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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藏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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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冥冥而无常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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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文铭接着缓缓地说:“我十岁时,被你爷爷领着在武当山挂单,后来你爷爷似乎练功出了问题,在武当病逝。我没了依靠。金蟾子道长见我可怜,欲收我为弟子,因我已有家传道法,便收我作了记名弟子。” “在武当山上,师父待我很亲厚,其它师兄弟们,表面和气,实则疏远,一来因为我是你爷爷领去的,你爷爷与武当山里的道长们论道多有分歧。二来道士有儿子,在道观里清规戒律方面,总是遭人病诟。 再者因我有自家道法传承,与师兄弟们所修所习不一样,也难有交流。后来时间久了他们都有精进,而我始终连观想通气感也无法达到。” “我就这样在武当山一直到了二十四岁时。师父传话说我的机缘到了,安排我到BJ,从军当了个军医。临走前,师父把你爷爷的遗物交与我。你爷爷遗愿称:如果将来我离开武当时再交与我。” “另外师父说:将来会寻找机会要把我们调到云南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武当安排了些弟子到BJ和南京。” “后来我翻查了你爷爷的遗物发现,原来是记录了各大名山的云游册子,经历了几代人,走访了大片山河。你爷爷原本计划下一趟,便是来云南的高黎贡山来。” “再后来,我在BJ等着师父的传信,可是来的信鸽总是空的。没有传话。终于有一天来了传信,信上有个应天府南京的地址,让我去接个人。这个人便是你了。” 龙文铭很郑重地看着阿樂道:“你我虽非血缘父子,但这些年来,我一直视你如己出。你不要怪我没传你无常观道法。” “一来你的身份怕是与皇家有些牵扯。这中间的因由,得你自己去根究了。二来是因为我自己也无法参悟,我在武当山的经历实在是有苦难言,本打算最后出门寻一次,绝了心思后。就把你带回武当,不管你身份如何,总有一片安身之地。” 阿樂连忙跪下道:“爹待孩儿恩重如山,孩儿绝不敢有半分怪罪。不过孩儿如今也是无常观传人。也许这便是冥冥中的缘分了。” 还想问什么,又忍住了。 龙文铭听到阿樂的话,一下子激动起来,回想起自己的父亲咽气前泪流满面地念叨:“仙道无缘,无常观,无常观,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无常观,回…回无常观…… 龙文铭紧紧抓住阿樂的手追问道:“你拜何人为师?山门何在?” 阿樂本想指给父亲看赋灵山的方向,奈何被父亲紧紧地抓住双手,只得扭头向东面看,可身在悬崖之下哪里看得到。 “就在江对面的山上,翻过两座山就是赋灵山了无常观就在赋灵山上。在这里看不到,等咱们上了悬崖就能看见了,师父叫杨华元。” 龙文铭终于稳定下激动的心情“杨华元…上去,咱们上去,回山。不对,你先去把那水喝完,那水灵润的很,我就是在这里喝到这水才能观想通了气感开了窍的。” 阿樂放开灵识扫了一下父亲,感觉到父亲竟然是混元诀第二重的样子。 龙文铭明明只是感觉阿樂看了自己一眼,却感觉到一股威压,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洗涮一番。这感觉很怪异。 父亲您喝吧,您现在混元诀第二重,把这有灵气的水喝了,练化咱们再上去。我就不用了。 龙文铭却很是坚持,阿樂不得已,只好说两人各一半。各自练化…… 日上三竿时,阿樂背着父亲终于开始攀崖,龙文铭本以为阿樂会很吃力的,可没想到阿樂背着他,几息之间就上到崖顶。 龙文铭有些梦幻的看着崖下,又看看阿樂还大有余力的样子。有些傻眼。当目光扫到被阿樂打死的大蛇时,双脚生软,差点又掉下去,阿樂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安慰到“爹您不要怕,这大长虫,早上就被我打死了。” 龙文铭不敢相信地看着阿樂,然后小心翼翼的上前检查…… 阿樂却在收绳子,当阿樂把四捆再度捆成一捆时,听到了父亲有些疯颠的笑声。 龙文铭有些疯魔的:“哈哈哈……当初你我逼下悬崖,如今丧命于我儿子手中,也算是因果了断了。哈哈哈……” 阿樂背着绳子上前扯了扯父亲破烂的衣裳。“爹你没事吧?” 龙文铭在阿樂地拉扯之下感觉到了自己心态无常,失态了。回过神来喃喃念道:“道茫茫而无知乎,心傥傥而无羁乎。” 阿樂却听得分明,似乎感觉这两句话非常重要。连忙问道:“道茫茫而无知乎,心傥傥而无羁乎。“这是什么意思?” 龙文铭有些奇怪地问:“你不是说正式拜在无常观下么?怎么连这句谶语也不知道?” 阿樂道:“这个师父也不曾教过,这个很重要么?” “当然重要,这是无常观传承道法历代的经验谶语,也是无常观观名的由来的上谶。不过得自己有合适的契机参悟。你师父怎么回事,竟没有传与你?”语气有些不善。 阿樂闻言有些不悦“也许是历代先辈传承中出了意外吧,师父授我道法并未藏私。” 龙文铭有些不相信地道:“那可不一定,一来道不轻传,二来你才与你师父学艺多久。” 阿樂有些生气了:“爹爹,请您不要这样猜想我师父。观里除我之外,就只有师父了,师父已经一百多岁。若非因缘际会,我拜入无常观,无常观几乎要断绝传承了。” 龙文铭很意外,想不到自己的正统传承师门,竟然会是这番尴尬境地。柔声道:“可能是我想差了。也许真如你所说,是因为历代先辈传承中出现过意外吧。”想了想便指着东面的山问,无常观是在那一片山里么?阿樂看了看父亲的指向 “对,翻过那两座山就属于赋灵山了。” 龙文铭:“那我们是先回家还是回山?” 阿樂:“家?我们只怕不能回家了,先回山里吧。” 龙文铭:“为何不能回家?” 阿樂:“锦衣卫那边只怕是查到了我身世的些线索。再说了军中只怕已把我们的户籍除名了。”阿樂张了张嘴,又闭了。先前讲到自己的身世就想问,可总感觉不该问。 龙文铭心思敏锐看到了阿樂张口欲言的样子。 “先前讲了你我并非血缘父子,并未多说,那时你就想问了吧?其实你的身世,武当师门当初传信并没有说过。但是,当初正值当今皇上攻入宫中皇权更迭之际,新的锦衣卫番子,四处查询的也很紧。根据我掌握的信息来看你很可能跟皇家有很大的关系。具体的得回武当山问问了。” “当初把我交给您的妇人是我母亲么?” “什么妇人?我去接到你的院子,并没有其它人,只有你一个啊。当初见你时,你一直沉睡,估计是被下了药。” “竟然是这样。看来杨常大哥也是这样断了线索的吧。” “什么杨常大哥,什么线索?” “在太平街有个入了师父本家的赘婿,原本姓纪,是锦衣卫的人。负责盯着几个从皇宫里放出来的孩子,我是其中一个。说是可能前面那个什么建文帝打算鱼目混珠接走一个皇子。 但是后来宫中的太监宫女确认了皇子。就把我们放了出来还与本家。可是我却只有一个妇人在照顾,后来说是发现那妇人死在了家里,我却被送走了,顺着地道就到了,应该就是您接走我的院子。杨大哥他们后来又追到了云南,却莫名其妙的被请求支援的人追杀。后来杨大哥逃了出来。” 阿樂心想着自己的生父和生母?有一种陌生的牵挂。有一丝害怕。心里竟还有一丝丝不愿纠缠。只是自己却也不太明了为什么。自己最重要的、最亲的还是养大自己的父亲和师父。算了等将来,去武当一趟,捋清楚吧。 父子二人沉默了一阵,阿樂也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但他也不说话。 “爹,前面有一颗果树,这大长虫似乎是在守着。您去看看认不认识。” 龙文铭听完感觉很无奈,觉得自己当初应该问清楚阿樂的身世。不然也不会这么尴尬。回过神来感慨指着那颗果树道:“当初我就是被这颗果子,吸引过来的。后来又被牠追过来,才掉下去的。不过我也不认识,但是当初见了却很想尝一尝。” 阿樂奇怪道:“怪了,我刚见时也是觉得想吃上一些。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带回山里让师父看看吧。“ 龙文铭:“嗯这样也妥当些。你带了刀来没有,割些蛇肉吧,不然也太浪费了。“ 阿樂傻傻地笑了笑:“我昨天傍晚走的急,忘了带。” 龙文铭愣了一下。“那真是太可惜了。算了去摘些果子吧。” 父子二人来到这株果树下都在打量着。大腿粗的果树四丈来高,巴掌大的叶子。 阿樂放开灵识数了数,竟然刚好一百零八枚果子树顶处刚好八枚是紫黑色的,其余的一百枚,是通体的红色。父子二人通力合作一股脑的全都采了下来,拳头大的果子摆了一地。却发现没有器具可以装这么多果子。父子二人你看我,我看你。 龙文铭道:“你去扯些指头粗的藤蔓,我编个篓来装吧。” 又是一番折腾。阿樂把装好的果子篓绑在了绳捆上。 龙文铭问:“你这是干嘛?不闲重么?这些绳子不要了吧。” “不行,这些绳子是跟山里村民借的,要还的。” “那你把篓绑在上面干嘛?我背篓不就行了么?” 阿樂道:“这点重量于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您放心吧。不然您以为我是怎么打死那条大长虫的。? 龙文铭感觉脑子有些不好使了,先前光顾着看牠死没死,忘了实力差距了“阿樂你怎么打死牠的?“ “我逮准了机会,抱着牠的尾巴,抡起来在地上砸死的。“ 龙文铭实在脑补不上这画面,也难以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有些麻木地问:“你有这么大力气?“ 阿樂知道,有时候越解释,越难解释。便指了指一颗小腿粗的树“爹你看这颗小树。“说着,单手挽在手臂,一把拔出,连根拔起后根部都挣断了。如同拔草。又道:“即便是万斤之重,也不在话下。” 龙文铭呆呆地看着这十四岁的小身板,虽比同岁相比高大些,心里看见的却如同山岳般高大。怪不得能把那大长虫抡起来砸死。但是心中的震撼与事实却实在难以兼容。 阿樂也不再解释,往绳捆里扯出一根绳头,缠在父亲腰上,还用力扯了扯确保已紧。暗想刚刚上悬崖时忘了这一茬。 龙文铭不解释地看着阿樂。 “爹,等会,您要是有什么不适就跟我说。“说罢,右手便背起绳捆和果篓,左手挽住父亲。平地跃起,在树尖上开始奔跑。 龙文铭,一阵眩晕,险些睁不开眼来。好在适应了一会,就能感受这凌空踏步,枝叶借力的爽快来。虽然真正出力的不是自己却不妨碍自己感受这凌空翱翔的爽快之感。却也不敢和阿樂说话,生怕影响了阿樂的气息。 奔了十余里,阿樂落下地面调息。 龙文铭却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妥?“ 阿樂:“不妨事,只是在树上不便调息,所以才落下来调息一会。“ “要不我们还是走路吧。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真的不妨事。再过四五息就好。“ 又奔了几程,来到了太极池处。 阿樂道:“爹咱们在这里休息一会,这里有口温泉,我打算洗个澡,您要不要也洗洗?” 父子二人泡了个温泉浴,阿樂把衣服都洗了洗,自己的衣服倒还好。可父亲的就越洗越破了……。 一番修整,吃了些馒头和把衣服烤干。阿樂又恢复了一番,灵力保持在七成左右。阿樂发现自己现在灵力恢复的越发快了,也更耐用了。看看时辰已是晌午了。 阿樂:“爹,接下来咱要一直赶路了。除了需要调息就不休整了。“ 龙文铭:“这路一直是你一个人赶,我到是没什么,你行不行?“ 阿樂:“咱们可以回观吃晚饭。“ 到了江边,阿樂停下调息。龙文铭左看右看,没有发现打鱼的船只“看来我们运气不好,没有人可以渡我们过江,得在这里歇一夜了。“ “不用,我们可以自己过江,就像是在树上一样就行。” “还可以这样?” 阿樂也不多话,挽起他道:“我昨晚是半夜过的江。”脚下生风,在江面借力,似乎比在树上的枝叶也无差别四五息之间已然渡过。 龙文铭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江面的风景,就已上了岸。有些恍惚。 阿樂却挽着,连续狂奔…… 这回熟门熟路又是白天,挑选的距离也更近些。太阳快落山时,当回到大青树下。 父子二人发现老道离地两丈来高,正在凌空,缓慢地演练太极拳。阿樂发现的早,轻声道:“爹,这就是我师父,咱们轻点,不要惊扰了师父修炼。等一会吧。” 龙文铭早已惊呆了,没想到阿樂的师父修为,已经这般高了。在龙文铭的认知里,这已等同于腾云驾雾的陆地神仙了。怪不得阿樂能踏波而行,在树尖上来去自如。却不知老道的修为已经被阿樂后来者追上。 阿樂轻声道:“爹,我把这太极拳教了师父,武当这边不妨事吧?” 龙文铭:“我当初习得这太极拳,也并未得真传口诀。据我所知这一百零八路,在武当山一带流传的极广。所以不妨事的。不必在意。” 阿樂:“想不到武当山如此大方,这等绝学也能轻易流传。” 龙文铭有心反驳,却又无从反驳,因为这套拳确实流传的广。且拳理拳意确实奥妙无穷。但等闲之辈却又极难练精。 而且武当的秘传一十三式,也不会轻易传授真传口诀。再说自己受了武当养育之恩,渊源极深。当下也不再多说。静静的与阿樂在一旁观看。却感觉老道练得比自己好太多太多了,像是得了武当真传口诀一般。 傍晚老道终于收了功,缓缓落地。 龙文铭却突然行了个大礼:“赋灵山无常观弟子龙文铭回山,请掌门收容。” 老道愣了一下看了阿樂一眼。道:“据我所知,你应该是武当金蟾子王道宗道友门下。怎么会自认是无常观门下?” 龙文铭道:“请掌门容禀。”当下叙述了一番自己的身世和武当的渊源,还有自己所修的是无常观道法。 老道听完沉默了,这中间的渊源实在是匪夷所思。 龙文铭又道:“道茫茫而无知乎,心傥傥而无羁乎,。”不知这几句谶语掌门可知之” 老道激动道:“物迭迭而无非乎,天冥冥而无常乎。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老道忽然浑身一震,竟然突破了到了混元第八重。 龙文铭还待再说,却被阿樂见机蒙住了嘴轻声道:“师父得了契机修为突破,需要稳定一番,有什么等会再说。” 老道竟自顾自地盘腿坐下,又缓缓离地而起,却入定了。 龙文铭暗自咋舌,这掌门的修为当真是高绝,没想到一句谶语就得了契机修为突破。 老道修行日长,功底深厚,行了几个小周天便稳住了修为,又缓缓落下。 先前心有顾忌,此刻却念头通达,自是另一番心境了。 看着父子二们衣衫褴褛却对着阿樂道:“阿樂你怎么回事?你父亲是因为在断龙崖下困了近一年,到是好理解,才出山一日,怎么你也搞成这番样子?” 阿樂很不好意思地道:“弟子嫌山路难走,速度太慢,便仗着混元小周天能使身体轻灵,便摸索了一番轻身功夫,在树上奔跑,先前有些恐高眩晕,没把握好摔的。“ 老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这番功夫我也得学学。“ 龙文铭听得一头雾水……不是应该师父教徒弟的么?这话怎么听得这么不对劲。只是暂时却也不好多问。 老道又道:“你既是无常观遗落在世间的一支。如今回山自然是好事。不过我得先跟你声明。” “一,赋灵山无常观在这昆仑岗境的位置不能泄露给任何人。二,修为不达筑基期,不得离开无常观,至于游历么,你因在世间的渊源太深,我建议暂时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说完老道灵识扫了扫龙文铭。发现竟然已是混元第二重的修为了。 龙文铭道:“掌门放心,一来,我一心想完成我父亲的遗愿,回归无常观,二来,我也是一心求道问仙。如今心愿得尝。阿樂又在身边已无牵挂,自当潜心修行。不过刚刚听掌门说,昆仑岗境是怎么回事?据我探知,昆仑岗镜应该是我所为困的断龙崖那里?” 老道:“你不用称我为掌门,咱们小小的无常观眼下满打满算也才三人,你是阿樂的父亲,我是阿樂的师父,你我便师兄弟相称吧。按我所知道的昆仑岗境,应该指的是一整条高黎贡山脉,包含潞江东西两岸。只是我所熟悉的也就赋灵山一带,并未探寻过西面。” 龙文铭拱手道:“就听师兄的安排。” 三人大喜,同回无常观。 刚至观门,龙文铭便行三跪九叩大礼竟打算一步一行礼。 老道只得吩咐阿樂先进观备一套衣服和做饭,自己随师弟再行一番入门仪式。 龙文铭换了衣服,进到正殿,,老道亲自为他挽了道髻,拜了祖师爷,又在道前起誓。 龙文铭因由观想法开窍,且修炼到了第二重混元诀。除了感觉到在道前感受到一丝丝束缚之外,竟然还得了混元诀修炼的修正引导。 当阿樂端着托盘,龙文铭看见尽是肉食荤菜,着实吓了一跳。 据自己的经历,道士的清规戒律虽然没有和尚执行的这么严格。但是公然在道观里吃肉……自己实在难以想象又忽然想到看来咱无常观应该是正一派了。 只是诧异的看着师徒二人,恭恭敬敬的先取了一份供给祖师爷,自己只得连忙上前跟着行礼。然后悄悄的问:“师兄,咱们观里不用守清规戒律么算是正一派么?” 老道笑了笑解释道:“你没见咱们观里除了祖师爷画像之外连神像也没供奉么?结婚生子,喝酒吃肉都随意。就只一条,不可背道而行。至于算是哪一派我也说不上来。” 龙文铭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这么说就是除了在道前起誓的规矩,其它的都不用刻意为之了?” 老道想了想:“嗯,如果非要说的话,这赋灵山内三个村子的村民,观里的人,要尽可能的保他们一片安宁净土,他们求医问药皆不索诊费。若有其它难处,只要合情合理的,都得帮一帮。” 龙文铭心想我们这还算道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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