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学员记得把黑板上的穴位图抄好，课后记诵。”
“是。”
“休息十分钟，下课。”
学员们起身离开教室去喝水或解手。
沈之微对那个医治好的老先生，吩咐他可以先回家。
“沈医生，我这病不会复发吧？”他还是有些担心。
“不会，你以后干活悠着点就行，毕竟现在年纪大了，骨头也比较脆弱。”沈之微吩咐医嘱，“平日可以买点人参须泡茶喝补气血，不要过量饮水，每次喝三口就暂停，过一会再接着喝。”
“是，谢谢沈医生。”
病人感恩戴德离去。
剩下三个病人急切问:“沈医生，我们的病你也可以治好吧？”
“嗯，稍等，下节课再治。”
沈之微出了教室也去喝水休息。
回来路上遇到院长带了一名男子过来。
看起来像个干部。
“沈医生，听说你在课堂上临证授课，我这里有个朋友得了重病，你能不能也帮忙治一治。”
“沈医生，你好，我的病在这脖子上。”
那人把脖子上的围巾一解开，相当吓人，他脖子上像结果子似的长满了十几个瘰疬，用西医术语就是淋巴结节或者良性肿瘤，最大的有半个鸡蛋大。
他身形高大，看起来却十分虚弱，面色惨白。
“沈医生，西医说做手术治疗，不过有几个长在血管旁，手术风险大。”
“中医也看过，吃了三个月中药也不见疗效。”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给a国一个女孩治疗过甲状腺肿瘤，疗效显著，所以想请你也帮我治一治。”
沈之微蹙眉，“你这病能治，但是要服用两三个月中药才能消。”
那人听了欣喜若狂。
“好，沈医生，我只相信你的医术，要是能不做手术，我愿意服用三个月中药，如果你能治好我的病，我一定重重感谢。”
沈之微摆手，“那倒是不必，不过，你愿意参加教学医案吗，一会上课，我给学生分析分析你的病情。”
“愿意。”那人马上应下，从公文包里取出自己的病历递过来。
沈之微一看，原来病人去六院看过呢。
再看之前服用过的中药方，都是滋阴泄火的凉药。
“请跟我来。”
进了教室，学员们都回归座位，有的也好奇上前和那三个病人聊天，也有和章医生聊天的，得知他是创汇中医医疗小组成员都很羡慕。
见沈之微领着一位病人进来，大家都止住了闲聊，目光全被他脖颈上那些大丸子吸引。
虽然在坐的都是医生，可是第一次见这么可怕的病症，都惊骇不已。
其他病人看插队进来的这个人病情恐怖如此，也没有什么意见。
“继续上课。”
“容我花十分钟介绍一个特殊病症。”
“这位病人，原来是准备做手术的，不过，你们看他脖子上长这么多的包块，这个东西在中医术上称为瘰疬。”
“章医生，你知道这病因何起吗？”
章医生思索后回答，“这病在足厥阴肝经，应该是病人素来脾气暴躁。”
沈之微笑着问病人，“你是不是平常脾气比较大?”
“是，我这个人性格豪爽，也爱操心，见不惯的事也容易恼怒。”病人如实说道。
沈之微拿起戒尺指向黑板上的肝经经络，现场教学。
“各位学员看这里，从脚大拇指这里循着上去，一路向上，会经过脖颈这里再到头顶，与后背的督脉交汇，病人的病症在这里，从中医术语解释，长在脖子上的叫瘰疬，长在腹部的叫癓瘕。”
“其实内科众多的疑难杂症病都在肝经上，一旦气滞就会导致血淤，凝结成块，经久不消后继续恶化，变得坚硬如铁，再继续恶化就变成——西医科所谓的恶性肿瘤或者癌。”
现场闻者色变。
沈之微继续讲解:
“国外西医手术前会切割一小部分进行细胞分析，成分恶化的风险极高，有的就建议不做手术，保守治疗。”
“因为一旦手术摘除，这个团块里面的毒液会随着淋巴和静脉血管流经各处，所到一处污染一处，要是流入心脉，脾肾，后果严重，所以有的病人一切割完，当场毙命。”
“手术成功率可能五五分，国外手术完还要进行化疗治疗，通过特定的西药追杀恶性细胞，当然，毕竟这药不是智能的，很可能把良性细胞也杀死，所以，很多人手术后需要长期服药保持正常细胞修复、生长……”
她的医学知识比现场所有的西医还丰富，先进。
大家听得全神贯注，心中暗叹她的医学水平无人匹敌。
也在她的讲解中对这种肿瘤治疗有了新的认识。
“好，话题回来，对治疗这种病，我们的中医老祖宗是有各种经验的。”
“如果是实火的以泄火凉药处理。”
“也有外敷活血化瘀的草药。”
“也有针灸疏通经络法。”
“如此种种，有的治疗手段适合某个病人，却对别的病人不起效，原因在于，疑难杂症，中医治病要因人而异，辩证治疗，常常一人一方，不能用一方适用于数万病人。”
“而西医科，一种消炎药适应所有同种细菌，对应多种细菌，他们研发的药也非常多类别，非常细致。”
“中医科要跟上这种研发速度，任重道远，也要投入不少财力，不少一人可以做到。”
“这也是中医很难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原因，因为一种治疗办法不能适应所有看起来一样表症的病人。”
“但是，如果我们的辩证治疗正确，疗效远比西医科神速、安全。”
下方学员频频点头。
沈之微把病人之前的处方单上的药方摘抄在黑板上。
“你们看，这是之前病人服用的药方，这几味中药，有活血化瘀的红花、桃仁、川芎，有消炎抗菌的夏枯草，蒲公英，也有软坚散结的牡蛎粉，为什么没有起疗效?”
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章医生也是一脸懵。
沈之微顿了顿严厉道:
“要是以后你们开出这样的药方来，可别说是我的学生!”
“这药方是个墨守陈规过的方子，却不知辩证看病。”
沈之微问病人，“你脖子上的包块是慢慢越长越多，越长越硬的吧？”
“是的，一开始还是小的，也是软的，后来才硬化的。”
病人知道沈之微能治他的病，已经吃了定心丸，没有之前那么不安了。
沈之微继续给学员分析:
“病人气滞而血淤，凝固成块，一开始应该疏肝行气，但他一开始选择输液消炎治疗，但这不是细菌感染导致的结块，所以消炎药无效，而且不但炎症没有消下去，体内更添寒湿凝固，所以气滞更甚，血淤更甚，所以越长越多，越长越硬。”
“后来他寻求中医治疗，但是这个方子没有助气血的药，都是伤血气的，伤了气血后，病人体内阳气更不足了，自然更无法行气化淤。”
“正确辩证，应该是帮病人把体内气压加一加，气压加强，水都能逆流不是?还愁血淤冲不开?”
这么一提点，章医生恍然大悟。
“那要加入人参、黄芪补气血。”
沈之微点点头，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处方:黄芪、人参、炙甘草……
“这个经典药方叫人参养荣汤，益气养血，养心安神，心神不安，气滞更甚，病情更甚。”
她又添一味药:肉桂
“病人久服寒凉之药，阳气衰败，以至气虚更甚，肉桂壮心阳，不但能补阳气，还可以引火归元，温通经络……”
章医生马上把方单抄录下来。
沈之微又解释，“我没有给病人针刺通气治疗，是因为病人已经气虚如此，不宜针刺，针刺都会消耗元气，针刺治疗有几种不宜，病人气虚不宜、空腹不宜……”
“章医生，你把这几味中药材捡出来给学员认一认。”
沈之微下令后，章医生把药箱打开，将药方中的中药捡出来。
沈之微一一介绍起这几味中药。
“这味就是人参，这是切片的黄芪，这是熟地黄……你们以后接触到的中药都是晾晒好以及炮制过的，所以只要认得这样的成品药就行，可以略过本草经……”
“医书上一钱等于现在的3g，一两等于30g，这种是称中药的称，叫戥子，能精确到克数……”
“中药因为是晒干的，需要先浸泡三十分钟再煎煮……”
沈之微甚至现场就煮了一副汤药。
做到真正的临证授课。
病人服用过后，觉得喉咙舒适，精力倍增。
“回去后，先取七付药回家服用，下周这个课时你来复诊一次，也可以让学员看到你的病情变化。”沈之微吩咐医嘱道。
“好，那我先回去服药，下周再来。”
病人拿了药方，满怀信心离去。
“现在我们分析下个病人。”
沈之微拿起现场另外一个病人的药方，继续临证授课。
今天授课结束前沈之微意味深长寄语这些军医学员。
“我们的中医术必须依靠大家传承发扬光大，未来可能是护国的利剑。”
“国外西医学可以制造出杀菌消毒的药，也可能研制病毒。”
“如果遇到生物战，你们就是守护人民健康的城墙壁垒，请务必认真学好中医。”
“是。”众学员高声应下。
更明白了他们学这门医学的使命。
这一天授课结束，沈之微回到大院，看到林青已经领着孩子们在院里唱歌。
“……
“马蹄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
孩子们歌声充满爱国激情，沈之微也听得心头豪情激荡。
她要振兴华夏中医，让四方来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