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地收拾完,回灶房吃饭。在一阵尴尬的气氛大快朵颐。也不知道,这滋味是好是坏。不过阿樂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阿樂:“师父你多吃些,这扒呼煮的很烂。爹你也多吃些,好好补补身子。”自己却风卷残云。只差点一边吃一边说真香了。
只见满满的一罗锅扒呼,上面撒着些鲜嫩的薄荷叶和九层塔,清香与牛扒膻香互串更增添了香味,弥漫在灶房。
老道:“嗯,嗯。”
龙文铭:“这扒呼油大膻人的很。”
阿樂:“捡些薄荷叶吃,就不膻了。”终归是阿樂年纪小,又是在自己最亲信人的面前。话一转:“刚刚很奇怪,祖师爷的画像似乎跑出一头牛来像是要撞我们?然后被吸到道墙里了?这祖师爷不会是头牛吧?这么好的牛扒呼和炒牛肉。”
老道听得满脸抽筋……
龙文铭喝道:“不要胡说八道。“似乎觉得太过了。又去夹了一块牛肉:“阿樂,来这快肥。爱吃就多吃点。说起来你我还是第一次吃牛肉。”
老道:“师弟也不必顾忌,眼下就我们三人。只是这事太过非同寻常。我一下子也没什么分寸。把话说开了也好。我们心里也好有数。”
龙文铭想了想觉得也是。:“照阿樂当初发现祖师爷显灵,到今天早上的异常变故来看。祖师爷和这青牛还有道墙只怕是有极大的关联。只是这谁是谁?和这中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却有待商榷。”
老道:“师弟分析的在理。只是我跟阿樂混元诀的修炼已经入门超过了第三层。在道墙这里只有修为到了筑基期才能沟通感悟。如今有了紫灵果,最快有可能在道墙这里沟通感悟的应该是你。所以当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格外小心。
以往,观里虽没有在感悟时发生异常,但这次阿樂却因分神,被一声钟声打断,听阿樂说听到这钟声极其痛苦。另外也惹出祖师爷显灵的事来。”
阿樂:“对对对,这钟声让人浑身疼痛不说,感觉就好像连灵魂也是疼得发抖。”
龙文铭“师兄,我看咱们以后,还是要每日叩拜供奉好祖师爷,当然这牛肉是不能供了。虽然今天我们……以免以后祖师爷若是再显灵。”
老道:“这是当然,我们入了无常观,得了祖师爷的道统传承,敬奉祖师爷,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阿樂,你先前在祖师爷面前说的蜂蜜炖熊掌,所以你得去寻些蜂蜜回来。”
阿樂:“嗯,师父放心我知道哪里有蜂蜜可掏。刚好熊掌也炖耙了。晚上咱们吃蜜蜂炖熊掌。”
老道:“既然这样的话,吃了饭你就去吧。师弟你这两天气色好多了。饭后我引你去修炼如何?对了这紫灵果怕也放不住。我想还是趁早的好。”
龙文铭:“也好,那就有劳师兄了。”
吃了饭,老道领着龙文铭修炼去了。阿樂本也想去。却被老道安排拾些柴火顺便掏蜜去。回来再做晚饭。
阿樂拎了水桶,备了把柴刀。顺着记忆找到了那一片大石头处。
赫然发现这一片,竟然有好多处蜜蜂洞,大小小十几处,都是隔一两丈就有或大或小的石洞。
这是一片焦石显露处,黑黢黢的,像是一些土疙瘩一粒粒堆在一起。看着蜜蜂忙碌的来回飞往。感觉像极了往日的永昌街头上,来往的人们。或者说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而自己将对它们的家园破门而入。打乱一切往日的平静。自己本打算砍一枝树枝叶,用来等会赶蜜蜂,这样的话,运气好的或者能脱过一劫,运气不好的蜜蜂或许就此死去…
龙文铭按照老道的建议,先在小青树下行了几遍天罡三十六穴位后,开始服用一颗紫灵果,生怕有所损失,连核也吃了个干净。一阵体内滚烫灵气在体内,即疼,却又很痛快。就像原本打断的腿,却突然接好了,而且感觉比以前更灵活,更有力。
这种痛又畅快的感觉在全身翻滚,持续了盏茶时间后,又感觉像是熬了几天几夜后,吃饱喝足又美美的睡了一大觉起来;神清气爽。实在难与外人说道的爽快。
龙文铭连忙运起功法修炼,竟似水到渠成,不知不觉中就冲破了混元诀第三重……收了功对着老道拱了拱手。
“多谢师兄为我护法和指点。”
老道:“不必拘礼,快去洗浴一番,回观感悟吧。”
阿樂掏蜜,忽然心有感悟,盘腿坐下,此处虽无灵气,下意识的深呼吸运功,心里却想,自己年初,何尝不是如这蜜蜂一样庸庸碌碌的过日子,和世上的凡夫俗子并无不同。
然而因为变故,自己的生活轨迹突变,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有了生存的本钱和底气,不会随意的被生活中一点点变故而折服,甚至因此轻易的死去。自己需要更强大。
这时一刚好行了个小周天运转的气息,回到丹田气海。阿樂习惯性的内视,丹田气海的情况。刚好看见一缕气息与灵气翻滚溶合,灵气似乎被洗炼了一番,收缩了一些;更凝实了。
阿樂忽然惊觉,糊涂了,自己是在这没有灵气的地方行了一个小周天?还好丹田气海中有累积。连忙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并无发现不妥。这才站起身来,心想我得连忙捡些柴火再来掏蜂蜜。
不一会,只见阿樂用草拧了几根绳子,紧紧的上下两头捆了两抱粗的两捆柴火。心想这烧两个月应该不成问题吧。又去砍了一杈枝叶,在蜜蜂洞处仔细看了看,看好有一块,应该可以翻开。
可是到时群蜂飞舞,我要掏蜂蜜,又不能跑,定然是要被蛰的。看了看手中的枝叶,发现竟然和自己原先的打算不一样。怎么办呢?
我最厉害的功夫是轻身功夫和拳脚功夫,可这对上蜜蜂却束手无策,这世上真是生生相息,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呀。哎,不对轻身功夫的主要要诀是运行小周天混元诀时能把自己的身体推离地。自己身体这么沉重,都能推起,哪么小小的蜜蜂把它推离开一些不能靠近自己,应该也不难才对。
心里想着,便实际操作着。阿樂发现,一会前面一会后面,前后左右,能够轻松发出气波三丈多,但就是不能同时笼罩全身。坐下调息了一番,用灵识审视着,尝试全身发出,竟然做到了。而且心里很有马上狠狠地修炼一番的冲动。
调整了心思,主动招惹了几只蜜蜂尝试效果,竟出奇的好。且可以在三丈以内随意调整这真气波动的大小。
若是控制在三丈左右,可以推动百十斤的重力,一丈左右竟能推动三百来斤。大体的尝试了一番,阿樂心想还是掏了蜂蜜,以后再仔细尝试。
阿樂翻开石块,好家伙,密密麻麻的蜜蜂,看得阿樂一阵头皮发麻。拿着小枝枝叶驱赶蜜蜂,当看到蜜蜂时,却为难了。阿樂发现虽然带了桶却没有挖蜂蜜的,蜂蜜倒是很多,全取了的话只怕能装满一桶。
阿樂只得先把柴挑回观来,取了瓢。再来掏蜜蜂。
回到观里发现父亲正在道前感悟,老道比了个禁声动作~嘘。阿樂会意,自顾把柴往灶房里送去了。拎着瓢,出来查看父亲的情况。
龙文铭这时却感悟完成。已经起身。红光满面的对着老道拱手道:“师兄,我得返回小青树稳固修为。还想再劳驾师兄为我护法。”
老道:“正该如此。”
阿樂:“那我还是先去掏蜜吧。”
老道:“阿樂,你掏了蜜回来,先来这里反省一番。做事当思虑详细,谋而后动。你这两趟做事,丢三落四的,总是毛毛躁躁。去接你父亲,准备不够细致,是因为心急,我可以理解包容。可这去掏蜜,还要返回观里一趟。只怕去打猎也没少干急躁的事罢?”
龙文铭看着阿樂附和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学孙子兵法,而不是儒家经典么?”
阿樂:“是师父。不是因为咱们家是军籍么?”
龙文铭:“军籍只是个添头,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从小做事毛躁。好好想想,孙子兵法开篇明义,乃至全本要义都是在讲凡事都要先明白自己的位置,立于不可败之地,谋而后动。当然这只是我自己浅见感悟。
孙子兵法是我生平最喜欢的经典之一。所讲至理绝不仅仅是表面的兵法。你的道还需要你自己去感悟。”
“你师父慧眼高见,你当好好反省。以免将来误入歧途。”
阿樂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龙文铭:“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项羽是怎么死的么?”
阿樂:“不是被十面埋伏围攻,后来自刎而死的么?”
龙文铭:“项羽便是误入歧途而死的。仗着自己勇猛,带兵凭着撕杀取胜。他所有撕杀取胜的胜利,让他盲目的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还不听人劝。所以他的成功注定只是一时的,终究会烟消云散。”你目前已经有,力量开始驾御你理智的苗头。“
阿樂终于有所理解。应了下来:“是,我好好反思反省。“
老道和龙文铭去了小青树处修炼。
阿樂掏蜂蜜去。这次很顺利,掏了大半桶蜂蜜。阿樂想掏回去太多也没太多用处,留下部分,蜜蜂就不会搬家。顶多以后需要了再来取就是。
虽然被师父和父亲说了几句。少年人的些许忧愁,没有一瓢蜂蜜的甜蜜不能征服的,如果不行那就两瓢。更何况,晚上还有熊掌……
阿樂坐在道墙前,想了想修炼的事,想了想这次打猎的事,嗯,老实说,在洗马塘取鱼,确实冒险了。那青金蛟,若真与我们计较…这后果还真是难料。去接父亲,还真没有细细想过,只是粗略的准备了一下。
下崖时也太急了些。只怕父亲…还真是吓了一跳。去掏蜂蜜,若是以前的我就这样去,只怕连蜜也掏不到,说不好还会被蛰得满身包。这么说来自己真是被师父和父亲说的一点不差。
可是我该怎么改变呢?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每做一事,当以生死存亡的斗争大事来看待。要去的地方,环境如何?准备什么工具?是期待别人的帮助?还是自己准备好万全之策?
故经之五事,校之以计: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照这兵书来说,我所做之事,岂不是犹如匹夫般,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想的太少,准备的太少,莽撞太多。
洗马塘刮鱼,我竟是自己跳到砧板上的鱼,只怕是青金蛟嫌我这鱼太小……
龙文铭本只是打算稳定修为,可是修炼却极为顺畅,混元小周天才畅通修为就突破到了第四重,身体渐渐离地升在空中,离地面两丈来高,自己却浑然不顾,继续稳定修为…第五重……第六重…终于稳定了修为。这时似乎紫灵果的底蕴终于耗尽。
这时感应到灵气,心里竟然有种阿樂带自己狂奔后与自己走路的速度差落感。收了功落下地面。
拱着手:“多谢师兄护法。”
老道早已把一切看在眼中心里竟有了一番小小的感慨:“不必客气,没想到师弟的资质如此优异,这修为竟一日千里。实在是可喜可贺。”
龙文铭:“师兄,这只怕要归功于紫灵果的功劳,方才我感觉紫灵果炼化完之后的修炼与之前没吃紫灵果修炼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今日若无紫灵果,我只怕未必能突破第三重。”
老道听到龙文铭如此大赞,紫灵果。心中大喜,原本听祖师爷说一颗红果可抵十年苦修,心里虽喜,但终究是借助外物修炼,于人而言只怕也是因人而异。自己已经一百多岁了,只怕又要大打折扣。
龙文铭:“师兄,我想这紫灵果怕要连忙服用,若是因为放不住而坏了的话……那我等便是如同坐在山珍美味的宴席中饿肚子,白白浪费呀。”
老道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紫灵果的价值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连忙回去取果子,叫上阿樂,全力修炼,若非必要,就不要停止修炼,觉也尽量也不用睡了。全力修炼吧。
太阳刚刚落山,老道和龙文铭回到观里。阿樂刚好把熊掌炖好。
老道却道:“这饭也不必吃了,把紫灵果取来,我们三人分了。各自修炼,若非必要,觉也不必睡了。”又与阿樂讲了一番紫灵果的功效奇佳和龙文铭的修炼效果。
龙文铭:“一切当听从掌门师兄的安排。”
阿樂却看着蜂蜜炖熊掌,心里有些不舍。
老道看着阿樂的样子,想了下就道:“取下一只供祖师爷,余下三只,我们三人一人一只。权当今晚的晚饭了。紫灵果紫的有八个,我两个你们一人三个。红果你们一人三十个,我二十九个。若无意见就这样吧。“
龙文铭:“师兄,所言不妥。于我们父子二人,若无师兄。阿樂不知会怎么样,我只怕还困在断龙崖下。怎么能少了师兄的量。再说我今天已吃了一颗红果。我两颗紫果,二十九果红果吧。其它的都依师兄吩咐。“
阿樂:“我已得了一个大机缘吃了龙灵鱼。这紫灵果吃不吃也无所谓。不如由师父和爹平分了吧。“
龙文铭和老道齐道:“若是我们来不及吃完就坏了呢?那不是浪费么?“
阿樂只好道:“那就我取两个紫果,二十九个红果吧。于师父和爹面前,也只有这样才妥。”
老道:“那就这样吧,你脚程快,去通知清水沟、松坡杨三和孔老头一下让他不要来观里。特别是大小青树下。待我们闭关修炼完通知了他们才能来。不然眼下快过年了。他们随时都会有人来观里。这过年嘛…咱们还是修炼要紧。”
龙文铭道:“只是这修炼地,我记得师兄说过有三处,另一处是?|”
老道:“另一处是在洗马塘,不过那里还是算了。祖师爷提过塘中有条青金蛟。这是个不可控的危险。还是不招惹的为好。”我们两人就到小青树下修炼吧。阿樂修炼需要的灵气要比我们多得多。就让他到大青树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