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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传:第十六章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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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华调试着耳麦,不时用眼神逗弄着阿纳森,只见阿纳森开始双眼发亮,不一会儿便已是一幅被俘获的模样。可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以至于平时彬彬有礼的阿纳森现在是这幅狗样子,因为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看见女人了——更何况是这么个漂亮女人,他的眼睛就像是快要饿死的鬣狗看见了一坨肥美的鲜肉。 不过因为切尔斯要去指挥安娜所以才华暂时获得了这所实验室所有的权限——包括直接联系军部和差遣本部的自卫队。本来切尔斯就是想看看这个疯女人获得权利后要做什么,但才华似乎很懂得这里的规律,她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就连多罗西斯都觉得阿纳森的样子有伤风化了,这不是看美女的眼神,这是看猎物的眼神。 “敢问美女芳名?”阿纳森吞咽着涌上舌尖的唾液。 “你叫我才华就好。”才华用手指戳了一下耳麦后微微点头,“你们该谈什么谈什么啊,别把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她面带羞涩地笑着,“这样子我会很害羞的。” “好的,春日野才华小姐。”阿纳森笑眯眯地说,眼睛却一直盯着才华的短裙和修长的黑丝大长腿看。 “哦对了,忘记了你的能力是读心。”才华还是笑眯眯的,似乎毫不介意阿纳森的眼神,“你猜我心里在想什么?” 多罗西斯看着本来还是笑眯眯的阿纳森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苍白,当他继续看着笑眯眯的才华时嘴里和鼻子忽然流出了一缕一缕的鲜血,最后眼角也渗出了鲜血。 “喂喂喂,别看了别看了!”多罗西斯冲了过去,捂着阿纳森的眼睛强行把他抱摔在地上。这时阿纳森才回过神来,他清晰地明白如果刚刚不是多罗西斯把自己抱下去自己的脑子可能就要炸开了。 “谢谢…”阿纳森颤颤巍巍地扶着桌子坐了起来,对着多罗西斯点头致谢。 “你做了什么?”多罗西斯没有管阿纳森这淫贼,而是对着一脸无辜的才华问道。 “我没做什么啊,我只是在想很多很多东西而已,他脑子一下子接收不了这么多信息就宕机了。”才华指了指自己的头,“这个地方能接收的东西是有限的。” “聆听教诲。”阿纳森颤颤巍巍地说,“今天我不能思考太多东西了…抱歉。” “没事,聊聊家常嘛。”才华还是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阿纳森的背后,按着他的肩膀,“比如你的家人,你所谓的妻子,还有很多很多,我们都可以谈谈。” 阿纳森回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方才美艳动人的脸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如同阎罗一般可惧 他清晰的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个女人是他惹不起的。 . 切尔斯绝望地看着面前屏幕上密密麻麻地红点,他根本不知道这些迷茫者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在他的知识库里每个迷茫者都有自己的领地,领地之间绝不侵犯。 “才华小姐的妹妹在吗?”切尔斯按着轻声问道,其他人只能呆呆在原地站着,看着这些怪物准备像猎豹一样撕碎自己的同胞。 “在呢,是看到她姐姐长得那么漂亮就要跟她妹妹说话吗?”安娜在耳机的对面打着趣,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浮光掠影。 “混蛋,到这种情况了还跟我胡乱开玩笑。”切尔斯被安娜气笑了,“把对讲机给她,我要问她。” “好啦,博士。”亚十礼把对讲机塞进了自己的左耳里,堵着自己的右耳疯疯癫癫地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over;造成这一切不利情况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们人类的自大,自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了,什么都了解了,殊不知狗急了都会跳墙,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的道理,over;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请你照顾好我姐姐,over;另外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你的安娜,所以自己做好指挥就好,over。”她每说完一句“over”都要给自己加一段电流的声音,说完她就把对讲机还给了安娜。 切尔斯呆呆地愣在原地,亚十礼整段话给他的感觉就好似自己未经世事的女儿被某个老练的混蛋拐去酒吧,而且还向家里电话通知“你女儿和我在一起很安全,你们绝对可以放心。”本该怒火中烧的他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怎么也发不起火,因为他只能将希望寄于那个把女儿带去酒吧的人身上。 “好了,切尔斯博士。”安娜淡淡地说,“告诉我那些畜生什么时候到,其他的交给我们。” 切尔斯看着不断拉开视距的屏幕,越来越多细小的红点出现在屏幕上,他思考了一会儿说:“他们还有一分钟就到了,大致要分三波攻势,如果弹药够可以用狙击枪…” “脚下还有很多。”安娜沉默一会儿苦笑说道,“一切都看我的应变能力吧,切尔斯先生。” “混账…”切尔斯咬牙切齿地锤着桌子,他清晰的明白这么一队接着一队的迷茫者就算是整个实验室里的军人出动也没办法…当时设计实验室的时候上一任负责人强调了很多次,如果面对这种东西扎堆入侵实验室的时候只能依靠本地的重型武器,依靠人力完全是毫无意义地送人命。 他深知他本来就是以极端的理性来服众,这也是他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原因,但… “约翰队长,”切尔斯扭头对着一直抱着看戏的心态的约翰说,“你,随时准备带实验室里的精锐小队出发,听我命令。”又对着另一个科研人员吼,“633号,你去通知机组的,让他们现在就飞到安娜那边去,现在现在现在!” “这种鬼天气机组…”633号望向窗外的风雪交加,虽然基地里的所有机组人员都是经验丰富的军人,但这种天气就算是王牌机师… “在这里我说的话就是命令!天塌下来也要执行!”切尔斯一拳砸在了咖啡杯上,连着下面的铁皮也被直接砸出了凹痕,玻璃渣四溅发出了清脆的响声。633号实验人员从来没看到过温文尔雅的切尔斯这么愤怒过。 “明白!” 忽然切尔斯的耳机里传来了才华的声音:“你放宽心看戏吧,有亚十礼在,安娜活下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紧接着她补充道,“不过应该会缺胳膊少腿。” “飞机能飞多快飞多快!我要看到完整无缺的安娜。”切尔斯伏着头打不起一点精神,眼泪不断的在眼眶里打转——造成这种窘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完全不知道敌人的习性,敌暗我明就自大地把自己的底牌全盘托出导致自己退无可退……实在是太愚蠢了,自己的愚蠢却需要安娜把命搭上去,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样。 “我已经在地平线看见它们了。”安娜苦笑说,“记得集中注意力啊,指挥官同志。” 切尔斯沉默了一会儿在胸口画着十字:“上帝与你同在。” “我就是上帝。”安娜说完就挂了对讲机,所有人屏息凝视着屏幕——现在还没有能凭借三个人就能击退数十上百个迷茫者的记录,换而言之这三个人在平常的状况下是必死无疑的,只有一份x因素才能够扭转战局。 亚十礼就是那扭转战局的x因素。 正当切尔斯把注意力放在亚十礼身上的时候差点直接晕过去。 她居然靠在树边吹着口琴。 . “什么歌?”安娜检查着手中的枪和刀,她听着还觉得这口琴还吹得挺好听。 另外那两个女孩儿像第一次作战一样,已经骑上了狼引开一部分迷茫者的注意力,剩下的迷茫者就全部交给安娜了,如果安娜没有在那两匹狼的体力耗尽之前解决所有迷茫者…结果不言而喻。 “尼尔·杨的《HeartofGold》。”亚十礼笑着摇着手中的口琴,“我爸爸给我的。” “退魔科的副负责人的爸爸会是这么有生活情趣的人?”安娜拔出了斩马刀跳到了提拉米苏的背上,“我还以为你父亲是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弄死别人的混蛋呢。” “你愿意我也可以跟你聊聊我的父亲。”亚十礼笑。 “等我回来。”安娜拍了一下狼头,坐骑下的提拉米苏便像流星一样窜了出去。 这时亚十礼的面前六只迷茫者从地下钻了出来,它们身高三米左右,黑压压的影子像是城墙一样把亚十礼围了起来。它们直勾勾地看着亚十礼却毫无敌意,忽然跪了下来仿佛是在等待她的命令。 . “把镜头切到安娜那里,别他妈把镜头老是放在那个花瓶上了,他妈的这女人一点用都没有。”切尔斯愤怒地说,屏幕上的安娜骑着狼,将斩马刀一直拖在地上,在场的人几乎从来没看到过这种雄浑豪迈的刀具——不过只懂得使用热兵器的现代人当然没见过这种大杀器。 “这把刀就是中国人俗称的尚方宝剑。”切尔斯淡淡地说,“安娜平时都用唐刀来慢慢磨死迷茫者的,但拿出这种大杀器就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弄死对方了。” “这把刀有这么厉害吗?”旁边的约翰嗤之以鼻,现在是热兵器的时代,眼里可容不下这些所谓的冷兵器——虽然他深知安娜耍得一手好刀,但他打心底看不上这些古代的冷兵器。 “你看这女人怎么用这把刀杀人就好。”切尔斯坐了下去,他刚坐下去安娜遇到一只体型比较小的迷茫者,那个没有战斗经验的迷茫者张牙舞爪地就冲向了安娜,浑身都是破绽。 安娜忽然双手提刀往上挑,面前的迷茫者在一瞬之间一分为二,大量的血浆喷洒在安娜的身上,就像是一幅血腥的图腾。 除切尔斯外屏幕前的人的下巴都惊掉了,他们已经看出来只有极端暴力的混蛋才这把刀的全部威力发挥出来——约翰也暗暗的自嘲道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安娜,注意一下。”切尔斯看着屏幕,“迷茫者已经对你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你需要在圈没有完全锁住你之前突围。” “来啊!看到时候是谁把谁的脑袋砍下来!”安娜怒目圆睁,那一头被血染红的金色头发随风而动,宛如降世修罗飘逸的长发。 “你首先要突破……” “我有那么多时间消耗吗?那两个孩子还等着我去救。”安娜冷冷地说,“面对没有智力的怪物我当然可以慢慢磨死他们,但实际上他们的智慧不亚于人类——你只有在真正面对他们的时候才会明白这种感觉。” 安娜闭上眼睛停在原地,仔细地感受着风向,以及脚下的动静,提拉米苏龇牙咧嘴地怒视着前方。 切尔斯屏息凝视着屏幕,他大概已经猜出来安娜要干什么了——她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把包围圈一举消灭掉——凭借人类的体能是绝对做不到的。 “疯子…”切尔斯无力地坐在躺椅上,他根本不敢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切尔斯,看看他们的动静。”安娜轻声说道,“我感觉不到气息流动了。” “什么?!”切尔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块平原上的红点的确没动了…没动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也许是有什么东西吸引到它们注意力了…也许… “有没有可能是围而不攻,等那边的狼体力消耗完了再杀你也不迟…”旁边的约翰轻声说,现在的三人无异于待宰的羔羊,只不过她们有着尖利的牙齿来武装自己……但羔羊始终是羔羊,终究逃不出被生吞活剥的宿命。 “这样的话我还是要按照切尔斯说的那样往同伴那边突围了。”安娜按着另一边的对讲机,“娜塔莎,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两条小宝贝已经气喘吁吁了,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五分钟,也许一分钟……也许下一秒就倒下去了。”娜塔莎淡淡地说,“如果你那边实在搞不定…” “嘘。”安娜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要说丧气话。” “但我真的很怕死啊。”娜塔莎的声音出现了哭腔。 怕死在战场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安娜怎么也说不出安慰的话语,因为这种情况可能真的会失败…一切都功亏一篑。 “我不想再逃下去了。”娜塔莎刚刚充满哭腔的语气忽然变得非常坚定,“我要跟这些畜生拼个你死我活!” “我现在往你们那边赶,要搏命加上我吧。”安娜苦笑着,提拉米苏似乎也明白了这种情况已经是山穷水尽了,还不等安娜命令就往那两个女孩儿的方向赶,切尔斯也震悚了——要突破迷茫者的包围圈不是不可能,但跟凭借一己之力攀登山峰的难度似乎相当。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切尔斯应该阻止安娜,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默许了。 “包围圈正在缩小,而且比刚开始的速度快的多。”切尔斯看扭头看向后面的633号,633号比了个大拇指后切尔斯说道,“机组准备出发了。” “你们没必要浪费人命!这种天气让他们坐直升机过来无异于找死!”安娜又震惊又恼怒,“快让他们滚回去!” “现在我是指挥官!管他任务不任务,我要确保你们每个人都活着!”切尔斯猛地砸向了钢制桌子,桌子上又出现了一个凹痕,龇牙咧嘴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收起你的自尊心,你现在只需要活着——就这么简单!至少是现在,绝对不要忤逆我!”他的牙齿已经在嘴唇上咬出了血痕。 旁边的约翰已经听出了切尔斯的声嘶力竭,虽然他在刻意地隐藏自己的哭腔,但扭曲的声线还是太明显了。 安娜沉默了一会儿:“大概多久到?” “算上这天气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切尔斯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边急躁地大喊并没有任何帮助便轻声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坚持十五分钟,”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活下去,完好的活下去。” “了解。”安娜一只手拖着斩马刀一只手抓着鞍绳,提拉米苏也往往前面奔跑着,她从地平线上看见了向自己奔袭而来的,丑陋的迷茫者,他们的尖牙利齿和如同大腿一般的肱二头肌无一不在说明他们之中随便一个都可以撕碎安娜。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小时候背诵的唐诗——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唯有搏命,唯有意志力坚强的人才能够突破这层黑云! 安娜怒吼着冲向了面前的迷茫者,将左手的刀刃直接插进了他的口腔里穿过了他的头颅,直接捣毁了最脆弱的大脑后又横切,像热刀砍奶酪一般砍下了旁边的头颅,圆润的缺口爆出了如注的鲜血,刀刃上沾满了黑色粘稠缓缓滴下的血液。在左手需要恢复力气才能再次拿刀的时候她从腰间掏出了马格南手枪抵住了右边任意一只的迷茫者的头颅扣动扳机,这个倒霉蛋的头像是被棒子打的西瓜一样直接碎了一地。就连提拉米苏也一口咬下了一只迷茫者的手,一甩脑袋直接将其顶了出去。 虽千万人,吾往矣。 如溢出的水一般的杀气竟然将以暴力和没有理智著称的迷茫者给镇住了,同样被镇住的还有实验室里的观众。 “她真的是贵族大小姐吗?”约翰站在原地。 “是,”切尔斯轻声说,“她还是战神。” 安娜把枪塞回了腰间,她深深地明白只有双手持刀才能发挥这把刀最大的威力。突然一只体型相对较小的迷茫者直接飞扑了过来,本就肌肉紧张的安娜一下子做出了本能反应——她直接一刀劈了下去,气势宛如一头雄狮从天而降,硬生生将骨头如钢铁般的迷茫者的身体一分为二,散落的身体零件甚至还在地上抖动着。 她怒吼着,咆哮着,挥砍着,居然硬生生在这片地狱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好!”切尔斯激动地拍着桌子,“她他妈的真的杀出来了!”但实验室里一片寂静,他们也许是被吓到了——原来这世界上真的还有这种人存在啊… 她骑着的提拉米苏如同亡命之徒一般奔跑着,直到看见了温彻斯特和娜塔莎二人才稍微放缓一点脚步。她回头望向自己刚刚逃出来的地方——它们似乎没有再追上来了… “安娜…”切尔斯忽然愣住了,在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轻声说,“它们现在正重整旗鼓形成一个新的包围圈,你们能暂时歇息一下。” 温彻斯特和娜塔莎本来也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但渐渐地……她们的笑容凝固了。 “怎么了?”安娜发现了她们的笑容很僵硬,便皱着眉头问。 “你太勇猛了,以至于忘记自己是凡人之躯。”温彻斯特轻声说。 安娜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遍体鳞伤了,自己的上半身上除了胸前没有致命伤之外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左边的肩胛骨甚至已经被利刃般的爪子完全撕碎了,自己的身上不光是别人的血液,还有自己的鲜红,她能挥起巨重无比的斩马刀全靠自己超人般的意志力。 这时安娜突然掏出腰间的马格南手枪起指向了温彻斯特,正当温彻斯特一脸懵的时候她扣动了扳机,一股子温热的血液撒在了温彻斯特的左脸颊,一只体型稍微小一点的迷茫者的残骸掉落在地上,温彻斯特呆呆的看着这具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迷茫者残骸——这把马格南手枪的威力大的可怕,一枪居然轰掉了骨骼坚硬如铁的迷茫者的半边身子。 “注意力集中啊。”安娜按住了自己整在淌血的肩胛骨,她已经开始头晕了——且不说他们的爪子上有没有什么细菌病毒,最重要的是如果再没有严谨的包扎很有可能没等到那边的直升机就要死了。她能感到自己的左臂膀已经渐渐变得麻木开始失去知觉了。 “亚十礼呢?”温彻斯特皱着眉头骂到,“这个懦夫是不是临阵脱逃了?!” “现在暂时指望不上她。”安娜把自己的斩马刀和手枪扔给了温彻斯特和娜塔莎,“可以来帮一下忙吗?我想包扎一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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