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子奕师叔仁慈，你可愿去做你子奕师叔的徒弟？”
沈空青也不去看伏在地上的却寻，先是品了口茶，又理了理衣服，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只是手下却不自觉的捏紧了茶杯。
“师父！却寻是师父的徒弟，那便生生世世都是师父的徒弟，师父怎能狠心帮我赶于他人，可是却寻做了什么让师父不开心的事，惹得师父不快？”
却寻‘噗通"一声磕于地面，只一下便就见了红，血液顺眉眼而下。
沈空青抬眼瞧了瞧，只一眼便垂了眼睫，面上的表情不大，心里却还是一缩。
在却寻眼中，自己从小便于沈空青身边长大，沈空青教其识文断字，教他心法剑术，明是非，知善恶。
却寻觉着，若没有师父庇佑，她怕是在隆冬的深夜里便被冻死，更谈不上识文断字，修炼仙法。
“师兄说哪里的话，我自是欣赏寻儿出类拔萃，可这寻儿从小在您身边长大，是您教导的她这般玲珑，师弟可不敢抢了您的心血。我那可还有满门的弟子需要操劳，子奕相信也定会有像寻儿这般优秀的。”
“师父...徒儿想生生世世伴于师父左右，请师父不要将我推于他人，不然与要了徒儿性命无异。”却寻也顾不得眯了眼的血，又是‘噗通"一声磕于地面，胸前白衣浸染鲜红血液。
沈空青这才微蹙眉，沉声道“晏阳城的事，我之后再与你计较，只一句那晏阳城你不得再踏进去一步，好好的呆在这湛明阁修身养性。”
“告退。”
子奕起身作揖，面上依旧是那副温和带笑的模样。
在他的眼中，自己的掌门师兄已经给此事定了性，自己倒也没有必要再多言。
直到子奕退出了湛明阁，却寻还跪在地上，殿中就只剩却寻和沈空青两人。
茶杯中的水倒映出沈空青的脸，嘴角处还留有最昨晚被狠狠咬过的斑驳痕迹。
虽然他感觉不到痛感，痕迹也不是很明显，但是，就是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昨夜与自己这小徒弟激吻的事实。
沈空青微微敛眉，垂着的眼睫轻颤，瞧着茶水中漂浮着的茶叶梗后重新将茶杯盖给盖上，整理了下心情道“起来吧。”
只有十几岁的却寻对待自己的师父沈空青并无儿女私情，只有尊敬崇拜之意。
“是。”
沈空青的动作不变，眼珠子微动睨了眼昨夜与自己激吻的小徒弟，显然，只是被芙月术法所影响的却寻并没有昨晚的记忆。
“过来。”
“好...”
却寻在距离沈空青大概两米的地方站定。
幼时喜欢粘着沈空青的却寻，随着年岁渐渐大了，心中多了尊卑，也多了些男女之别，所以行为举止更显拘谨。
沈空青瞧着两人间的距离，不自觉的蹙眉。
“近一点，我看不见你的伤。”
“是。”
却寻迈着步子上前，在距离沈空青更近一些的地方站定。
却寻快速扫了眼沈空青后垂目。
此时她眼中的沈空青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正低头凝视着她，抿唇不语。
可能是离的近了，一股淡淡的青竹似的暗香自沈空青的身上散发出来。
却寻下意识的抵了抵自己的的鼻尖，莫名的有些紧张。
沈空青正欲抬手去摸她额间的伤口。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引起对方这么激烈的反应。
不过子奕今日来的意图很明显，虽然面上带笑，总还是想要个说法。
自己若不是表现的严厉点，话语权落在别人手上，就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在等着她了。
“师父...会弄脏你的衣服。”却寻下意识的闪躲了下沈空青的动作。
“别动。”沈空青的眸子注视着眼前的却寻，看不出情绪。
四目相对间，有一种细微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是..嘶..”却寻吃疼的闭了闭眼。
“疼吗？”
“不疼，皮外伤而已。”却寻笑道，感受着沈空青用其微凉的指尖摩挲着自己的伤口。
沈空青垂眼，指尖上却有阵阵金光闪过。
此时的却寻还未修的仙体。
曾经肉体凡胎的疼，沈空青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下次切勿再鲁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