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去人界看看？”舒钰柔声问道。
舒宜从深思中回神，道：“人界？”
“对，你醒来后去过吗？”
舒宜只在落云宗山下的小村庄内住过两天，人界那些真正热闹的地方，京城、花街、小市，她仅仅是听说过。
“我们去看看吧。”
舒钰望着她，眼里满是柔和。
舒宜难得不讨厌一个人，甚至还有些亲近之意。
所以她听到自己轻轻的回复——好。
以两人的境界，不过两个时辰，就已经来到了盛南的京城。
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天上，为大地渡上一层金玉的光泽。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路边有卖花伞的、卖胭脂水粉的，还有卖首饰的小摊子。
花楼上的姑娘捏着帕子朝楼下的路人挥手。
舒宜只了一眼便略过了。
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两人气质容貌的初衷，频频回首者众多。
“我们去那看看吧。”
舒宜指了指一家酒楼。
“那是吃饭的地方。”舒钰解释道。
“我知道，魔界也有相似的地……”
说到一半，舒宜顿住了。
两人的身份是对立的，她差点忘记这一点。
两人要来了一个包间。
舒宜点了菜后把菜单给舒钰，他没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
舒宜把菜单递回给店小二，问他道：“你不是要同我说我失忆之前的事？”
舒钰抿唇，道：“阿爹阿娘收养你之后，很快便操劳过度离世了，我体质又弱，是你把我养大的。”
“我把你养大的？”
她瞪大眼，“你应该也知道我是只妖吧，在这个前提下，你说的一切都不成立。”
“是不成立，但你如果已经死过一次呢？”
舒宜怔愣住，什么叫做死过一次？
而且舒钰能修炼到如今境界，体质也绝不可能弱。
看到舒宜的模样，舒钰叹口气，说道：“很多事情我暂时也解释不清楚，回落云宗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我之前认识暮凌吗？”
舒宜索性直接略过那些琐碎的事，问出来她最关心的问题。
为什么她醒来遇见的第一个人会是暮凌，而他对她又有那么强的掌控欲。
舒钰心口一窒，目光虚晃晃的看了舒宜一眼。
到了现在，你还是把他看的如此重要。
明明当初是为了我才带他回来的。
明明说好了要抽他的神髓为我治病。
可是姐姐。
为什么你看他的目光越来越柔和。
为什么你陪伴我的时间越来越少。
为什么你后来，满心满眼全都是他。
舒钰低垂的眼眸染上一抹红色。
他怎么能不委屈呢。
她是他一个人的姐姐啊。
说好的要照顾我一辈子，为什么他走了，你也要走。
“你没事吧。”
舒宜能够感受到舒钰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气息，不禁有些担心。
“他的事，我以后再告诉你。”舒钰又恢复了温润的面色。
“那好吧。”
他不想说，舒舒宜也没办法，想着有机会以后再从他嘴里套话。
就在这时候，舒宜点的菜一样一样被人端了过来，摆放在桌子上。
舒钰大眼一扫，发现舒宜吃东西的口味和以前基本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