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骄阳烘烤着一切,知了烦躁的叫声充斥着耳膜,看着空无一人的官道李争无奈的看着后方的马车,舔了舔嘴角一脸认命般驼着背无力抽打着胯下的骏马。
在花娘那休养了两个月,不问江湖事,每天除了疗伤就是与两个女人聊天。每次看到红儿那冰冷的神情,李争就没了聊天的欲望。
时间不知不觉的溜走,李争的伤势也完好如初内力也如当初意料般更精进一层,但李争仍旧厚着脸皮赖着不走,花娘也没说什么,直到昨天晚上。
一袭齐胸的百褶素裙外套一层轻纱的花娘站在李争面前时,李争犹如懵懂少年般竟然脸红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琇書網
也不知如何般来到院中竹桌边,还是被花娘的嗔怒叫醒。看着在带有湿气青丝遮掩下的红晕玉容,李争有些痴了:做我的女人吧!
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青盏,花娘也不知想什么沉默片刻:你了解我吗?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李争张口刚要说什么,花娘已抬头笑着道:再说我也不喜欢花心的男人,更何况看你这样以后桃花债肯定不少,我可不想当妒妇,这样会催人老的,姐姐现在已经很老了!
看着花娘的神情李争也知她主意已定,耸着肩坐下拿起青盏喝着当然眼光还是不自觉地飘向花娘胸前的雪白,那道深沟如同有魔力般定住李争的目光。
花娘不悦得重重咳了一声,右手扯着轻纱挡住胸前,有些后悔穿的如此轻薄,住在一起久了自己也有些随便了。
看着花娘恼怒得神情,李争赶紧收敛目光低咳一声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找我出来有何事?
白了李争一眼花娘缓缓说道: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有何打算?
这是要赶我走吗?伤心欲绝。
我要去趟江南,我走后这会着人来打扫。
李争放下青盏,低沉片刻,问道:这段时间外面发生了什么?
那晚官府在围捕你时,另有一队官兵对摘星楼进行了围剿,不过没有遇到多大的反抗就拿下摘星楼,如今摘星楼已被推平是那个叫叶学富下的令。如今满城都是关于你的缉拿令。
没有仔细搜查?
据说没有,直接推平。
你知道轻絮的踪影吗?
不知。
那我跟你一起去江南。
那一刀不还回去?
没意义。
那你应该还有许多事要做的吧?
伸着懒腰单手托脸看着花娘:陆轩应该死于溶狱了,温剑阁现在的我灭不掉,赵一我也不知在哪,其他的人我更不知是谁,如今只能跟你了,说不定会有好运遇到我想遇见的人呢!
饱含深意的眼神令花娘感到不舒服:既然不相信我为何还要跟我一起?
我也不知,从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觉得你让我很舒服,我不知你有什么计谋,但你救了我以后就算把我卖了,我也会高兴地为你数钱的。
世人皆为棋,深知不幸!
回忆着花娘最后的无奈李争有些恼怒,明明自己是被骗的人,她还做出一副无辜之举,想想真气人,不经意摸到自己脸颊柔软滑腻的触感又令李争感到一阵恶寒。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出发之前花娘为李争做了一次易容,比之陆轩那次这次的易容更加精细,高级。花娘只是在自己脸上涂了些不知名的膏状物随后画画抹抹,自己就由一个阳刚帅气的爷们变为一个阴柔俊美的小白脸!
用花娘的话来说:老娘这么富有美艳,有一个面首不为过!
化为面首自己忍忍就算了,可是身为面首难道不应该呆在自己主子身边尽力侍奉吗!身为面首却没有尽到面首的义务这让自己情何以堪!
再次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恶狠狠地瞪着阻挡自己成为一个好面首的阻碍‐红儿后,再次叹息得回过头。
北漠五狼是驰骋北漠十年的恶匪,狡诈,贪恋,凶狠,睚眦必报。之所以他们能活的这么久主要还是当地衙门人手不足,没有太多的精力在沙漠中剿匪。
几个月前一次偶然的机会,老四豺狼在踩点时听到了一些人在谈论天意楼的悬赏,当时豺狼就觉得此次是个大好的机会,立即放弃踩点回去与几个兄弟商量,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毕竟在这十年里能劫的都劫完了,剩下的商贾都学聪明了要么依靠官府要么花钱请来一大波江湖客,导致他们的生活越加拮据。
如果不是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准备铤而走险劫掠将要被官府押送的一批货。
在经历过兴隆镇与西乐城两次围剿后,当初的五狼只剩下三狼,老大月狼,老四豺狼以及老五银狼。
原本打算回到北漠继续干老本行时,老五提出了意见,原本北漠那就没有什么好的生意了,更何况现在只剩三人回去也只能等着饿死,不如南下去谋取机会说不定还能一飞冲天,老大沉吟片刻后拍板而定:下江南。
路边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上蹲着一位身材矮小,皮肤黝黑但十分精壮的汉子贪婪的盯着缓缓而来的马车。三角的眼中全是驾车女子的影像而马车前的小白脸被自动忽略。转头对着路另一边的大树点了点头后舔着嘴角大叫着跳下了树。.Ь.
小娘子,爷爷来啦!
李争被吓得跌下马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娇柔得叫着慌张的跑向马车想要钻进车厢。
你干什么?红儿横鞭拦住已一只脚踏上车辕的李争,怒目而视。
我怕花娘有危险,我要进去保护她!
李争的无耻言行令红儿握鞭的秀手青筋毕露,咬牙切齿的盯着李争一字一句道:你能在无耻点吗?
收回脚整着衣襟极为阴柔的拢着头发:身为一个好的面首要时刻保护自己的主子!
马鞭扬起将要抽打这个恶心之人时,一声磁性嗓音阻止了将要落下的马鞭。
李争得意得瞥着红儿紧接着急不可耐的爬上马车刚掀开车帘一只秀气的小脚迎面而来,这一脚是那么的缥缈,那么的不可思议。
仰面倒在马车旁直愣愣的眯着眼看着天空,李争生无可恋。
银狼跳下后看着被吓破胆的小白脸有些得意,可随之就是怒火冲天,被无视的愤怒,可随着那一声令人心痒的声音响起以及那匆匆的一瞥,银狼只剩下兴奋了,兴奋了!随手拔出大刀直指红儿:你与马车之人乖乖当大爷的女人,保证吃香喝辣的,否则别怪大爷用强的,那时伤着你你别怨恨。
红儿无视大叫的银狼,挥动马鞭摧动着马车,忽然间耳旁一阵轻风,李争伤心欲绝的坐在身边面朝车帘。
为何如此对我?
恶心到我了。
难道不该如此?
滚。
花娘的一个滚字喊得荡气回肠,也喊灭了李争的无聊。.Ь.
下去!
转头看着冰若寒霜的红儿,李争耸着肩一步胯下马车。
被彻底无视的怒火蒙蔽双眼的银狼没有考虑那个小白脸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马车上,他现在只想着一刀刀剁碎那个小白脸以及一件件扒下碍眼的衣服。
嗷嗷怪叫的提刀冲向马车,眼中尽是狂暴之色。
五弟,小心!路边大树上奔下一条身影快速地掠向银狼。
当喊声入耳时一枚银针也已飞至眼前,十多年的舔血生活让银狼堪堪避过。
豺狼将惊魂未定的五弟拉到身后,神色不善地看着红儿:姑娘心性狠了点吧!
本姑娘懒得与你等费口舌,要么滚,要么死。
缓过神的银狼一步跨出持着大刀掠向红儿凶狠道:去死吧!
豺狼阻止不及,也带上钢爪掠向李争,毕竟刚刚亲眼看见李争飘逸的身法,将李争当做一个威胁。
其实豺狼之所以跟着杀向李争等人,一方面他认为一个小白脸在厉害也厉害不到哪去,就算轻功了得可看他也不像久经沙场之人,经验肯定不足,只要自己先杀了他,就算那个驾车的女子武功了得也经不住自己兄弟的围攻,更何况自己的大哥已弯弓瞄准她了,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也心动了,在花娘踢出那一脚时车帘被拉开稍许,他见到了花娘的容颜与自己五弟一样,色欲熏心也想要压倒花娘。
红儿看着一副无所谓不打算出手的李争气的牙痒痒,但也无可奈何,左手抓出几枚棱形镖正准备飞射出去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柄铁尺伴随着呼啸声狠狠点在银狼的大刀背脊上将其震退几丈,这时一道身影掠过车顶右手抛出一道铁链缠像豺狼。
豺狼左右开弓好不容易摆脱如影随形的铁链后,后撤几步与五弟一起如临大敌得看着来人。
来人身着一身深色的劲装,风神俊茂,不过二十左右但却有股沉稳之色。右手铁链抛出缠住铁尺收回后,平稳道:北漠五狼近段时间死了俩,你们是豺狼与银狼,你们大哥月狼也应该在附近。说完环顾着四周。
就在这时一抹娇小身影骑马赶来:我知在哪。
说完一踏马镫身形如鸢隼般冲向路南边一处半人高的草丛。
一声清冽的弦响打断了蝉鸣,静止不动的草丛突然分出三道间隙,三枚呈品字形的羽箭射向飞来的少女,少女拔出身后的峨眉刺挑开羽箭不减速地冲向草丛。
在少女冲向草丛时,年轻人也持铁尺冲向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