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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魂不生,二魂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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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独留红衣守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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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好几天,情况依旧如此。 时间飞逝,清风观中历经春的万物复苏,夏的烈阳当空,秋的落叶纷纷,冬的枯藤老树;又一年时间过去,许多事情都变得不一般了。 原本清冷的清风观再次迎来许多富家子弟的青睐,但他们都不是为了清风观这个名头,而是为了一睹清风观的一名天赋异禀的女弟子——云抒白,云抒白在这一年时间里攻速十足,灵力醇厚到公冶宇都自愧不如,法阵和灵符这些术法她都掌握得炉火纯青,已经十分逼近仙使的境界了,现在就差一个合适的时机飞升。 云抒白的飞速长进被观中弟子下山时给说了出去,清风观中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公冶宇这次是真的有点坐不住了。一天晚上,外面下着连绵小雨,云抒白正打算去陪陪司悦,没成想才走到明芳苑前门的假山处,忽地一瞥,看见公冶宇一脸阴沉走进明芳苑。 云抒白内心深处隐隐产生不好的预感,过了有一会儿,她才正大光明的走进明芳苑,“我进去看看母亲,你们先退下吧!” 这话是对门口的侍卫说的,两个侍卫互相看向对方,眼神示意,乖乖退下。 云抒白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司悦窗前,由于屋内灯光明亮,云抒白只能蹲着。 屋内,公冶宇依旧板着一张脸,而司悦则充当和事佬在一旁为某个人打圆场。 “别生气了,横竖都是我们的女儿,她又怎会忘记我们的恩情呢!” 女儿?云抒白心猛地一沉。 公冶宇的声音极具穿透力,要是门口那两个侍卫还在,那么他们应该也能听见这话。 “再这样下去,清风观怕是要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原来如此…… “哎,都是自家人,小声点!” 司悦更像是怕家丑外扬的样子,可云抒白只觉心里堵得慌。 “她都已经知道她的身世了,对于我们而言,她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外人;起初,待她如此好,便是想让她在飞升之后提拔提拔她哥哥,可没曾想,她是誓死也要入清风观,本就担心她的天赋太高意卿比不过她,现在好了,哎······早知如此,当初我绝对不会答应她入清风观!” 公冶宇一个劲儿地叹气,司悦将他扶到床边,道:“可那时无量仙道传信让我们告诉她自己的身世时,你不也很爽快就答应了吗?” “不答应能行吗?那个无量仙道神通广大,就算我们不说,他也会说与她听,那时,关系只能闹得更僵!” “好了,好了,别气了,我明天找抒白来说说,今夜先这样吧。” “说什么?她会听你的吗?她现在都比我强了!” “这不恰好说明她是飞升的料子嘛!” …… 云抒白没有继续听下去,她平复心情,淡定地跑回了水月斋,水月斋是她的住所,假山环绕,四季潮湿,阳光很难透进屋子,按理来说,这个屋子是清风观中阴气最重的屋子。 心很乱,似乎一切的答案都已经明了,可云抒白始终不肯相信,她不想仅仅凭自己耳朵听见的就对他们下结论。 一夜未眠,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雨声落在屋檐上在寂静的夜晚发出格外清脆的响声。黑夜中,除了雨声,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别的声音,她以为是老鼠作祟,就没有太在意。 次日清晨,她没有按时去参加晨练,这让公冶宇起了疑心,他对着公冶意卿温和的说道:“意卿,你去看看你妹妹,她以前可是从未迟到过。” 公冶意卿很爽快地答应了,朝着水月斋的方向跑去,这一路上,越来越不对劲,周围墙壁上的血手印看着渗人得慌,他心里担心云抒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等到了水月斋的时候,扯着嗓子大声道:“小白,小白!” 云抒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懒洋洋地打开房门,声音沙哑:“哥哥,我在这!”云抒白苍白的脸色可把公冶意卿吓个不轻,“小白,你生病了?” 云抒白笑道:“没有,就是昨晚没休息好,你去帮我和父亲解释一下嘛,我今天就不去操练了······”公冶意卿还是很担心,云抒白只好把他推着往门外走,“哥哥,我真的没事,你快些去操练吧,别担心我了!” 迫于云抒白的撒娇,公冶意卿妥协了。出了水月斋便直奔训练台,和公冶宇说了云抒白的情况,公冶宇表情微微僵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担心,又或者是什么别的情绪。“爹,在我去水月斋的路上发现一路的墙上都有许多血手印······” 血手印,一听这话,公冶宇起身迅速来到水月斋,公冶意卿心生不妙,井然有序地帮父亲组织弟子早训。 “怨灵的味道······”公冶宇望着墙壁上的血手印暗自沉思,好半晌,他咬一咬牙,狠心抹去血手印的印记,若有所思地看着水月斋,最后还是未能向那处走去,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回操练场,而是直奔明芳苑,明芳苑里司悦悠闲自得地浇着花,眼见公冶宇急匆匆地走进大门,也不忘把门口的侍卫调走。 “悦儿,赶快收拾东西,今晚离开!” 司悦放下手中的水瓢,还以为公冶宇是在开玩笑,于是笑道:“今天是上元节,山下的确热闹至极,但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今年就不去了吧。” 公冶宇表情严肃,就连声音也变得中气十足,“没和你闹着玩儿,清风观出现了怨灵,很快,这观中就会被妖魔侵占,那时,我们便无路可退。” 司悦原本笑着的脸一下阴沉,“怨灵?怎么会,无量仙道不是说妖魔和怨灵不敢进清风观吗?” “自打抒白来了清风观,观外常年围绕着妖魔怨灵,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观外妖魔的数量也在不断增长,看来这次就连清风观也拦不住他们了。” 司悦焦急地问道:“那抒白呢,我们不管她吗?” 公冶宇缓缓闭上了眼睛,司悦大抵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人,她自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我们的女儿啊,尽管我们一开始抱着利用她的想法,可我们也不能对她弃之不管啊,公冶宇,你说话啊!” 他睁开眼,眼光却不在司悦身上,抬头望着天,似乎在掩饰什么,“可是悦儿,你有想过我们如果带上她,就是把我们的性命当赌注交出去,妖魔是来找她的,我不可能让我整个清风观的弟子为她陪葬!” 司悦也没有说话了,也对,一个人的性命怎么能抵百余人性命,她无力地瘫坐在长廊上,眼神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白山茶,公冶宇望着她,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收拾好东西,我们趁着月色出发,她不会发现的。” 不让她发现他们抛弃她,也许是他对云抒白最后的仁慈······ 晌午,云抒白还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只有公冶意卿知道这表明她心情极度不好。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塞一些好吃的在云抒白窗户上,他没有将血手印的事情告诉云抒白,也是怕她知晓后只会更加烦扰。 最后走的时候,公冶意卿凝望着窗户里的人影,他不会知道,此一别,再见之时已物是人非····· 公冶宇以要下山历练为由,召集清风观中弟子,他也算聪明,先让公冶意卿带着一部分弟子在黄昏时下山,公冶宇并没有告诉他真相,以公冶意卿的性子,要是知道真相,他一定不会离开。 “意卿,此次下山历练就由你带着你的师兄弟们,你们先下山,我会在傍晚时分于松络镇与你们会合······”公冶宇甚至都不敢告诉公冶意卿他要带着剩下全部弟子去找他,公冶意卿答应地十分爽快,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父亲的安排。 黄昏降临,公冶意卿带着一部分弟子浩浩荡荡下山,与往日不同的是,观外的妖魔又多了不少,好在观中弟子对付他们已经是轻车熟路。 傍晚时分,云抒白望着倚在窗台上望着月色,月亮如玉盘,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为她的美又增添了一份温柔。 公冶宇的动作很轻,和司悦带着观中最后的弟子离去,他们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还是相信公冶宇不会害他们。关于云抒白,公冶宇提前对这部分弟子编道:“我先派她离开了,在松络镇会合。” 他现在一心只想离开清风观,先离开,到时候再和所有人解释。 就这样,清风观只剩云抒白一人,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公冶宇下山之时,观外妖魔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汇聚在清风观外,遮挡住月光,乌泱泱的一群,而且周身散发出诡异的光芒,这次妖魔的实力比任何一次的都要强,公冶宇自知赔上性命也打不过他们,便带着弟子绕路而行,走进丛林之中,摸黑前行,还要提防有猛兽作祟。 等到他们下山之后,只见整个宿远山都被妖魔重重围住,而且他们并没有选择攻击公冶宇一众人,他们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观中的云抒白。 弟子们看到眼前这骇人的一幕,也总算是明白了公冶宇的良苦用心,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清风观中还有一人压根不知道此事。 云抒白恍然记起今日是上元佳节,打开房门,想去找公冶意卿。一路走,原本灯火通明的清风观在今夜却是黑乎乎的一片,云抒白只能靠月光辨别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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