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河的话把在场的众人都给说迷糊了。
你也不行，他也不行，那谁行？
刘纪元更是直接开口道：“王院长，蔡兄已经是当今天下唯一能与卫牧扳手腕的大儒，既然你说连他都不行，那谁还有希望赢卫牧？难道指望你旁边的这个弟子吗？”
听到刘纪元的话，周围许多人都不由笑着摇头。
是啊，当今天下，可称为大儒的屈指可数，而能与卫牧比肩的也就是蔡固了。
现在蔡固都承认没有机会赢卫牧，那还有什么希望。
蔡固也叹了一口气：“师弟，我知道你现在作为云麓书院的院长，肯定不愿意让云麓书院并入国子监。”
“只是何止是你，天下七十二间书院，哪一个愿意并入国子监，可又有什么办法？”
“当今卫牧已经走到所有人的前面，以前老夫还觉得能与他一较长短，但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师弟你远道而来，作为师兄，老夫很欢迎，但关于对付卫牧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了。”
蔡固说到这里，吩咐童子给王昌河奉茶。
但王昌河并没有坐下的意思，而是郑重其事的将李君拉到身前介绍道：“这是云麓书院的弟子李君。”
“老夫刚才说了，我不行，师兄不行，刘老弟也不行，但有人行，那个人就是老夫的弟子李君，实不相瞒，这次来京，老夫打算让李君进儒家圣地与卫牧对诀。”
王昌河这话落下，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傻了。
甚至刘纪元都想摸一摸王昌河脑子，是不是发烧了。
蔡固都说不行，你让一个弟子去对战卫牧，这不是在说胡话吗？
要知道儒家圣地是儒家的一处小世界，也是儒家第一代文圣所开辟。
每隔十年开启一次，在小世界内又有一处布道台。
千百年来，所有想让自己的思想成为儒家主流的人，必须在布道台上战胜所有的反对者。”
在儒家，这几乎是成为亚圣的必经之路。
罢黜百家之言，独尊一术。
卫牧想要成就亚圣，肯定要上布道台，才能让自己名正言顺。
只是和以往不同，以往布道台上各种学术论辩，最后才会确定是出魁首。
而这一时代放眼望去，却没有一个人能与卫牧论道之人。
这便是卫牧的强悍之处，独尊一个时代。
连之前和卫牧齐名的蔡固，都没有上布道台的勇气。
现在王昌河竟然说让李君和卫牧打擂台。
在大家看来，这只能是个玩笑。
“既然蔡兄无意入儒家圣地，那小弟也不多说什么，就此告辞了。”
刘纪元看到人家师兄弟二人有吵架的架势，很识趣的带着弟子告辞。
“刘老弟慢走。”
蔡固拱了拱手。
亲自把刘纪元送了出去。
至于王昌河，蔡固没有搭理他这个师弟。
这分明是来和自己吵架的。
竟然说让一个年轻人去和卫牧打擂台，这就在说气话。
很快，蔡固送着刘纪元走出了屋子。
“蔡兄留步，不用再送了。”
刘纪元说道。
蔡固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让刘老弟失望了，大家都对老夫寄予厚望，老夫却没有一战的勇气。”看書菈
刘纪元摇了摇头：“蔡兄严重了，卫牧是什么水平，大家有目共睹，只是之前还有些不死心罢了，既然事已至此，大不了就认命好了。”
刘纪元拱手以后，带着弟子向马车走去。
而蔡固有些沮丧的转身走回屋子里。
“师弟消消气，来喝一口茶水。”
蔡固哈哈大笑道。
谁知王昌河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冷着脸道：“师兄，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是想见你著的《礼记》一观。”
“礼记是你毕生心血所作，若李君读了你的著作，对他必定有很大的启迪，胜算更大一些。”
“你真的打算让他对战卫牧？”
这一下就连蔡固也皱起了眉头，他还以为王昌河在说气话。”
“师兄，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亏你读了这么多年圣人学问，竟然连这都没有参透，你再仔细看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看他有什么不同。”
蔡固这才将目光停在李君的身上。
脸色却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儒家的境界很难凭肉眼看出来。
但若接受过才气洗礼，得到天地文运加持以后，总归有些端倪。
“他进过文圣宫了？而且得到了天地文运的加持？”蔡固问道。
“是的。”
王昌河点了点头。
“多少道天地文运？”
“三十六道，天罡之数。”
“师弟，你是在拿师兄开涮吗？”
蔡固当场差点翻脸。
自己是很正经的问问题，可王昌河现在满嘴胡言。
三十六道到天地文运，那怎么可能？自己当初才得到多少道啊？
“我说的是事实。”王昌河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眼睛充满深情的看着李君：“李君在入学之时已经是第二境开窍境，所以破例进入文圣宫，他在文圣宫内不止得到了三十六道天地文运的加持，还得到了亚圣文器的追随。”
李君被王昌河这深情的模样搞得有点不适应，生怕下一刻他就扑在自己怀里哭起来可怎么办？
而蔡固已经愣在了当场。
三十六道天地文运只在传说之中，而且还有亚圣的文器，这根本匪夷所思。
可看王昌河这样子并不像说假话，如果真是这样，那或许真的能和卫牧一较高低。
“你叫李君对吗？你能展示一下亚圣的文器吗？”
的确，是真是假，只要李君拿出亚圣文器便都知晓了。
“好。”
李君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下一刻，他心念一动，一枚土黄色的小印便从眉心处飞出，浮现在头顶之处。
亚圣文器出现的刹那，屋子里到处弥漫着紫气。
蔡固的几位学生，都感觉控制不住体内的浩然正气。
就连蔡固本人，这一刻都感觉体内的浩然正气不断的翻腾，仿佛被某种力量所牵引。
小印在李君的头顶沉浮，衬托的李君宛若圣人。
而此时，蔡固的脸上已经完全陷入了呆涩。
“真的是亚圣文器。”
这一刻，蔡固的眼神都狂热起来。
而与此同时，刚刚坐上马车走出百丈远的刘纪元，脸上突然浮现震惊之色。
这种震惊当中还带着几分喜悦，兴奋与激动。
“是亚圣的文器，王昌河竟然得到了亚圣文器的认主，赶快停车。”
刘纪元大声的喊道。
在弟子茫然的眼神中，直接撩开车帘冲了下去，跑向木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