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
身后有人在叫他。
是个女人...arvelous人的长相。
“cathyann.”
女人没有伸手,表情也是冰冷蔑视。
“江总的,前任助理。”
“您好。”
傅承也只是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毫不掩饰地透露着警惕。
“金小姐和我都认为,你没有能力成为江总的助理。不仅如此,傅先生的行动看起来好像也不方便。”
她的话很委婉,但落入傅承耳朵里,是摆明了在立威。
“多谢您的关心,不过在r.l我应该更听江总的意思。”
傅承一改往常温柔的语气,取而代之的是不满,或许还有一部分因为cathyann的血统。
果然,这话让cathyann说不出话来。
但她也仅是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傅先生,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傅承嗤笑一声,向她微微点了点头,便绕过了她,向电梯走去。
“江总的理想是你无法想象的,如果你执意不肯离开,就必定背负因此产生的代价。”
cathyann蹙眉,对着他的背影道,双手却抱在了胸前,没有要去追他的意思。
这个初出茅庐的男孩,天真的有些过了头。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担忧。其实她早就发现江央对这个人并不一般,而同时也看到了,是什么人把傅承送来的。
她应该会很难过。
cathyann不禁冒出的想法,更加重了心里的惴惴不安。
毕竟,谁都难以接受自己的丈夫是同性恋。
“江总,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一直说要去尝尝的那家烧烤摊?”
傅承趴在江央身边的桌子上,支着下巴看江央阅览那些他看不明白的文件。就像曾经在教室,看江央做那些他也看不明白的试卷。
“学校对面的巷子里?”
出奇的,江央没有无视他这个问题,反倒认真想了起来。
“对!老板是位老婆婆,咱们还是跟四哥一起约着去吃呢!”
傅承一个起身,顿时激动了起来。
江央瞥了瞥他的样子,居然有些落寞,“不过,一直都是说说罢了。”
傅承眸子暗了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其实,我本来是想咱们三个去吃饭的时候,跟你告白的。但是那会大家忙着高中毕业,都没机会去,我就只能和四哥商量着,在学校跟你告白了。”
江央突然一愣,后背冒出了冷汗,一向冷静的他,却因为傅承的一句话,只觉得手足无措起来。
傅承口中的四哥,陈岳,从来没有把傅承当作过兄弟。
而他江央,也从来没有敢真正面对过傅承的感情。
其实傅承一直不知道的是,在他告诉陈岳那天晚上的计划时,陈岳就已经想好该如何让傅承的名声在所有人面前,彻底腐坏。
是陈岳故意拖延了和傅承约好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才把江央叫出去,这才恰好赶上了晚自修的下课时间,让傅承在最真情吐露的时候,被所有人处刑。
但是傅承...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领导,同时去了那里,又为什么所有的同学,都在围观。看書菈
因为只有没了傅承,他陈岳才是校队真正的队长,那个唯一的升学机会,才是陈岳的。
这些事,都是江央离开那所高中后调查明白的。
如果没有陈岳,他怎么可能会对傅承说那样的话,怎么可能会忍心伤害傅承...
做错事的根本不是他江央!
傅承...不也没有责怪他吗...
“傅承。”
“嗯?”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有可能,我是说有可能,陈岳他,并不把你当作朋友?”
江央皱着眉头,不敢看傅承的眼睛。
傅承先是有些惊愕,随后便轻笑出声。
“怎么可能呢,四哥他对我最亲了,他可是咱们学校唯一几个不在乎我家里条件的人。”
江央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出他所料,傅承果然是如此想的。
在他眼里,没有人会有所谓的阴暗面。
如果知道了真相,会怎样的难过。
江央不敢想,但深深的负罪感仍然紧随着他,几乎要把他吞噬了。
“傅承...你...”
“怎么了?”
江央没了后半句,抿着唇站起身,走近傅承身边,示意他也站起来。
而后。
轻轻地拥住了傅承的腰。
傅承双目决眦,怀中真切的温度令他觉得不可思议,一股热血冲上眉心,居然令他几乎要热泪盈眶。
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的拥住江央,鼻息深深埋在他的颈侧,这一刻,他从未有过如此这般的安心。
都值得了。
不管为他做的什么。
江央,就是他的救赎。
无论经历多少严冬,他都愿意奔赴,只要是江央。
“啪——”
手中的咖啡滚落一地,溅到了这条新裙子上。
在办公室里,和男人拥抱着的,是她的丈夫吗?
“金楹?!”
江央慌忙推开傅承,两手不知该如何安放,恍惚又好像回到了那天晚上。
傅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口的少女应该就是江央的妻子吧。
很漂亮,很像江央的眼光。
如果跟江央站在一起,一定很般配。
他下意识地低头,不想去看两个人在一起的光景,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记得那天江央很久都没有回来。
江央还是选择了抛下他,不出他所料。
“我说过的,永远不可能像你想的这样简单。”
身后冷冷的女声,是cathyann。
傅承的动作只是顿了一下,没有回应,继续理着江央桌子上的文件,即使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你是不是认为,是金小姐拆散了你们。”
cathyann倚着门框,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窗户上。
“你才是第三者,突然出现,把他们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傅承,回去吧。回arvelous去,起码那里还有人需要你。”
cathyann的话令他厌烦。
傅承重重的摔下文件,双手撑在桌上,以一种极狠戾的眼神看她。
“我知道为什么你要把她带来,你们都是一样的,无非是换了种方式想要逼我离开而已。我想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我就没有追求爱人的权利吗?”
cathyann淡漠的目光掠过他,那样的眼神令他难受。
“你当然有。但你现在所为的一切,都在自作多情。以第三者的身份追求爱情,只会让人不耻。”
“原本要和他结婚的人是我!”
“可是现在呢?”
cathyann只是以一种更加轻佻的姿态看着几乎歇斯底里的傅承,好像在她们这种人眼里,天生就如同观看一个小丑滑稽的表演。
“傅先生,你居然没有发现吗?在这里,甚至都没有人需要你。或许我应该换句话说,如果你不在,所有人都能活的更好。”
“据我所知,傅先生应该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何况,这是为了江总。”
傅承跌坐在靠椅上,额上一滴冷汗滑过,盯着江央桌面上放着的一缸金鱼。
那条小鱼很漂亮,金色的尾巴在水中飘忽,反复的左右游着,却怎么也离不开这个巴掌大的玻璃缸子。
“出去。”
他静静开口,再看向cathyann时,眼神中的畏缩与怀疑已经尽数消散了。
“就算江央不需要我,也该由他亲口告诉我。”
cathyann定定地看着傅承,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低估了这个男孩的毅力。
兴许自己这种直截的方式,劝不退初生牛犊的无畏胆量。
她轻笑一声,红唇微勾。
“好,我们日后再见。”