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铭传道:“师兄刚刚说要和蹇家兄弟等同行?”
老道见龙文铭话说一半就停了,明白其意。多半是嫌麻烦。
便传音道:“我等修行之人,如今在世人眼中也算是得道高人了。只要不违心背道,行事当保持念头通达。
不必过于与凡俗保持距离,如此反到是蹑手蹑脚,又如何保持念头通达呢?师弟如此小心谨慎,却不见得对修炼都是好事。”
青龙:“先生不必介意,我看是老师看这兄弟二人,有些福相。不过是从心而已。
而我等修行之人与世俗之人接触,自然是选些有福气之人,更为便利。若是选择福薄之人则劳己,不劳,则疑惑丛生;不利修行。这是大道气运的自然之势。“
龙文铭生性谨慎,听了默默不言。或许是因为道行不够,对青龙之言也没什么感悟;有些不明觉厉。暗自思量,不过师兄所言的念头通达也确实有可取之处。
而阿樂却清晰感应到青龙所言的微妙,福厚、福薄,上下相对,这是大道自然存在的微妙。相互凸显依托;存在的必然关系。
修道之人明悟之后,必然要超脱凌驾在这两者之上;才不枉修道一场。
老道传音:“青龙所言大善。”
一行人到了蹇府,蹇伯荣安排下人奉茶,叫丫环领了萱儿前去看病。老道还叮嘱了萱儿几句。
约摸过了盏茶时间。萱儿便出来了。
老道问:“萱儿如何?是染了风寒么?”
萱儿:“是风寒,弟子已经帮她驱寒固本了,待让她小息一柱香时间左右,就精神了。我出来时她已经歇下。”
老道:“好。伯荣,先前我问你随行几人?是否愿意与我们同行指路?不知是否已经定下人数?我们也好略作安排。”
蹇英:“承诸位道长的情,前来帮拙荆看病,本应同行,可拙荆,只怕还需调养两日……”
老道:“呵呵,是贫道孟浪了。也罢,想请公子再与我们详细说说前往武当的路途方向,可否?”
蹇英想了想道:“请诸位稍等片刻,我去书房画一简图以便诸位参详。小弟招呼好诸位道长。”说罢施礼。
看上去十八九岁身形比阿樂略低且壮实的蹇芳:“哥哥且放心。”
龙文铭:“如此有劳伯荣了。”
蹇英:“诸位请用茶。”
老道:“有劳。”
阿樂:“有劳伯荣兄。”
青龙:“有劳有劳。”
萱儿:“多谢。”
然而无常观众人却神识浏览到了文意斋观书入定。
唯独萱儿因修为不高,灵识距离不够,显得无所事事。也不客气,灌茶吃糕点。
只余下蹇芳和萱儿相对傻笑。
萱儿被盯得不好意思多吃糕点,暗自生气。想起先前在文意斋看书,有很多看不懂的,觉得莫名妙。也好看他样子像是读过不少书,就请教一番。
萱儿:“仲华大哥,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可以么?”
蹇芳:“不敢不敢,咱们相互讨论。只要我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萱儿:“君子远庖厨是什么思?”
蹇芳误以为萱儿要考效自己,又因自己喜习武,心中有几分不屑。而世人多有以君子远庖厨为读书之辈不下厨房。以讹传讹的误解自居。
蹇芳拨了拨茶,悠然道:“这是孟圣劝诫齐宣王,实行仁术的典故。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当以此仁治国,侧国可大治。”
萱儿本来之前在书店就看得云里雾里的,现在听得似懂非懂的样子,懵懂的问道:“那孟子是君子么?”
蹇芳听得心里一惊!自己虽喜好习武,但家中是实实在在的书香传家,下意识的被传染书生意识。这小丫头实在是太大胆了。这种问题若是被其它书生听到,只怕会被吐沫喷死。
蹇芳严肃且义正言词的道:“姑娘虽是出了家。却不该品出狂言,言语不敬。天下读书人,无一不敬的亚圣,就好比你观中敬供的三清一样在读书人心中一样的位置。还请慎言。”
可怜萱儿出家做了道士,对于道家三清,和一众神仙还有教派源流的认知几乎等于零。继续天真的口出狂言道:“哦对不起,对不起。不过三清么?我们观里并无供俸,观里只敬大道和祖师爷。”
蹇芳惊呆了……捏着杯盖石化在那里。
正在神识浏览书店的几人惊闻萱儿言语,立即醒神过来。
老道:“萱儿放肆!”
龙文铭连忙解释道:“仲华兄弟勿怪,说来惭愧,我无常观久居山野,观中穷困,又没手艺。是以观中未能奉请得三清至尊和众神之像。
而萱儿又刚刚入观修行,连许多教义也没弄明白。现在还在学习识字。是以闹了这天大的笑话。也是我等浅薄。
其实我观中的是传承的是道祖老君一脉的秘传。此次出门,便是想让门下子弟浏览大山名观,好好学习学习道家礼义。请勿见笑。”
蹇芳终于按下杯盖。尴尬的笑道:“原来如此。”
看着他们光鲜的道袍。心里却想着这伙莫不是什么邪门外道?要不要扭送他们到衙门?这老道和姓龙的道士还有这小道姑到是容易,不过这青龙道人和这小子只怕要费些手脚……还是看看大哥怎么说吧。
如此来说定然不能和他们同路。呆会得提醒大哥……
萱儿惊慌莫名的看着师父,本还没弄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又听师叔对仲华解释,这才大概的明白了。
老道:“从现在开始萱儿禁言。不得妄语。不问你话,不许说话。”
萱儿低头默应。
……
不一会蹇英拿着一张宣纸出来。铺在荼案上请老道等人上前观看说明。
只见宣纸上极为简明的画了部分长江流域,和山势走向,注有方向的官道、地名等。
蹇英指着走向讲解了一番,总算是让老道一伙人明白了该怎么走法。心里也有了底。
方才蹇英趁墨迹未干时,回过内院看望妻子。果然如老道说的一般,已然大好。也有了精神,与往常无异。
心里对老道一伙人有了些信任。心想,如此同行也到是无妨;反正边境很多寺庙和道观的僧道,也不见得都有度碟。正准备再问老道等人。
这时却听蹇芳道:“先前听道长讲是来自云南永昌赋灵山无常观。小生见识浅薄,却不知这赋灵山所在何处?”
龙文铭回道:“是永昌卫辖域怒江一带,高黎贡山脉中的一座小山。仲华你没听说过也属正常。”
蹇芳道:“原来如此。先前说是要浏览名山大观,教习弟子,道家礼义正统。就云南来说也有不少名山大观,何必舍近求远?要到武当山呢?”
蹇芳语气虽然平和,但接连的询问,却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让蹇英听出了一丝不正常。但刚好自己也想听听。便自顾的低头喝茶仔细听着。看他们怎么说。
老道心怀宽广,倒也不在意。
龙文铭却因生性谨慎,听完几近盘问语句。刚端起的茶杯,又轻轻的放下面耐心解释道:“贫道小时候在武当成长。是金蟾子道长座下记名弟子。与武当渊源极深。”
蹇英:“如此说来,道长与在武当修行的虚玄子孙碧云真人也是相熟的了?”
龙文铭道:“伯荣若是有疑问,可直言相问。不必诈我。我虽认识云师叔和其门下不少弟子,不过云师叔一向却是在少华山修行的。”
蹇英笑了笑:“道长这确是错怪我了,永乐十年陛下敕任孙道长道录司右正在武当主持选址等兴建宫观等事宜。确实在武当修行。”
龙文铭:“哦,听伯荣口闻,是朝中大员的官家子弟?不然此事一般人也不会知道的吧。”
蹇英:“家严确实在朝中任职。只因先前道长一行人并无度碟,是以有此疑惑,得罪了。既然道长是王真人门下高徒。在下自然是信得过的。先前多有得罪。”
龙文铭:“我等没有度碟伴身证明身份,伯荣身为官家子弟,没有扭送我等到官府已是承情,怎么敢怪罪。”
蹇英看了看小弟,不知道他刚刚为何对有种抗拒老道等人的态度。当下也不便细问。自己却也有自己的判断。
坦诚道:“刚刚我去看过拙荆,已然大好。孔道长医道确实高明。实在是感谢。若只我兄弟二人;同路一段,指路也到乐意。只是家眷中有女眷同行。而我兄弟二人与家严定下回程又已误期,承蒙出诊,现下拙荆好转,只怕明日便急行赶路。”
突然停话。言词之中,显出婉拒的意味。
奈何老道却根本不在意。
老道看了一眼龙文铭回过来对着蹇英道:“不妨事。这一趟大约需要走多久?”
蹇英有些无奈:“先乘船到宜昌,需要一天时间,再改官道。回到南京,顺利的话约需十一天。”
龙文铭:“水路这么快,为何不直接乘船直达南京?”
蹇英:“水路虽快,但是重庆到到南京水路约九千里(明朝600米一里)。期间船只维护,夜间危险,船只返航资费等因素。所以还是乘小船比较便利。”
龙文铭:“让伯荣见笑了。”
老道秘语传音道:“咱们直接送他回南京。再叫他指引咱们到武当,又送他回去。当是结个善缘。反正我们后面只怕还要到南京。也正好有个落脚点。”
阿樂和青龙、萱儿自然不会有意见。
龙文铭这时才明白,老道原来一开始就这般打算。哑然一笑:“师兄高见。到了南京,就不用他指引了。不过还是先和他商量一下吧。“
蹇英笑了笑,却突然发现老道一伙人都沉默了。正感觉有些奇怪。
龙文铭严肃道:“伯荣若是我们一天之内送你回南京的话,应该不至于误期吧。“
蹇英和蹇芳听清了龙文铭所说的话一下子反应不过了……愣呆呆的看着龙文铭。
蹇英看了一眼其弟,见仲华还在愣神。又打量了老道一伙人……:“道长方才所言实在是让人……一时之间难以理解。”
蹇芳终于回过神来:“几位莫非是神仙?”
龙文铭:“呵呵,今天相识便是一场缘分。也是因果注定。我等也是顺势而为。今日之因,他日之果。一切自在手中。于左于右,可自行选择。”
蹇英心里一下子有些担忧……本来正正常常的问个路、看个病。这突然荒谬得让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的邀请……
老道:“不要多疑,若是不愿,我等决不强求。”
青龙会意老道的意图,觉得老道和龙文铭实在是有失高人风范。于是沉声道:“得我家老师和先生看中,便是你的福分,若再犹豫,平白错失机缘。不过是问个路的事而已。”
若是往常,以蹇英的见识和精明。是定然不会相信此等荒谬之言的…
蹇芳是个练武之人,一向自持武艺自信:“就算位道长与武当有些渊源,也不必神神叨叨的讲什么因果福报。承蒙帮我嫂嫂看病,自当奉上诊金……。”
蹇英连忙打断道:“舍弟莽撞,诸位道长见谅。”
青龙眯起了眼睛盯着蹇氏兄弟……阿樂则皱起了眉头……
老道:“呵呵,无妨。看仲华小友是个习武之辈。以为我等有所图谋……也罢便让小徒萱儿指点你两招,好让你知道,我等若真的有所图,必不消如此麻烦。”
蹇英本想婉拒……然后送这伙不靠谱的人出去。
奈何蹇芳一个练武之人,如何受得如此辱没。若是说让那小子或者叫青龙的大汉来与自己切磋切磋,也就罢了。于是怒从心生,站起来,涨红着脸沉声道:“走走走,到院子里去,待孔道长指点了我,再让诸位一一指点。”
蹇英知道弟弟向来喜好习武,一身武艺了得。又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刚想好言劝慰,奉上诊金,打发了这伙道人。
却见这伙道人随着弟弟起身准备,真的到到院子里打一架?道:“诸位道长何苦如此,不如且坐,待小生奉上诊金,再仔细说说到武当的路途如何?”
阿樂:“伯荣兄且放心,我师妹虽小,指点仲华兄却还是可以的。定不会有事。”
蹇芳却已大步走向院子,老道等人也跟随而去。
萱儿却落后一步,转身一脸无辜的看向阿樂。
阿樂看着萱儿轻声道:“呆会他向你出招,你就像平时我教你一样就可以了。看仲华兄的经骨强度大约明劲小成的样子,约有六七百斤的力度,你自己要小心,但不能出全力伤到了他。”
蹇英本想快步追上去,这时听见阿樂竟精准的估出二弟曾夸口的力气和武艺境界。而自己对于武艺境界还是了解的。不由得警觉,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阿樂和萱儿。心想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莫非真是得道高人?
蹇英:“孔道长是什么境界了?”
阿樂:“我师妹虽不喜练武,不过也是暗劲大成了。伯荣放心。不会伤了仲华兄的。”
蹇英心头赫然~!暗劲大成?一时之间有些愣神,这伙野道士到底是井底之蛙呢?还是真的是得道高人?
据妻子称:“那小道姑帮他推拿暖气入体?遍体生温,四肢生力?”
而阿樂随口就说出二弟的境界力气大小?却见阿樂和萱儿已出了客厅门外。只得连忙跟上。
到了院子里,只见蹇芳已挽起袖口站在中央。
对着刚刚过来的萱儿怒气生生生的道:“请!”
心里却想着,待我一把擒住这小丫头,再把这最高大的青龙道人收拾了,看你们再给我胡吹大气。不知天高地厚的野道士。
蹇英还待上前再劝说,却见萱儿已站到蹇芳对面拱了拱手。蹇芳不由分说。拱手后,顺手就扬起手,懒扎势。变下势霎步单鞭。使的竟然是太祖长拳。
蹇芳不愧是登堂入室的明劲小成武者,速度之快。竟然灵活的像单鞭劈下一把抓住萱儿,想一招就擒住她。
萱儿哪里会让他如意,左肩不退反进,左手托住他髁拐。
蹇芳想不到萱儿的速度这么快,力气如此之大,只得顺势金鸡独立,装腿备用,右手横拳相兼而来。
萱儿却退了一步,左手用力一带,与蹇芳所用之力完全相反,力道又大大超出蹇芳,又因金鸡独立装腿,被怕萱儿这用力一带,竟扭坐在地上。如同孩童站不稳跌坐一般。力道之精准,可见其不凡。
萱儿出手到蹇芳扭坐到地,根本谈不上什么招式,如同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
这情形分明像极了大人戏耍刚刚学走路了小孩子。然而萱儿的蹇芳这一高一矮出手到结束。
与想象中完全相反的场景。让蹇英张目结舌。原本以为就算二弟输在这暗劲大成的小道姑手下,也得比画几招以后……没想到却是一招就被制住了。
龙文铭:“萱儿既然师兄让你指点仲华几招,为何不出声?”
扭坐在地上的蹇芳脸如猪肝般的呆坐在地上。惊恐的抬头看着离自己一步之外的萱儿。虽然没有受伤,也不疼痛。但心里明白自己远远不是这小丫头的对手。
蹇英连忙问:“没受伤吧?“
蹇芳摇了摇头,站了起了。一时之间大脑在强烈的冲击之下,竟然一片空白。只是单纯的被大哥的询问的声音支配着,或点头或摇头。然后就听见。
萱儿:“哦,先前师父罚我禁言。”
对着蹇芳道“仲华大哥盲目的对对手判断,是动手的大忌,出手又拘于招式,虽有小小的变化。但我已托住你的右髁拐。便不该再使金鸡独立,致使重心不稳。
你先出手,我后出手还能托住你的右髁拐,就证明我的速度比你快,而你无法摆脱右髁拐则证明我的力气比你大,你应当利用身形比我高大,而回转右肩,用左手来攻,以化解被我托住的右髁拐。
这样能保持住你我之间的安全距离。在我速度比你快,力气比你大这样的情况下被我贴身,你的安全就完全没有保障。”
说完习惯性的看了看阿樂。
阿樂道:“马马虎虎吧,总体的没有说错。“
萱儿似乎松了口气。又连忙看了看师父和师叔。见他们都不说话这才放心。
蹇氏兄弟二人,本自持家世和蹇芳的武力值。此时渐渐的被主导支配。不由得恐慌起来。
哪有心思听得进所谓的指点。此时若是大声呼叫招来家丁,只怕祸事更大。只得有些麻木的等待支配。
老道:“你二人不必惊慌。我等修行之人,说是结个善缘。便不会相害。取了随身行礼,叫齐家人,这就赶路吧。”
龙文铭:“家丁之类安排一下,就不必随行了。除了伯荣令正(妻子),至亲还有何人?”
蹇英:“此次回来至亲的就我们仨人。”
青龙道:“伯荣去安排吧,不过言词不得透露。虽让你进去,但你的一举一动尽在我等眼耳之中。不要接外生枝。”
蹇芳正在思虑脱身之策,无奈对方一个小丫头一出手就能制住自持武艺的二弟……
却又听见青龙道:“如此客厅的椅子帮你顺几把回去。”
蹇家兄弟有些摸不清楚何意,却见青龙右手招了招。客厅的椅子竟飞了出来,轻轻排落在院子里。
阿樂催促道:“伯荣兄不要多想,快去吧。也好尽快赶路。”
蹇英心尖颤抖;但还是能勉强保持着理智和镇定。不过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青龙这一招手而来的椅子而破灭。这才死心,只得任其安排。只望这几位高人真的是结个善缘……
而这时的蹇芳却完全相反,小腿有些颤抖,眼神是却另有一丝野望……强自镇定道:“大哥安心去唤嫂嫂出来。诸位道长是得道高人,听从安排就好。”
蹇英看了一眼其弟,连忙拱手作揖道:“诸位仙长请稍等。”
却见蹇英进了内院,招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吩咐道:
“听我安排,不要问。明早起程,你主持着把备好的行礼带齐,按原定的行程走。送回南京。听清楚了,由你主持管事。我和二弟还有少夫人不同行。明早也不必寻我们辞行。若漏了物件,我唯你是问。”
蹇英又找到了其妻道:“呆会见到那几位道长见礼。跟好我,其它的不要问。”
……
见了礼却听见青龙说道:“请伯荣扶好令正坐到椅子上。”
蹇英依言。却见青龙打了个响指,其妻竟昏睡了靠在椅子上。又见青龙手中摸出个小小的紫葫芦,忽然变大……一直变成了个大大的葫芦瓢。里面足够装下十余人的样子。
然后自家兄弟二人,妻子连带椅子;脚下一轻,兄弟二人一慌,忽然重力不受自己控制,吓了一跳,还未仔细分明,生出一朵白云缓缓托起进到了葫芦瓢里。
无常观几从跃进葫芦……
兄弟二人还没醒神过来,一朵白云遮住葫芦瓢缓缓升空,府宅渐渐变小。
老道:“你兄弟二人看看方向,说与青龙。我们这就起程。若是恐高便坐下。”
兄弟二人即兴奋又有些害怕……对视了一眼。突然竟双双跪下拜伏:“小生不识真仙,多有得罪。”“小子有眼无珠,还请恕罪。”
老道等人各就其位落坐。只有青龙站到葫芦口处掌控御驾。
老道:“无妨无妨,起来起来,不要怪我等强势便好。也是我等久居山野,想你们给指个路,结个善缘而以。”
兄弟二人连称不敢。这才犹犹豫豫的站起身来。
辨明了方向缓缓起航,渐渐加速。不一会就出了重庆府,山川河流在脚下飞快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