闷哼一声。 房里没开灯,韶宁摸了摸,摸到了小珍珠和鱼鳍耳,她掀眼皮瞧了一眼,是银色鱼鳍耳。 她不满嘟哝:“江迢遥,你怎么也喝醉了啊......书里不是说你千杯不醉吗?” 身下压着的人半醉半醒,眯着眼瞧她,不说话。 韶宁指尖下滑,扣着他下巴,对着薄唇的位置吻了下去。 “你今天好冷哦。” 她实在困得不行,他没反应韶宁也没兴致。 于是她搂着身下人亲了又亲,亲完踹了鞋袜,拉过褥子抱着他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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