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不是吧?”
余嬿斐脸色难看,把柜子里的东西全都翻出来也没见到那个装饼干的盒子。她呆站在原地,张了几次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咽了回去。
这个饼干不仅是她小时候的愿望,也是对她长大后梦想成真的肯定,因为这份意义,所以这辈子都买不到一模一样的了。
张晚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没事,我们去问问隔壁寝室的,说不定有人看到了呢。”
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张晚趴在玻璃窗上向里望,
“应该有人在,被子都没叠呢.....”
余嬿斐用力拍了拍门板,“我知道你在里面,能开一下门吗?”
过了许久,久到余嬿斐都以为里面真的没人时,从淋浴间里走出一个女生。
“李雪?你在里面,怎么....”
余嬿斐话说到一半,寝室的门打开了,看着这人的脸色,余嬿斐微微皱了眉,两人跟着一言不发的李雪进了隔壁的寝室。
“你刚才怎么一直不开门呢?”
张晚试图缓解下屋里尴尬的氛围,余嬿斐却直接问道:
“是你吗?”
原本一直低着头的李雪听到这话猛的看向余嬿斐,沉默半晌,她若有所思的说,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听到这句话的两人对视一眼,余嬿斐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内心的恼火,紧接着就听李雪嗤笑一声道:
“就因为我是贫困生?我家里穷,所以你丢了东西就来怀疑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偷的?凭什么就单单来指责我。”
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站起来疯了一样的怒斥,张晚无措的摆了摆手,“李雪,你误会了,我们是想来问问你有没有看见.....”
“问我?难道不是在审问我吗?我是嫌疑犯吗?”
余嬿斐挑眉道,“拿了就是拿了,没拿就是没拿,你这个态度让我怎么能不怀疑你?”她顿了顿,继续说,“我来猜猜,是谭小雅说我一定会来怀疑你?”
她看着李雪的表情,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张晚追上去小心翼翼的问:
“不找饼干了吗?”
余嬿斐摇摇头,“算了吧。”
“算...算了?”
张晚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余嬿斐的作风啊,她看着余嬿斐与平日并无两样的背影,决定去找周鸣岐说一说这件事.....
刚走到楼梯口,余嬿斐就看到班门口站着几个不速之客,她略微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过来。
“余嬿斐?”
靠坐在窗台的那人语气轻佻的喊她名字,余嬿斐本就一口怒气堵在心口,这会更是没了好脸色,她冷声道:“那窗台一共就那么宽,难为你能在上面坐那么久,也不嫌硌得慌。”
说罢,不愿与他多费口舌,扭身要走,刚回头就撞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
“哎!”
余嬿斐眼前一晕,脑门上就多了个红印子,站她身后那个人也没想到她竟然敢直接就走,捂着下巴痛呼出声,俩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不动。
余嬿斐揉着脑袋不说话,偷偷观察对面阵容——下巴侠捂着痛处的手腕上带了块万国,后边站着两个大力士,高如山壮如牛,看起来一拳就能把她从走廊这头夯到那头去,那边窗台上还坐着个浑身上下浮动着“我超有钱哦~”字幕的温林。
得,俩少爷带俩保镖,完全没胜算。
余嬿斐还想着怎么样能不挂彩就脱身的时候,下巴侠缓过劲来,伸出手一把就给余嬿斐推了个踉跄,
“你瞎啊你?”
余嬿斐本来开着小火的怒气一下子拉满,二话没说抬腿一脚重重踢在他的迎面骨上,嗷的一声,下巴侠蹲在地上哑火了。
一边是俩高大保镖,一边是落单的温林,余嬿斐几乎是瞬间就决定从温林那边突破。
出乎意料的是,看似瘦猴的温林一把接住她大力挥过去的拳头,紧接着拽胳膊往后一别,顺着力道把她按在墙上,余嬿斐第一个回合就被干败了。
“还以为你很能打,原来是三脚猫功夫。”
温林吊儿郎当的声音夹着两声冷笑贴着余嬿斐的耳侧传来。
这下好了,本来想着擒贼先擒王,结果自己被擒了个正着。
余嬿斐揉着别痛的胳膊,看着站她面前的三个混混,哦,旁边还蹲着一个下巴侠,恨恨的想。
“要打就打,在这盯着我看干什么?开批斗大会吗?”
被盯着看了半天,余嬿斐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原本小雅是想让我打你一顿的,但我真的不打女人,而且”
温林故作体贴的给出一个提议:
“……而且我觉得,还是你更合我的胃口。你和我在一起,让小雅和她男神在一起,这样咱们四个就都顺心了。”
我靠,竟然有人这么不要脸!
余嬿斐一时竟被他的话语砸的哑口无言,半晌才找回自己声带,略带着不确定的问:
“谁和谁在一起?什么顺心?”
下巴侠看余嬿斐一脸懵逼的表情,以为她没听懂,而温林本着好话不说两遍的原则正保持着沉默,好心的准备给她重复一遍,
“温哥是说....”
“你先不要云”余嬿斐点点温林,“你来云”,
温林清清嗓,我字还没落地,余嬿斐摆了摆手制止他。
“好了你别说了,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在一起?”
对面几个纷纷点头,
“我擦……”余嬿斐感慨了一下,男人真是个奇妙的物种啊,脑回路简直像大肠裹小肠一样曲折且无用。
温林得意道:“我比周鸣岐可强多了,我爸是司令部的,而且……”
“你爸就是总司令跟我也没关系,我用不着掌管兵权。”
余嬿斐烦躁极了,这个沙币到底想表达什么,有完没完?
正想绕开他们走,温林突然伸手揽住余嬿斐的腰,把她死死的箍在怀里,一股刺鼻的香水味直冲天灵盖。余嬿斐强忍着恶心,举起拳头啪的一声抡在温林鼻梁上,温林吃痛被迫放开她,鼻血涌出,他却嗤嗤的笑了起来,冲旁边几人说,
“挺够劲的吧。”
那两个大高个过来像抓小鸡一样摁住她,余嬿斐被激的武力值暴涨,抬脚就踹,举拳就打,霹雳乓啷好不热闹。
“哎!你们干什么呢?”
一道清亮的男声传来,几个人停下手里动作看去,余嬿斐更是直接喊到:“快帮帮我!”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国旗队副队长时鹤。
“温林,你们四个人一起欺负一个女生?真是越活越倒退。”
身上的桎梏一松开,余嬿斐赶紧跑到时鹤旁边去了,
“时鹤,我劝你手别伸太长,管好你、自、己。”
温林瞪着时鹤,点着他的胸口,一字一顿的警告。
时鹤敷衍一笑,无视他的挑衅。视线偏移,看着一旁的下巴侠,惊奇道:
“哟!这不是杨二少吗?怎么,上周家长会你哥没把你腿打断啊?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的欺负人”
僵持片刻,温林几个人眼看占不到便宜,骂骂咧咧的离开,临走时还不忘恐吓站在一旁的余嬿斐:
“余嬿斐,这件事没完,哪天有时间我们继续。”
.......
“你怎么和温林他们扯上关系了?”
走廊里寂静无声,时鹤看着她,试探着问道。
余嬿斐低着头不言语,半晌,她抬手揉了揉通红的眼眶,深深的叹了口气,略带着鼻音问:“如果,晚晚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处理?”
时鹤甚至都没有片刻的犹豫,他平静的回答:
“很简单,找他算账。”
余嬿斐叹了口气,苦笑道:
“所以我没办法告诉他。”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时鹤抬手看看时间,午休快要结束了,他起身准备回班,临走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如果你不说,那就不要被他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
余嬿斐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子无名的怒火越烧越旺,夹杂着委屈和无助,快要把她烧干了,余嬿斐特别想找人说说话,特别想大哭一场,特别想缩进自己的壳里。
但是现在的她只能坐在这里,不断的咬着下唇,直至嘴里蔓延出铁锈味才松开。
“我操……”,余嬿斐带着哭腔骂了一句。
等到张晚坐到她旁边的时候,余嬿斐已经自我安慰的差不多了,
“你的嘴怎么了?”
张晚惊呼出声,余嬿斐的嘴唇明显的伤痕,唇角破了个口子,手指也蹭破了。下午的课余嬿斐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索性去办公室找老师请假。
“老师,我今天状态不太好,能不能回宿舍休息一下。”
赵老师抬头,看到一向活泼的余嬿斐情绪低落,语气也变得柔和:
“好,让张晚陪着你吧。”
拿着假条下楼时,在楼梯间里,冤家路窄,刚和她哥分开的谭小雅跟余嬿斐撞个正着。谭小雅一抬眼,正瞧见余嬿斐明显带伤嘴唇和低落的情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余嬿斐,饼干好吃吗?你和温林那种货色还真是般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