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小子在外头也会弄出点动静来的，招人简单，最近总有人想方设法进到我们厂里来，正不知道怎么安排呢！”
“我要的是真正的技术型人才，杨叔你别弄回来一堆少爷羔子，中看不中用！”
“哟呵，还讲究上了，行，我来安排！之前那位董老就来电问询好几次了，既然你要技术型人才，不如自己去北大走一趟啊？”
把这个事情给忘了，是该去一趟。
“你慢点，这里还有一份公函，你打开看看。”
“我不看！”郝拥军猜到是什么东西，连忙摆手道。
“不看也得看，这是上头亲自下达轧钢厂的，跟你有关系。”
“不是说缓缓吗？怎么这么急？这老刘说话不靠谱啊！”
老刘？
大领导？
听这口气不像！
郝拥军直接当着几个人面，自说自话起来，“喂，刘师长，怎么回事啊？你不都说帮我延后了吗？我们杨厂长给我的公函上说，下个月就去报道。我轧钢厂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哦，那是我看岔了，没事没事没事，我再仔细瞧瞧，您忙您忙！哎，好好，挂了！”
摸了一下耳垂，挂断了通话。
“不是，你刚才跟谁说话呢？”杨厂长用手在郝拥军面前挥了挥，“哎，听得到我说话吗？”
“杨叔，你干嘛？”
郝拥军继续打开公函里面的文件，果然延后到了明年六月份，最迟报到不能到六月底。
“行，这文件我拿回去了。”
“不是，你打算怎么做？”
“上头写了，我可以到明年六月份去报到，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
“所以呢？”
“所以，完成遗留订单没问题，顺便可以帮咱轧钢厂提升几个层次我不敢说，反正多捣鼓点东西出来还是可以的。”
接着在办公室里确定了今年的工作规划。
“随着大家工资多了，消费水平也会逐渐提升，以前不敢买肉吃肉，需要用到肉票，但是鸡鸭不需要票证啊！”
“你直说！”
“鸡鸭如果被广泛摆上餐桌，这个人工脱毛效率就太低了，如果你是养殖场，有办法一条龙服务，只需要花费一笔钱可以用很久，而且我们还提供保养和维护服务，你会不会考虑来上一台？”
“具体说说。”
于是，郝拥军就把鸡鸭鹅自动脱毛机的原理给几个工程师，陈智和杨厂长说了一遍。
“这玩意儿省力是省力，就是费电啊！”
“电费才多少钱？脱了毛的鸡鸭可以卖钱，脱下来的鸡鸭毛也可以挣钱，鸭绒还有其他用处呢！”
“那就先按照拥军的思路把东西做出来，再看吧！”
光是轧钢厂四个职工食堂外加新食堂在内，每天需求的鸡鸭就不在少数。
靠学徒徒手去毛，春夏两季还好，秋冬季就有些折磨人了。
“对，就算是给食堂弄得福利也好，说不定那些兄弟单位的领导来吃饭听说了，也会订购一批。”
“格局呢？把格局打开。杨叔你也有幸去过国外吧？复活节知道吗？”
“知道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复活节老外最喜欢吃火鸡，你知道他们一年要吃掉多少只火鸡？”
“多少？我那会儿就是去考察的，哪有时间去关心这个啊？”
“陈主任，你之前说有几个老毛子找我？”郝拥军看向陈智。
“是的，厂长和王主任都知道啊！”
杨厂长点点头，表示知晓。
“以我得到的消息，光是美丽国一年消耗的火鸡就高达上千万只，每年都在递增。更不用说全球全世界了。”
几位工程师舔舐着嘴角。
“拥军，啥是火鸡？”
“就是很大的鸡，鸡的近亲，肉质很粗，但是口感不错。要不这样吧？杨叔，您自掏腰包，请我们去吃顿老莫怎么样？我记得老莫里有卖火鸡肉的。”
“你可拉倒吧！我那点工资，还吃老莫？”
“哟哟哟哟，杨叔你当面哭穷啊！”
几个工程师都笑了起来。
老莫他们都听说过，苏联专家撤走后，老莫就对外开放了。
“今年的复活节赶不上了，但是明年临近了啊！”
“1964年3月31日就是复活节，我想去老莫找找那些老毛子，他们应该会有兴趣的。至于他们把脱毛机卖去美西欧哪里，就跟我们没关系了。虽然双方目前处于冷战阶段，但是总有商业活动在偷偷进行着的。我们要是可以联络到美西欧的买家，根本不麻烦毛子！”
突然有个淘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是周小白又是谁。
“小白来了啊？找拥军的？”
“他在里面呢！”
郝拥军出来的时候，看到一脸不满的周小白。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就你，就你！”
“小混蛋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轧钢厂厂医院呢？”
“干什么？嫌弃我？我明天就回军总院！刚才田姨给我打电话，说晚上你把时间空出来，冯姨请我们去吃晚饭！”
“冯姨？我认识吗？”
“赵伯伯的夫人，你说认识吗？”
冯楠啊？
“怎么？你又有事？”
“我回来的时候给魏腾他岳父说了一嘴，没事儿，晚点回去也行。”
“那你忙吧！我走了！”
“厂医院确实局限了你的才能，军总院挺好的，其实你现在年纪不大，可以去学校里再深造几年。”
“唔，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他想让我去北大，你觉得呢？”
“那感情好呀！董老上次还让我去北大一趟呢！”
周小白转身就走了。
原本还因为这个事情跟周镇南闹了几天小情绪的，现在她决定了，要去北大进修。
丁秋楠是第一个知道的，听到周小白又要走了，她的心里感慨万千。
一来不舍得，二来又有些羡慕。
虽然还没和郝建国正式办理结婚喜宴，但是证早就扯了，两个人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同居时代。
“学姐，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你工作的事情，要不要去问问拥军吧？军总院他也有关系，关系还不一般呢！”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