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天龙虽然在床上躺了一天按理说什么都没干,但是感觉还是很辛苦,终于熬到了晚上,慢慢的睡去了。但事情并没有因为天龙所想的结束,反而才刚刚开始。
趁着天龙睡着的时候,太医和老爷在床边摆弄各种物品,把之前吩咐夏雨去购置的材料处理好之后,老爷用笔沾着整理好的颜料,在地上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和文字。
那图案和文字以天龙挪到中间的床为圆心,一层一层的向四周扩散开来,如果此时有熟悉阵法的人在一定会感叹于老爷子画在地上的阵法的精妙。
这天晚上明月高悬,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夏雨久违的坐到了正门之上的房顶。
“要开始了吗。”感受到力量的波动,夏雨回头看向远处天龙的房间。
顿时一个淡紫色的结界缓缓张开,笼罩了整个府邸,而夏雨现在所坐的位置刚好位于结界之外,今晚他的任务就是把闲杂人等挡在外面。
待结界完全张开之后,太医把力量汇聚于双掌,那是之前天龙就看到过的绿色的光芒,一时间那绿色的力量就如棉花一样缓缓的笼罩了孩子的身体,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太医说道。
老爷点点头,念起一段口诀,脚下的阵法显现出金色的光芒,从外圈的阵法起,金色的能量一圈一圈的向内流动,金色光芒照亮了整间屋子,孩子身上的绿色光芒都显得暗淡了许多,周围摆放的器物因为能量的波动叮叮当当作响,那惊人的力量正沿着阵法向孩子处在的中心位置流去。
“要来了。”老爷说道,随手往孩子眉心一指,那恐怖的力量像潮水一般向孩子身体涌去。
天龙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似乎来到了一片海里,正在绿色的海洋里徜徉,那海洋并不像一般的海水那样冰冷,反而十分温暖,天龙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突然海里光芒大作,海水带着金色的光芒如巨浪一般朝自己涌来,那猛烈的海水正拼命的挤压着自己的身体,一阵剧痛从身体里爆发开来,天龙瞬间从梦中醒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太医看到孩子醒来,顿时双手合十,房间里绿光大作,天龙瞬间昏死过去,再没有任何知觉。
“继续吧,我护住他的心脉。”太医发令道。
虽然张开了结界,但里面磅礴的力量还是透过结界溢出来了,但因为有结界的存在,只有附近一小段距离能感受得到。
不一会儿,就有几人被那股逸散出来的力量吸引了过来。
“往前一步格杀勿论。”夏雨看着来人说道。
“闹呢。”那几人笑道,来人都是附近府上的好手,跟夏雨算是一个职位,都算是街坊邻居,互相都认识。
“这大张旗鼓的干嘛呢。”有人好奇问道。
“无可奉告。”夏雨白了一眼。
“别藏着掖着了,这不透露两句?”能在此处给各位老爷当护卫,当然不是俗手,平时也对夏雨这个后辈照顾有加,那结界一眼看过去就不是一般结界,从里面透出来的力量更是不凡,当然会感到好奇。
“各位,也不是我故作神秘,老爷吩咐了确实不能说,还请各位不要为难了。”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一人跳上了夏雨站着的房顶。
夏雨半拔手中的剑,怒目而视。
那人像是没看见一般,正要跨步往前走。
咻的一声利剑出鞘,架在那人脖子上。
“哟哟哟,这样对哥哥,白给你摆平前面的事情了。”
“这可是老爷吩咐的。”夏雨没好气的答道。
“啊行行行。”来人用手拨开架在脖子上的利刃,正是那天两人在城门口遇见的何适。
“里面做什么呢。”何适附在夏雨耳边悄悄问道。
“说了无可奉告。”
看到夏雨没有理他,老何有些郁闷。
“之前的事情怎么说,怎么不见你来感谢我。”何适轻轻的踹了夏雨一脚,“要是我没有及时赶去,那人就一命呜呼了,下手没轻没重的,还好我替你打点了一下,记你头上就算功过相抵了,不然你还能在这?”
夏雨也是尴尬的挠挠头:“最近确实有些事情,下次再好好谢谢哥哥。”
“就不能透露一点,就一点点?”老何比划道。
“嗯,跟那小鬼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就这一点点了。”夏雨耸耸肩。
“还真就一点点。”老何吐槽道,自己夜巡经过这里,看到这么个结界,也赶忙跑过来,他负责内城的治安,自然不能让这里有事情。
皇城内高手如云,里头关系更是错综复杂,有些看似低调的府衙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深厚背景。就比如眼前这里,府里的人似乎都不怎么修行,只用了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来看守,怎么也不像有实力的样子,但今晚的情况似乎又不太寻常。
所以生存在皇城脚下,不该管的事最好不要随便乱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其中肯定隐藏着个中高手,但意外的都很识趣,只是远远的望着,对这个只有一个小辈护卫的院子给足了尊敬。其中难免可能会有一些外边来的不懂规矩的家伙。
但这些企图在皇城捣乱的人都被邻居们的护卫一起轰走了,所以虽然此事引来了附近不少人的围观,但并没有发生意外。
在自家里张个结界这种小事,没有在这偌大的皇城里激起一点水花,这件事就风平浪静的过了。
但这个消息却在某些角落不胫而走。
第二天醒来,天龙感觉浑身上下都疼,之前还是自己运动过量的地方会疼,但现在怎么脸上,耳朵上,就感觉头发都在疼。莫不是昨天吃错了药。
天龙大喊一声,进来的却是夏雨。
“别喊了,在呢。”
听闻孩子醒了,老太医也进来了,天龙能感觉门外还聚着一群人,想必很是关心。
天龙把疑惑说给了太医。
“没事没事,正常现象。”如果是个常人,看孩子现在状况一定知道不正常,孩子身上到处都是红色的血丝,只不过没人告诉他,也不会让他知道,按照之前和众人约定好的,大夫说了个十分深奥的理论糊弄过去了。
“如果你实在疼得受不了我可以给你弄点麻痹神经的止痛药。”
“现在就要。”天龙说话的时候感觉脸上都在痛。
太医想笑又有点心疼,这个一直在逞强的孩子终于主动喊痛了,看来身体的确实伤得不轻。
“照顾好孩子。”老太医吩咐夏雨,因为他还要去照顾另一个人,毕竟昨晚他耗费了太多的力量。
不过他状况比孩子要好太多,只是有些虚弱。
“他怎么样了,他醒了吗。”老爷看到太医着急问道。
“也没见你之前这么关心啊,老是喜欢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清高样子。”看到老爷那着急的样子,太医白了他一眼。
“你倒是说啊。”
“你放心吧,状况看起来还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
照顾了两人大半天后,太医再给夏雨详尽的交待事项后就回去休息了,要说到损耗,他自己也不少。
服用了老太医给的止痛药之后,天龙身上的触感已经被麻痹了,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连个身都不翻,毕竟也没什么感觉。
因为太医临行前给他千叮咛万嘱咐,疼痛是身体的警告,虽然痛感被屏蔽掉了,但这并不表示身体的危险已经解除,失去痛感的人会不自觉的把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所以不能掉以轻心,并且还痛骂了他之前糟践身体的行为,在身体的一再警告之下还一度逞能,天龙都被骂得心虚起来,连连道歉,看到孩子再也没了逞能之心,才放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