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这事儿，说起来就有点尴尬了。
除了以前我们家养狗的时候，有次狗被咬伤，我帮它处理过伤口，还接了腿骨。
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没做过正儿八经的手术。
经验不足就是经验不足，这点我承认。
不过徐老说我爷爷没什么经验，我就不乐意听了。
爷爷留下的笔记里，记载了至少几十例手术案例，内容非常详细。
我说要回去准备一下，一方面是要准备一下手术器材，以及需要用到的药材。
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方面，就是回去好好看看我爷爷留下的医书和笔记，从其中吸取经验。
俗话说得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虽然只是个小手术，我也得准备齐全了，心里才踏实点。
“没事儿，又不是多复杂的手术，我能解决。我爷爷也留下了不少关于手术的笔记，基本原理我都清楚，明天处理的时候细心点就行。”我随口应道。
徐老毕竟是长辈，我也不好直接反驳。
只能委婉的告诉他，我爷爷在手术这方面，还是有着丰富经验的。
然而徐老却像是没听懂我的言外之意，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爷爷留下的手术笔记？他这辈子做的手术，说不定也没那么多。那些笔记，可信程度又有几分？”
我心里已经有了几分不悦，虽说徐老跟我爷爷是老朋友了，但他这么说，未免有点过分。
别说我爷爷确实是留下了不少手术笔记，就算是没有，人死为大，他是不是太不尊重我爷爷了？
“徐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皱眉道。
徐老可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情绪变化。
“小子，你先别生气，老头子我可不是无的放矢！当年你爷爷只是在乡下当医生，很少能碰到需要动手术的状况。”
“如果我没猜错，他那些手术案例，应该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总结给他的。毕竟在这方面，我才算是身经百战，经验肯定更丰富一些。”
我撇了撇嘴，没有应声。
反正我爷爷已经不在了，徐老怎么往自己脸上贴金都成，没人能反驳。
徐老见我态度还是没有松动，无奈的摇摇头。
“这样吧，你跟我回家一趟，我给你看点好东西。看完之后，你保准会相信我刚才的话。”
我摇头拒绝：“徐老，我真的挺忙，没时间跟你谈别的。就这样吧，有什么事，等我治好了周正鸿再说！”
说来说去，徐老还是想骗我去他家。
他能给我看什么好东西？他孙女啊？
帮周正鸿看病，算是我拒绝他的一个借口。
等忙完这茬之后，我一定得想办法躲着这位老爷子。
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被他拉回去当了孙女婿。
然而我刚迈步准备离开，徐老突然蹦出几句话：“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察觉到，当年周正鸿伤势恢复之后，某些经脉以及肌肉群已经坏死。明天的手术，你是想从这方面做文章？”
我愣了愣，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西医在手术这方面，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确实领先了中医很多。
而以周正鸿的身份，当年肯定也是接受了最先进的治疗。
既然医生很笃定的告诉他，一切都已经恢复。
那至少周正鸿那方面的器*官，以及输精管方面的问题，都已经得到解决。
我只能从西医注意不到的地方入手，推测是经脉出现了问题。
经脉一说，时至今日，还没有得到西医的认可。
因为不管使用什么医疗器材，都无法勘测出经脉的存在。
然而中医发展了这么多年，早就有了成熟的理论，经脉一说也广为流传，不可能有虚假。
否则单单是针灸这一项技术，就无法成立。
用西医的手段无法探测到，未必就是不存在的。
如今西医还解释不清，为什么某些食物都会分为寒性，凉性，温性以及热性。
可谁都知道，喝点绿豆水，吃点冰糖雪梨之类的东西能去火。
羊肉或者狗肉，吃多了绝对会上火到流鼻血。
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确实是有道理。
我的打算是，帮周正鸿开了刀，然后用针灸来测试一下，情况是否如我所料。
万一真的是某些经脉或者肌肉群坏死，必须用针灸配合着药物，想办法恢复活性。
当然，如果我能达到我爷爷那种水平。
根本不用开刀，单单是使用针灸，就能轻易判断出问题所在。
如今我水平不济，碰到的又是这种比较复杂的情况，只能开刀之后，才能做出精确的判断。
我有点诧异的看了徐老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难道他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得慎重行事了。
徐老既然能想到这一点，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无法帮周正鸿治疗？
这其中的治疗难度，是否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没等我把内心的疑惑问出来，徐老又问了一句。
“你怎么是这种眼神？我应该没说错吧？等等……你该不会还没确诊吧？”徐老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
我脸色一红，有点尴尬。
听徐老这个意思，他已经确诊了？
可我还需要明天开刀之后，才能做出最终判断。
“徐老，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不会出错。”我硬着头皮回答道。
开刀只是为了最后确诊，以及更方便我治疗。
而周正鸿的情况，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应该在我的预料之中。
徐老皱了皱眉，脸色严肃：“胡闹！我还以为你有百分百的把握，才把这个机会给了你。结果你就想这么糊弄过去，蒙混过关？”
我愣了愣，什么意思？他把这次机会给了我？
徐老冷哼道：“你这胡闹的性子，简直跟你爷爷一模一样！行百里者半九十，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次情况复杂，我算是被赶鸭子上架，所以准备不够齐全。
还没有进行最后确诊，就打包票能治好周正鸿，是我太不严谨。
徐老因为这些批评我，我服气。
可他的想法，我却不能完全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