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位可怜的学生，被带到了沈昭面前。
“你叫什么？”沈昭摸着手指上的蓝钻戒指。
蓝色钻石折射出的光线闪了一下，学生的眼睛不由自主落在上面。
他在心底猜测着价格，一定非常昂贵。
不知道这位先生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光从周围的环境来看，恐怕非富即贵。
也不知道纪老师是怎么认识他的？
见到这样的大人物，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颜久盛，您喊我小颜就行……请问您？”
沈昭看他这心惊胆战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拍了拍桌子，“纪长宇，你这学生比你当年还窝囊啊！”
纪长宇无奈一笑，“我当年至少还有一个好导师，这家伙可是什么都没有。”
沈昭收起了笑容，看向颜久盛，“少年，要不要和我做个约定？”
颜久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沈昭的表情暗含深意，自己仿佛马上就要落入了他的圈套，成为和恶魔做交易的牺牲品。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代价就是你自己！”
颜久盛大骇，“我……我是男的！”
“那又怎么了，我不介意。”
“纪老师，原来你们是这种人！”颜久盛害怕，“内个，我能不能反悔？”
“你想什么呢，我是让你给我女儿当个家教，管着她学习就行了。”
沈昭一脸嫌弃。
“还指望我潜规则你？你长得还不如我好看呢，谁吃亏都不一定。”
“对不起啊，我不仅长得丑，我还丑人多作怪。”
“你看，这孩子多有自知之明。”
“……”
又有点想哭了呢，一会儿继续去厕所里怀疑人生吧。
“对了，我听纪长宇说，你家里其实挺穷的对吧？”
颜久盛点点头，“要不是空气是免费的，不然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行了，我明白了。”
沈昭开了一个数，差点惊掉了颜久盛的下巴。
“……这，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他有点难以想象，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如果你能让我女儿进步，还有奖金。”
“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不……我愿意认您的女儿为义父！”
沈昭：“啊？”
他转头看向纪长宇，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小声道，“你这个学生，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学数学的都这样，更别提他一直被导师虐待，八成心理早就变态了。”纪长宇语气肯定。
连纪长宇都这么说了，沈昭也无言以对了。
就这样，颜久盛怀揣着兴奋不安的心情，见到了自己的“学生”
听沈先生说，小爱是个不服从管教的叛逆小孩，由于年幼聪慧，早早就有了自己的主见，这也导致了常人难以教育。
“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肯定没问题的吧？”
颜久盛这样想着，刚一进门，就被一只狗扑倒在地。
“啊啊啊啊！！”
他被吓了一跳。
那只比格犬正踩在他的胸膛上，龇牙咧嘴，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时不时向他的脖颈处发出威胁的动作。
“开什么玩笑……”
这是烈犬吧！
“哎呀哎呀，好可怜诶，你怎么被一只狗给吓成这样了？”
小爱的声音响起。
比格犬见了她，立刻摇起了尾巴，放过了颜久盛这个可怜虫，邀功般地汪汪叫了两声。
她歪着嘴角，扬起下巴，看向倒在地上的颜久盛，仿佛在说：就是我指使狗狗的！
颜久盛心有余悸，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
“还真是一只活泼的狗狗啊……”
小爱见他的样子，继续说道，“喂，我们去上课吧。”
“好。”
颜久盛松了一口气，掏出准备好的教案。
他原以为今天的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小爱根本没有消停的打算。
从开始上课，她就没有动过一次笔，不是玩玩手就是摸摸狗，除了上课以外的事情，她都会感兴趣。
甚至，她还当着他的面，把他的教案撕了。
“小爱同学，请问已知……是完全平方式，则未知数m的值是”
“我不会呢。”
“那个，我想请问一下，你是听不懂还是完全不想听……？”颜久盛问道。
小爱冷笑一声，“就你这种人？我才不想听你讲课呢。”
颜久盛松了一口气，“那太好了，我还以为是你太笨了，什么都听不懂呢。”
下一秒，小爱拍案而起，“你觉得我笨？！”
有人说她坏，她认了。
有人说她贱，她也认了。
还有人说她和她爸一样都是神经，她认了，
但她唯独不认别人说她笨！
“答案不就是±4吗！……”
“原来你有在认真听课啊。”颜久盛忍不住泪目，握住她的双手，发出感慨，“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小爱皱起五官，看着对方。
“你不会以为自己装出一副日漫窝囊男主的样子，我就会被你的亚撒西感动到，然后从此认可你吧？”
颜久盛：“……”被拆穿了。
“还有啊，你装什么阳光开朗温柔人设啊！光从你的眼神和气质中就能看得出来，你是个饱受折磨的牛马，只会蹲在角落里哭唧唧当蘑菇的阴暗b。”
“够了，别说了，小爱老师，我真的要破防了。”
颜久盛破大防。
他万万没想到，小爱的嘴能这么毒。
明明外表是个甜蜜萝莉，结果一开口拉满了攻击性。
“臭学数学的，给我自信点啊！你这副窝囊样子，你怎么配得上我的！”
“对不起，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我可听我舅舅说了，你被导师欺负了那么久，你现在竟然还这么窝囊软弱，你应该奋力反抗，你明白吗？谁欺负你了你就要怼回去。让他的日子不好过！”
“小爱老师教育得对……”颜久盛连连点头。
“你，现在反抗我！”
“不可以，你爸爸是我的金主爸爸……”
“臭学数学的窝囊废，大声反驳我，快点！”
颜久盛咬着牙齿，捏紧了拳头，一股热气似乎沸腾在心间，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终于，他开口了。
“小爱老师，看到您直接喊数学系学生为臭学数学的！我心里咯瞪一下，您，是怎么想的呢？数学系的研究生也是您能直呼其名的？”
“我们是理科青年、大数学家预备役、公式记忆者、考据学者、精通英文、定理证明爱好者、函数的爱人、python语言学家、中英文数字杂糅研究者、研究所的老鼠、文献缝纫机、守夜人、中小学高中数学辅导老师、泡脚爱好者、洗脚水饮用者、炒粉炒面大师、校门口小贩、万金油涂抹者、ppt大师、ord居民、ddl战神、期末精神病、宅家ssh、月薪三千群体，是整个大学和研究所里最柔软最脆弱的部分，这名字太重，您承担不了在这名字后面付出的一切。
请您尊称我们一声，数帝，谢谢！”
“你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小颜。”
“谢谢你的认可……”颜久盛热泪盈眶，“你也太亚撒西了，小爱酱。”
“喊我小爱大人。”
“好的，小爱大人。”
一堂课就这么结束了。
下课后，沈昭询问颜久盛，今天还算愉快吗、小爱的学习情况如何？
颜久盛扬起眉眼，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回答他的问题。
“报告沈先生，我已经完全被tj成她的shape了”
沈昭：“……”
完了。
这两人的身份为什么完全对调了？到底谁才是老师！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把颜久盛推入火坑，现在好了，现在，小爱更坏了，颜久盛疯了。
他该怎么给楚清眠和纪长宇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