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的督导上场就让我做20分钟的自由联想。
我心想,50分钟700块钱,我用20分钟来发呆,他隔着屏幕,在遥远的东北看我发呆就可以了,真是不划算啊。
不过我整天瞎忙,真是发呆的时间都没有,是该静静坐下来,放空自己,让思绪飞一会儿。
督导说睁眼、闭眼都可以。
我是一定要闭眼的。
睁眼看到督导或看到任何其他的,对于我来说,都会受影响的。
可是我怎么坐都不舒服。
我很想直接睡倒在床上,至少也要像葛优那样躺着。
可是我的椅子靠背太低了,我的头只能端着。
督导说整个身体坐直,后背都不要靠在椅子上,效果可能还要好一些。
我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几个深呼吸之后,我的肩膀沉下去了,但是我还是感觉我的身体不是很放松,双脚别别扭扭地,有点被写字台阻着了,调整了几下,好像位置不够似的,有点屈着。
室内静寂无声,时间像静止了,只留我的思绪在飘荡。像放松着又像绷着一条神经。
突然我好像要放屁了,我想这是多煞风景的事?屁好像就不是非放不可了。
我觉得眼皮沉重,快要睡着了。
又突然一下清醒过来,感觉一下敏锐起来,耳聪目明,听见窗外有汽车的声音,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念头闪过:笑与此时正在上自习。但是没有画面,没有笑与认真或不认真学习的样子,就只是一个陈述一个事实。
又想到,我就给督导说这些?好匮乏啊,只能说这些了。
又想到,督导还在吗?在看着我吗?会不会趁机跑去做别的事情了。
我忍不住笑起来,睁开了眼。
我为什么不能切底放松?
我为什么选了一个在外地的工作?离家千里之外。
我为什么选的男人都是外地男人?
我为什么选了一个男性督导师,还是在线上?
我目前与四个男人,笑与、前夫、男友,还有我的督导,都不能很贴近,像隔着一块磨砂玻璃。
男友睡觉喜欢抱着我睡,但是我特别讨厌相拥而眠,握着我一只手都不行,把粗壮的大腿搁我身上我觉得是要憋死我是要我的命。
哪怕是同性,手挽手勾肩搭背这样的清热我都不是很习惯,触碰到身体时会有微微的发僵。
笑与到现在都喜欢时不时抱我一下,我都不能给予热情回应,他有次还很委屈的抱怨了。
可能我与异性,或者与所有人都是这种疏离的模式。
这是今晚得出的一个初步结论。还有待商榷。
下午有一场团体活动。
那个个子高高的,声音沙哑的女生,曾数次悲伤诉说父母不爱她只爱妹妹的女生,曾痛哭流涕控诉父母不相信她患了抑郁症不带她看心理医生的女生,在妈妈终于带她看了医生后,立刻就发了朋友圈:今日份的稿子[旺柴]英语课代表还给了我个糖糖去检查啦~结果出来了[苦涩]以后要开心点了[玫瑰][旺柴],附上的图片里显示重度抑郁重度焦虑中度临床失眠症,现在在场地里眉飞色舞地窜来窜去,时不时捏着嗓子和伙伴逗乐,抖着肩膀扭来扭去的表达开心。
几个星期前她的痛苦是真实存在的。
现在的快乐也是看得见的。
未来,痛苦和快乐仍然会交替伴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