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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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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今晚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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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几个人走出影院。张晚还躲在时鹤怀里求安慰,当然,表演的成分很大,不过时鹤也很配合她。反观余嬿斐,先是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兴致勃勃的和周鸣岐谈论刚才看的电影, “你刚才看见那个丧尸了吗,一口就把脑袋咬掉啦!还有那个女主角,端着把M1216一枪一个!就这样,” 余嬿斐摆出端枪的姿势,马上就要出击的时候被周鸣岐一把抓回来, “想不到你还挺了解枪支型号。” 余嬿斐抬眼看着他,周鸣岐被她看的刚消下去的热气又反了上来,她睫毛长长的,乖顺的垂下挡住半边眼眸,抬起眼看人的时候翘起来,又纯又可爱。 “我从小就很喜欢这些东西,但是我爸让我学医,虽然医生也很厉害.....” 余嬿斐扯了扯嘴角,但情绪明显低落下去。周鸣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只能沉默着拍了拍她单薄的背,正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前面突然乱哄哄的围着一圈人,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喊着“晕倒”“我的女儿”之类的字眼,上一秒还蔫巴巴的余嬿斐条件反射的冲了过去,周鸣岐赶忙跟在她身后。 “她有没有心脏问题?” 周围围了许多人,等周鸣岐挤进去的时候,他看见余嬿斐跪在地上,仰起头问, “没有,求求你,我女儿她突然就这样了呜呜……” 原本手足无措的中年女人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痛哭着死死的抓住余嬿斐的手,周鸣岐及时打了救护车电话。 爸爸说要先看有无呼吸,再开放气道.......要快,余嬿斐,动作要快。 昏迷的小姑娘看起来很年轻,余嬿斐手抖的厉害,虽然她系统的学过心肺复苏,但还从没实践过,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照记忆里的步骤开始给女孩做心肺复苏。 商场人流量很大,许多放假的医生看到这个情况也及时的伸出援手。周鸣岐领着急救人员赶回来时就看到余嬿斐呆呆的跪坐在一旁,满头大汗,一张小脸通红,头发也凌乱不已。 昏迷的小姑娘被抬走,围观的人群也慢慢散开,余嬿斐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突然,有一双手将她抱入怀中,是温暖的。 等脑子清明过来,余嬿斐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周鸣岐半跪在她面前,手里端着一杯热水。看她眨了眨眼,目光聚焦在他脸上,便把水凑到她嘴边,余嬿斐刚刚吓坏了,此刻只想喝点冰可乐缓解一下。 周鸣岐看余嬿斐抿着嘴,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想喝”三个大字,只好哄道: “喝点热水,等你好点了我们就去吃冰。” 余嬿斐这才一脸嫌弃的喝了口热水,含在嘴里一点点的往下咽。 趁着她喝水的功夫,周鸣岐弯着腰帮她把散开的鞋带重新系好,想到方才余嬿斐看起来特别专业的操作,不由得感叹道: “你竟然还会这个,真的好厉害。” 余嬿斐被夸的不好意思起来, “我爸爸妈妈都是医生,教过我这些急救知识的。” 周鸣岐了然的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我都不会这些。” “我可以教你呀,话说回来,你家长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我爸妈....他们是做生意的。” 周鸣岐避开余嬿斐亮晶晶的眼睛,他沉默了片刻,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不太能见到他们。” 余嬿斐惊讶了一下,但看到周鸣岐紧紧抿着的唇线,她没再继续追问,而是说自己有些饿了。两人并肩走着,周鸣岐突然笑出声,余嬿斐莫名其妙的看他, “你知道吗,你刚才就像超人一样,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唰的一下飞过去拯救苍生了,” 余嬿斐被这土到爆的形容逗得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周鸣岐用指腹擦去小狐狸眼尾挂的泪珠,含着笑轻声说: “嬿斐,我真的为你感到骄傲。” 因为中间的小插曲,四个人的约会早早地结束了,周鸣岐和余嬿斐决定先回学校。正好赶上晚高峰,地铁上一个座位都没有,人都要挤成二维的了。 周鸣岐看着余嬿斐被人挤得东倒西歪晃晃悠悠,心疼的紧。 “要不然咱还是打车吧。” 周鸣岐看着余嬿斐转了转脚腕,又一次提出建议, “不要,打车真的很贵很不划算!” 余嬿斐坚决的摇头道,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 “而且……” 她想了想,凑到周鸣岐耳边小声的说, “而且我觉得和你一起坐地铁很浪漫。” 出了地铁站,还要再走一段路才到学校,十月份的傍晚,风微微凉,周鸣岐摸了摸余嬿斐漏在外面的手腕,觉得有点冰,于是脱下外套盖在余嬿斐身上, “你不冷吗?” 余嬿斐问他, “我还行,你把衣服穿好,不要感冒了。” 周鸣岐帮她把帽衫的帽子戴好,拉链也一气儿拉到头,余嬿斐一张小脸被盖去大半,剩下的也躲在阴影里,于是借此机会在衣领处轻轻的嗅了嗅,周鸣岐裹着体温的外套带着洗衣液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从帽檐往外看,周鸣岐的手垂在腿边,是放松下来的走路姿态,但背脊仍是笔直的,余嬿斐看着他的手,脑子里却想到这双手牵住时,灼热的掌心,带着微微薄茧的指腹,抚上脸颊时发麻发痒的感觉…… 等余嬿斐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的手就已经牢牢的牵在一起了。 “我就摸摸你的手凉不凉。” 余嬿斐结结巴巴的解释,刚想把手抽回来,就被周鸣岐握紧,他笑着说: “可是我想和你牵着手。”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到了校门口,周鸣岐突然道: “嬿斐,抬头” 余嬿斐应声抬头看他, “今天玩得很开心,我很期待下次的约会,还有就是……” 周鸣岐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 “今晚月色很美,你也是” 他说完就把脸转到一旁,这是周鸣岐第一次说情话,羞得耳尖都红了。 一片寂静。 周鸣岐没得到正常的反馈,回过头来看余嬿斐,谁知道余嬿斐仰着头看了半天,奇怪道: “不是哥们儿,今天晚上阴天啊,哪来的月亮?” 看着无辜表情的余嬿斐,周鸣岐一言难尽,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好,这句情话当我没说。 等张晚回到宿舍时,余嬿斐说起这件事,张晚笑的不行,转身一头撞在门框上都没让她止住笑声, “我真的,要被你笑死了!” 张晚擦擦眼泪道: “你是文盲吗?周队的第一次讲情话被你这么打击,可能半年以内都不想再说第二次了。” 眼看着张晚要笑背过气去,指望不上她给解释了,余嬿斐掏出手机询问度娘。 “传说夏目漱石还是英语老师的时候,曾问学生,Iloveyou该如何翻译。有学生翻译为我爱你,夏目漱石说,日本人是不会把“我爱你”挂在嘴边的。日本人会说月色真美。自此,该句成为了日式暧昧的标志。” 余嬿斐默默读到,撇去小日本别别扭扭磨磨唧唧的性子不提,那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 我爱你……吗? 余嬿斐想起来当时周鸣岐的表情,没想到周鸣岐也会一本正经的说这些情话啊,她把脸埋进被子里,半晌才从被窝里钻出来,满脸通红的拿出手机给周鸣岐发消息, ——今天的约会我也开心,另外就是… 男生宿舍内,周鸣岐看着消息框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等了又等,手机都自动息屏了,也不知道小狐狸想说什么,周鸣岐想着,突然,手机一震,他赶紧点开消息, ——我也爱你 周鸣岐感觉自己的心脏像中了一枪似的,看到这条消息后空了一拍,他晕乎乎的想, 真怪不得纣王,狐狸就是迷人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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